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的聞九霄頭疼欲裂,他想了半天也隻想起來老丈人答應考慮他與枝枝的婚事,之後的事情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清風。”聞九霄喊,話一出口才發現聲音乾澀,喉嚨也有些疼。
清風立刻進來,“三爺,小的在。您要起了嗎?小的服侍您洗漱。”殷勤上前。
聞九霄擺手止住了他,皺了皺眉頭,問他:“爺昨晚……沒有失態吧?”他使勁揉著頭,也隻想起來自己似乎喝了很多的酒,彆的還是一點都沒想起來。
“沒……沒吧!”清風說得可沒底氣了,三爺喝醉了不吵不鬨,也不亂跑,更不打人,隻扯著餘先生一個勁的喊餘姑娘的名字,這應該不算失態吧?
聞九霄揉頭的手一頓,斜睨他,“說實話。”
清風支支吾吾,心中暗暗叫苦,三爺昨晚……他能說嗎?他敢說嗎?說完之後他還能留在三爺身邊嗎?
“說!”聞九霄一個澹澹的眼神掃過去,清風頓時心中一凜,頭垂得更低了,“三爺,您,您昨晚也沒怎麼失態,就是,就是……”他就是了半天,才吞吞吐吐把話說完。
而聞九霄已經眼神如冰了,死死瞪著清風,“你呢?你乾什麼去了?爺喝醉了,你也醉了嗎?你為什麼不攔著爺?”
清風十分委屈,“小的攔了,沒,沒攔住。”
三爺的勁兒可大了,把餘先生的袖子拽得緊緊的,他是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餘先生的袖子都快給撕爛了,才把三爺的手給掰開。
“還不是你沒用?”
“是,是。小的沒用!三爺,小的錯了。”清風哭喪著臉,“你罰小的吧。”
聞九霄心煩,“罰兩個月錢。”揮手讓他滾蛋。
“謝三爺開恩。”清風忙不迭地退出去了,三爺正惱著,他可不敢杵三爺跟前礙眼。
屋裡,聞九霄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的本意是想討好嶽父大人,沒想到卻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過,對於清風說的,他有些不大相信,他多矜持自製守禮的一個人,怎麼能做出拽人袖子不放的荒唐事?
也許,隻是嶽父大人的袖子臟了,他給擦擦,而清風看錯了?
頭疼!聞九霄閉了閉眼,複又睜開,很糾結。嶽父大人都答應考慮了,好好的事情被他弄砸了,嶽父大人還能同意他跟枝枝的婚事嗎?
聞九霄後悔,昨晚他就不該喝酒,可嶽父大人讓喝的酒,他也沒法拒絕呀!得想個法子補救。
聞九霄不敢擅自行動了,他意識到自己在討好人上頭可能真沒什麼天賦,找誰請教一下呢?
還有枝枝,她帶著小崽子上哪兒去了?她爹灌他喝酒,他現在頭還疼著,她也不管管了。
聞九霄心生委屈。
被聞九霄惦記的餘枝也沒閒著,她被張靜婉抓了壯丁,正一手打著算盤,一手盤賬呢,速度快得都看到手的殘影了。
在她身旁,張靜婉親自給她打扇。桌上擺著切好的水果,她瞅準機會往餘枝嘴裡塞上一塊。
“枝枝,你太厲害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張靜婉一臉欽佩。
她這個人吧,管家沒問題,就是一碰上賬目,腦袋裡就成了一團漿湖。殿下也知道她這個缺點,給了她一個專門盤賬的管事。可有些賬目還得她自己算,每每這個時候,她都愁得揪頭發。
難!太難了!
每盤一回賬她都元氣大傷,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可是,對她來說無比艱澀難懂的賬目,到了餘枝手上,簡直是小菜一碟。以往她要算好幾天的賬目,餘枝一個上午就算得差不多了。
餘枝看了她一眼,“難者不會,會者不難,算學而已,不算什麼,我可以教你。”她也不想給自己攬活,這不是趕上了嗎?她總不能眼看著張靜婉把頭發都揪掉吧?
“不,不!不麻煩你了,我怕是學不會。”張靜婉驚恐地直擺手,她又不是沒學過?是真學不過,跟聽天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