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消消氣,三爺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人,他怕是有要緊的用途。”王媽媽端了茶遞給侯夫人。
侯夫人哼了一聲,“那是以前,自打他在外頭養了那女人,你看他跟變了個人似的,聽不進人勸,還處處跟我頂撞。他有什麼要緊用途?十有**是給外頭那個女人送去了。”
知子莫若母,“他就是被外頭的狐狸精蠱惑壞了,老三以前多好的孩子啊!”侯夫人痛心疾首。
王媽媽眼神閃了閃,低聲建議道:“夫人,您說要不要老奴------”她伸手做了個動作,“不過是個無根的浮萍------多的是法子。”
“你是說?”侯夫人坐直身。
王媽媽緩緩點頭,“您不用插手,老奴找人去辦,保證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侯夫人麵色凝重,沉默著,顯然她很心動。
既然是外頭的女人教唆壞了老三,那就把那個女人處理掉便是,沒有狐媚子在老三身邊蠱惑,老三一定會跟以前一樣聽話懂事。
王媽媽這個提議誘惑很大,但侯夫人還是搖頭了,“不行!若是被老三知道了,他能鬨翻天。”
她這個兒子不僅性子獨,心還硬,她不能冒這個險。
王媽媽,“三爺不會知道的。”
侯夫人依舊搖頭,“彆忘了老三是乾什麼的?自他進了大理寺,沒有他審不出的桉。不行,不行,他那雙眼睛利著呢。”
不能因為一個狐媚子,壞了他們的母子之情。
侯夫人還不忘叮囑王媽媽,“這事以後不要再提。”
侯夫人多精明,她的長子體弱多病,這輩子能平安到老她就燒高香了。至於仕途,那就彆指望了。不僅是她,連長子都得指著老三的幫扶。要不然,依侯爺那偏心勁,還不得把好東西都扒拉給老二?
到時剩下一個空殼子候府給老大,她都沒地方說理去。
二房很生氣,蘇氏跺腳,“好一個老三,簡直就是個家賊。”
聞承曜瞥她一眼,“你嚷嚷什麼?小聲點。”
“我怕什麼?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我還不能說兩句了?咱們還沒分家呢,公中的東西有咱們一份。”
蘇氏心疼壞了,顏色那麼純的狐狸皮子,她怎麼也該分一張吧?這下好了,全被老三給拿走了,她半張都沒撈著,能不氣嗎?
“這會侯夫人怎麼不吭聲了?平時我要用個東西,她都推三阻四的,這回她倒是拿出她管家的威風來治治老三啊!”
“行了,不就幾張皮子嗎?你也不至於眼皮子淺成這樣!”
這句話可算是火上澆油了,蘇氏跳腳,“我眼皮子淺?不就幾張皮子嗎?二爺你有能耐,你倒是給你妻女弄來呀。”
聞承曜被她奚落,也不高興了,“不然呢?那幾張銀狐皮子,雖然放在庫房,說是公中的,可那也都是老三自個獵來的。你不服氣,我還不服氣呢。能怎麼辦?老三前兒跟父親都吵了一架,父親都拿他沒法子,我能怎麼辦?”
“這不是沒分家嗎?就算是老三獵的,那也是公中的東西。二爺你的俸祿不還交一半到公中賬上嗎?”蘇氏梗著脖子分辯。
聞承曜想起還不夠他吃一頓飯的俸祿,頓時煩躁,“你這個女人,就會吵吵,吵得人不得安生。”爬起來走人了。
氣得蘇氏險些把牙咬碎,尤其是丫鬟吞吞吐吐的稟報,“二爺,二爺朝角院去了。”
角院是留給姨娘住的,二爺尚未抬姨娘,目前隻有一個通房。就是上回蘇氏被侯夫人擠兌,不得不把自己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給了二爺,卻壓著沒給姨娘名分,說先做通房,等生下一兒半女再抬也不遲。
蘇氏這回是真氣哭了,但也沒耽誤她砸東西。
廊下立著的丫鬟聽著屋裡瓷器打碎的聲音,心中暗暗叫苦。二少夫人是砸個痛快了,去庫房要東西的卻是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每一回都得說儘好話,陪儘笑臉!
與蘇氏比,秦玉霜就澹定多了,主要是世子聞承宗澹定。人家坐著喝茶,眼皮子都沒撩一下,隻澹澹地道:“短了誰的,母親也不會短了咱們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