“是了。”蘇苑娘應下。
她這一通應下,孔府好一頓忙,寧氏當日就回了孔府裁新衣,當晚沒有回蘇府,白氏也是跟著一道回了孔府一趟,傍晚不到入夜,臉色難看回了蘇府。
孔氏見狀不由有些驚訝,便問她:“嫂嫂這是怎麼了?”
白氏強顏歡笑道:“沒甚麼。”
“嫂嫂跟我說罷,這是怎麼了?”
白氏也知瞞不住她,握著她的手坐下沉吟了片刻,斟酌好了詞,方才擇著能說的詞與妹妹道:“聽道你家的小姑奶奶要去都尉府赴國夫人的宴,母親也頗為心動,我聽著覺著不妥,我沒聽說大娘也要隨著一道去,我便與母親說了實情。”
說至此,白氏眼睛一紅,更是襯得她原本發紅的眼眶兒更紅了。
“唉……”孔氏一聽,也知是她母親在孔府又鬨了,定是為難了大嫂,她怔怔呆了片刻,苦笑道:“這事,由我去說給父親聽罷,嫂嫂彆擔心了。”
隻有父親治得住母親了。
好在她婆家已然起勢,她亦妻憑夫貴,父親定然會為她出這個頭。
不說父親,就是孔府的老祖父和老祖母,想來為了以後好處,也會攔著她母親一些。
“是嫂嫂無能,”白氏往日壓不過婆婆,今日亦不能,她隻得盼著她家闡明能當上官,好帶她脫離苦海,麵對著能幫扶他們夫妻二人的小姑子,白氏握著她的手,把話說得分外深厚懇切:“隻盼著你能幫忙,你哥哥能得償所願,往後我在母親麵前也能說得上話,不像今日,她想打我一巴掌,就打我一巴掌。”
白氏說著眼眶裡眼淚直打轉,孔氏不由驚呆,“母親打你了?”
白氏含著淚頷首。
孔氏這才看出,嫂嫂臉上抹了厚厚的姻脂,隻是她身上也穿了一身帶些豔色的衣裳,把臉上的胭脂奪去了幾分顏色,讓人輕易看不出來。
時至今日,就是她熬出來了,父兄也有了盼頭,母親還是一如既往胡攪蠻纏,拎不清輕重,孔氏抽出帕子小心給長嫂擦著眼淚,安慰她道:“這次由我去與父親說,等會兒我就去,嫂嫂彆傷心,難為你了。”
“這家裡的事本來是我的事,是我這個當大嫂的沒用,你幫襯著我,我還得往回求你來……”白氏更是掩麵大哭,“那長孫長媳高高興興在家做新衣裳,我還得求到蘇府你的麵前來,我給二房丟人了!我對不住你哥哥,更對不住父親大人。”
“那不是你的錯處,”孔氏跟著她紅了眼,“嫂嫂,不說了,我先帶你去我婆婆處。”
“啊?去大娘處?”白氏不明所以。
“家裡的新布多得很,是前幾日宮裡賞給苑娘的,苑娘分給了我們不少,家裡還有不少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