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蘇氏也十分眼紅,她身子笨重,餘枝的嫁妝抬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去看,小門小戶的,能有什麼像樣的嫁妝?
丫鬟回來一回稟,蘇氏哪裡相信?扶著丫鬟的手就去了聞九霄的院子,一進去就被頭麵上的寶石閃了眼睛,整整一院子,擺得滿滿的,連個下腳的空都沒有,有部分箱子實在擺不開是摞起來的。
蘇氏的臉色當下就不好看了,轉身就想走,偏大嫂還跟她打招呼,“二弟妹也來看嫁妝?”
蘇氏當下眼珠子一轉,堆著笑道:“是呀,大嫂能來,我就不能來嗎?真沒想到啊,三弟妹最晚進門,卻是咱們三人中嫁妝最豐厚的。”實則諷刺秦玉霜嫁妝寒酸。
秦玉霜身後的覓書氣壞了,秦玉霜卻表情不變,還笑了笑,“這說明三弟妹娘家疼愛,家底厚,結這樣一門好親是三弟的福氣。”
蘇氏看著秦玉霜那張虛偽的臉,陰陽怪氣,“大嫂可真有長嫂風範,大嫂繼續看嫁妝吧,我呀,得回去了,我身子重,站一會都累,要回去歇著了,大嫂,我就失陪了哈。”
挺著肚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哼,嫁妝多有個屁用,她肚子裡可裝著侯府的金孫呢。此刻她壓根就忘了,人家也有金孫,還是嫡長。
“少夫人,二少夫人也太過分。”覓書很為主子不平。
秦玉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頓時垂下了頭,呐呐不敢言了。隻是心裡還不服氣,她家主子就是太好性,才慣得二少夫人如此囂張。二爺不過是個庶子,囂張什麼?明知道大房子嗣不豐,二少夫人還上趕著在主子跟前炫耀,這不是膈應主子嗎?
秦玉霜看了一眼蘇氏離開的方向,嘴邊浮上一抹譏誚,很快便隱沒了。
兒子?嗬,等那餘氏進了門,她就知道她肚子裡的那個不值錢了。一想到這,秦玉霜竟然有些期待了。
緊趕慢趕,太子妃張靜婉終於到了京城,正好趕上餘枝出嫁。她就這麼一個對脾氣的朋友,怎麼能不來送她一程呢?
太子妃一到,就強勢地接管了餘宅一切事宜,從餘枝的梳妝打扮,到酒席的安排,客人的招待,全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可讓餘廣賢狠狠鬆了一口氣。
“枝枝啊,我知道你相貌好,沒想到你盛裝之下能美成這樣,簡直是天女下凡,我都看直眼了。這麼好看的新娘子,真是便宜小聞大人了。”太子妃調侃著餘枝,還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
餘枝打開她的手,送她一個大白眼,“你這般不正經,太子殿下知道嗎?”
太子妃笑得更促狹了,“還有更不正經的呢,喏,拿去,好好欣賞。”從袖子裡抽出個小冊子塞到餘枝手上,忍俊不禁,“跟小聞大人一起好好欣賞。”
不就是傳說中的避火圖嗎?她都老司機了,八塊腹肌大長腿的美男都不知道畫過多少了,就這模糊不清的避火圖?毛毛雨啦!
餘枝麵無表情地翻看著,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張靜婉道:“夫妻敦倫,乃人之大倫,關係到子嗣傳承,怎麼能叫不正經呢?”
堵得張靜婉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還是進來的丫鬟解了她的窘狀,“太子妃,新郎官快到門口了。”
“還等什麼?趕緊堵門去啊!”
轉過身又張羅餘枝,“蓋頭呢?快,快,趕緊蓋上,這花容月貌可不能讓小聞大人提前見了。還有扇子,喜果,給,給,都拿好。”
餘枝跟個傀儡一樣被她塞了這樣那樣的東西,她還有閒心去想,《知否》裡幾個蘭出嫁隻用扇子擋臉,也沒蒙蓋頭呀!她現在不僅蒙著蓋頭,手裡還拿著扇子,這扇子有些多餘吧?
“吉時到了,新郎官也到了,舟舟呢?快來,跟你娘一起上花轎。”
武安侯的意思是讓舟舟悄悄過去,認親時再露麵。聞九霄不同意,他好好的嫡長子,被他這麼一搞跟見不得人似的。他要讓他的兒子跟妻子一起光明正大進侯府大門。
這不,就母子倆一起上花轎了。
餘枝是獨女,餘廣賢又跟兄長斷了親,好在他還沒年邁,餘枝是被她爹背著上花轎的。此情此景,餘廣賢也有幾分傷感,“枝枝啊,莫要受了委屈,有爹在呢。”
一句“有爹在呢”險些讓餘枝落了淚。雖然沒有人能讓她受委屈,但有爹這句話在,她身後就是有退路的,有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