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望著她的背影,心裡默默地喊了聲師傅。即便她不承認,她也是他的師傅。
餘枝純粹是閒得慌,她到大慶朝五個月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好吧,她心理強大,不需要親人和朋友。可是她有那麼多的話,不能跟江媽媽說,也不能跟櫻桃說,更不能跟金主說,她隻好找個人來聽她說話。
武安侯府。
“父親,您找兒子?”聞九霄麵無表情地施禮。
武安侯手上拿了一把刀,之前他在和二兒子對練。
雖人到中年,但武安侯身材保持得不錯,沒有發福。他年輕時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現在經過歲月的沉澱,依然是個有魅力的帥大叔。
“衙門差事還忙嗎?”
“尚好。”
“在上鋒跟前要謙遜,與同僚相處要和睦,但也要多留個心眼。”
“謝父親教誨。”
武安侯------
三兒子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爬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給他掙足了臉麵。
本來他還想多當一會慈父的,可三子這性子,他實在關心不下去了。
“為父記得你那有幅前朝畫聖江尋的仕女圖,你二哥有用,你找出來給他。”
聞九霄心道:父親哪會記得他那有什麼,分明是二哥記得才對。瞥了眼不遠處練刀的老二,眼底譏誚一閃而過。
見他不語,以為他是舍不得,武安侯便道:“都是一家人,那畫你留著也沒用,你二哥有正經用處,你先給他用。”
聞九霄,“沒了。”
“沒了?怎麼沒了?”武安侯皺眉,以為他是不願意給,心裡很不高興,臉上不免就帶了出來。
“給彆人了。”聞九霄雲淡風輕。
武安侯忍不住提高聲音,“給彆人了?給誰了?那麼好的畫,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彆人呢?你二哥用大用處,你------”
“給大哥了。”
“什麼?給------”武安侯就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好一會才不自在地道:“給你大哥了呀,你早說便是了。”
嗬,這是遷怒呢。
聞九霄表情不變,“也不晚。”
武安侯------
這破孩子,說話能噎死個人。
“手生了吧,陪為父練一趟。”武安侯沉著臉,想著一會教訓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兒子。
想法很好,可現實教他做人。他這個羽林衛日日練著的武將,還比不上老三這個文臣。不由老臉火辣辣的,“不練了,不練了。”
聞九霄並沒有走,而是提著刀直奔聞承曜,“二哥,咱哥倆切磋一下。”
說是切磋,卻不容拒絕。
被趕鴨子上架的聞承曜隻好硬著頭皮上了,結果------自然被聞九霄虐得很慘。
聞九霄把刀插回兵器架上,壓根不在意老父親鐵青的臉色,甩手而去。
他習慣用劍,刀用著不怎麼順手,不過依然不妨礙他收拾老二。
收拾了一頓也好,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成天嚷著唯有他才能繼承老頭子的衣缽,給府裡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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