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安排他們分批進京,自己則帶著何衛國返回鎮上。
站在鎮子裡的汽車站裡,看到騎著自行車來的張寒淵,盛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張順林,買車吧。”
“啊?”
“進出不方便,我們自己買向輛車回來方便自己。”
“汽車方麵我不太懂,”張寒淵提醒道:“還有,我現在叫張寒淵,張順林以後不準叫了。”
“你用著這麼晦氣的名字,不怕倒黴?”盛淺實在不懂他。
“我這名字是請大師算過的,說我用這名字,會走財運,”張寒淵覺得自己這名字改得好。
人人都覺得好,就隻有盛淺覺得晦氣。
“行了,不和你扯名字的事,”盛淺看了眼他,“你騎著輛自行車來,是讓我們跟著你後頭跑?”
“……你要是跑我也不介意,”張寒淵聽說她回來了就過來接人,哪想得那麼多。
盛淺將手裡拎著一袋衣服放到自行車後座上,“走吧。”
他們邊走邊往煤礦走。
“大林!你回來了。”
站在煤礦大門外麵的婦人看到張寒淵,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揚起手跑過來。
盛淺看到對方微胖的身形,挑了下眉,看向張寒淵:“你家裡人?”
“不是,”張寒淵臉色有些難看。
“大林,剛才有人說你出去了,就是去接這兩位吧,”穿著碎花衣服的婦人笑眯眯的看向盛淺:“你就是梧桐村的淺丫頭吧,長得可真好看!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難怪能做得起這樣的大煤礦!現在還要帶著我家大林出來做事,對比以前,大林變了許多,這還多虧了你……”
“你有完沒完,”張寒淵惱火的吼了聲,“我說過多少次,彆來找我。”
婦人臉上笑容僵住:“大林,我是你媽媽……”
“我媽早......
就死了,”張寒淵此時想,當初他就應該連姓也一起改了。
盛淺之前有了解過張寒淵和趙年根的事,聽到張寒淵這話,就明白這位是張寒淵的繼母。
“你這孩子怎麼能在你老板麵前這麼說話,我知道你不認阿姨,阿姨可以理解。但是你爸非常擔心你,這不,我把人家姑娘帶來給你看看……”
“真是可笑,我當初被趕出來的時候,是誰說不會再管我,當沒我這個兒子?現在又跑來扯什麼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你們當我張寒淵是泥捏的?”張寒淵陰沉的目光掃向站在那裡的女同誌,冷笑了聲。
盛淺跟著看了眼,那姑娘穿著一條淡雅的碎花裙子,身形也夠高挑,模樣長得也不錯,山風吹過,將她的裙擺和黑發吹起,有一種飄然的感覺。
乍一看是個文靜的好姑娘。
可若是細看,就能看到那姑娘眼中閃爍的傲色。
在打量周遭事物時,仿若自己就是這兒的女主人,氣勢一下就拔高了幾分。
張寒淵又不是傻子,見過那姑娘兩次,看得出來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就算那姑娘是個好的,憑著是自己繼母介紹的人,就不能處。
碎花裙姑娘看他們站在那裡不過去,自己就主動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寒淵,你們怎麼站在這裡不過去啊。”
張寒淵聽到這個女人用這種軟軟的語氣叫自己,惡心得胃翻湧。
黑著臉道:“彆亂叫,你還是叫我張寒淵吧,我和你沒親密到這種地步。”
碎花裙姑娘並沒有生氣,臉上仍舊揚著淡淡的笑,看上去就像是很有涵養的文化姑娘。
相反張寒淵的樣子,就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
盛淺覺得這姑娘有點意思。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惹你生氣,是嫦姨讓我這麼叫……”劉湘抿了抿唇,......
滿眼歉意。
看上去是個識大體的文靜人。
與張寒淵的態度相比,張寒淵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張寒淵挑了下眉,“你們不要再來了,否則我可就報警捉人了。”
“大林,你怎麼能這樣跟湘湘說話,”劉嫦利滿眼不讚成的瞪了張寒淵一眼,轉過身安慰讓劉湘:“湘湘,大林之前不是這樣的,生意做大了,脾氣難免會大一些,你彆介意。”
這話的意思是說張寒淵出息了,就瞧不起人了。
張寒淵要不是還尊重女性,都要出手打人了。
盛淺在一旁看著,也沒摻和。
何衛國就更不會管這種事。
對付女人的事,何衛國真不在行。
“你沒權力來管我的事,滾吧,”張寒淵的臉色已經黑了,對劉嫦利說話也很不客氣。
劉湘是劉嫦利娘家村裡的人,靠近縣城邊的村莊,難免會有些傲氣。
劉嫦利將人介紹給張寒淵,當然是想要從中撈取一些好處。
劉湘讀過高中,文化上比張寒淵高了不少,如果事成,就是下嫁給張寒淵了。
張寒淵倒好,還敢嫌棄劉湘。
要不是看在張寒淵在煤礦這裡有不錯的職位,誰會看得上他?
劉嫦利心裡這麼想,麵上卻仍掛著笑容。
“淺丫頭,你看看他,有點成就就把家裡忘了,還有,湘湘哪裡不好,讓他嫌棄成這樣。湘湘原比是要嫁到縣城裡的,就因為我說介紹過來這裡,她才跟著過來見人。對大林這孩子非常滿意,可大林呢,當著湘湘的麵罵了很多難聽的話……”劉嫦利轉向盛淺,想要拉盛淺進去幫個腔。
劉湘尷尬的笑了笑,“嫦姨,彆說了,這不是寒淵的錯,是我自作多情了。”
劉湘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澀。
“她看上我,我就要娶她?”張......
寒淵眯著眼,盯著劉嫦利道:“把你帶來的人帶走,三十歲之前我是不會結婚,告訴你男人,也彆來給我添堵,我老子早就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你……”
張寒淵扔下這話,轉身大步朝煤礦的大門走去,回頭瞪了盛淺一眼:“你們愣在那乾什麼。”
盛淺看了劉嫦利和劉湘一眼,跟著進去了。
劉嫦利想帶劉湘跟著進去,就被外麵守崗的人擋了回去,眼神不善的盯著她們,警告她們不要靠近。
劉嫦利氣得不行,“呸,不就是個野種,神氣什麼。”
這話她是壓著聲說的,隻有她和劉湘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