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枝唉聲歎氣,主要是她對小崽子這種生物太陌生,沒養過,不知道該怎麼養。她自己還是個寶寶呢,這就當娘了?
餘枝沒想過墮胎,風險太大了,她膽小,怕疼,怕死。
張秀看著刺向自己心口的長劍,心道:吾命休矣!
身後還護著娘子,避無可避。自己死了不要緊,可娘子怎麼辦?張秀不甘心,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姓趙的如此陰險狡詐,居然派人在這裡設伏,殺了他和娘子一個措手不及,要不然就憑姓趙的那個雜碎,怎麼可能讓他命喪此地?
張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咦,怎麼不疼呢?張秀疑惑地睜開眼睛,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小妹子!”簡直又驚又喜。
沒錯,那張臉他不會錯認的,是他在京城認識的小妹子,武功老好了!隻憑兩根藤曼就把追殺他的這些人給摔暈了,張秀歡快地上去補刀。
“小妹子,你這是?”剛才沒注意看,提著刀回來的張秀盯著餘枝高高隆起的小腹,無比震驚,“你這是病啦?”
他的娘子兼師妹推了他一下,“彆胡說,這位妹子是有了身孕。”又笑著向餘枝道歉,“他就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妹子彆跟他一般見識。說起來我們兩口子還得多謝妹妹的救命之恩呢。”
一看就很爽利又很賢惠的樣子。
“好說。”餘枝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好了,照顧她坐月子的人有了。
張秀被娘子訓了也不生氣,反倒好奇的問餘枝,“小妹子,你上哪去了?有一段日子沒見你了。”
餘枝道:“抽空成了個親,新寡。”
區區幾個字,包含的內容卻多了。
張秀和娘子對視一眼,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安慰人?
張秀撓頭,他表示這活兒他不熟。他娘子傻眼,她表示她跟這妹子不熟。
最後還是餘枝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無事,我並不傷心,有孩子在呢。”
她說的是實話,孩子爹活得好好的,她傷哪門子的心?
張秀:這小妹子太不容易了,才成親就喪夫了,以後他一定多照顧一些。
張秀娘子:為母則剛,這妹子是個堅毅的,令人心生欽佩。
餘枝------其實你們真想多了。
“三爺,剛接到消息,半個月前,鎮北王府小郡主從馬上摔下來,傷了腿,這輩子怕是站不起來了。”清風低聲回稟。
聞九霄頭也沒抬,隻嗯了一聲。心裡卻遺憾:怎麼就沒摔死呢?太可惜了!陳大的心還是不夠狠,楊掌珠害他幼弟摔斷了腿,怎麼也得以命來還吧,隻摔斷了腿算什麼?
陳是國姓,陳大便是被楊掌珠害得從馬上摔下來的那個宗室子弟的大哥。
清風悄悄退了出去,臨去前忍不住瞥了一眼三爺手邊的那個匣子。他知道匣子裡裝的是餘姑娘衣裳的碎布,是三爺攀著繩索從山崖的樹枝上一塊一塊撿回來的,珍之重之放進匣子裡,視若珍寶一般。
若是餘姑娘還在就好了,清風很難過,他看著這樣的三爺,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