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心情好!這個時候,安樂那個老娘們的車架應該斷在京郊了吧?就是不知道這一回江盛遠給不給力,若她能斷個胳膊斷個腿就更好了。
就算皇上要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他隻不過讓人傳了個“京郊發現一株百年古梅”的消息,執意出門賞梅的是她自己吧?運氣不好遇到野豬下山的是她自己吧?
一把年紀了,在道觀修身養性不好嗎?手伸得這麼長,就彆怪他給剁了。
一想到那老娘們可能還在喝風咽雪呢,聞九霄的嘴角就忍不住上翹。
“哦,撿到銀子了?”餘枝開玩笑。
“沒有!”聞九霄搖頭,眼裡都是讚賞,“枝枝真好看!”
“你也好看!”在他的滾燙的目光下,一向自詡老司機的餘枝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神太……簡直要吃人一樣。
聞九霄凝視著懷裡的女人,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是他用儘手段謀到的。
在他寡澹的生命裡,她如一頭色彩斑斕的小鹿闖了進來。他這一生,被世俗倫理,被候府兒孫的擔當,被長輩的期待禁錮著,而她,是他貪戀卻又無法得到的聖果,勾起他身為男人心底深處所有隱晦不可言說的邪念。
一旦確定自己的心意,他便不動聲色地寵著她,縱著她,追著她,甚至求著她。當他發現她會心軟,為了讓自己的傷勢看起來更嚴重,他甚至能麵無表情地拿著匕首往自己身上捅。
他用自己年長的閱曆來誘哄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用自己不動聲色的深沉,甚至是美色,來引誘著這個看似無情,實則心軟,看似精明,實則懵懂天真的小姑娘。迂回,示弱,圍追堵截……十八般計謀他都用儘了,在這一場追逐的情事裡,他看似處於下風,實則她一直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他用深情編織了一張網,把她困在身邊。
他哄著她,親著她的唇,看在她在自己麵前如花朵一樣含包待放。
他寵著她,不動聲色趕走一切居心叵測的男人,牢牢霸占在她身邊。
這是多麼可恥的事情,但他就是做了。他就是這樣一個卑劣的人,他掩藏著自己的不堪,把自己光鮮亮麗的一麵展現給她看。
這都沒什麼,做了就做了,他不在乎,也並不後悔。
他不需要她賢惠,也不需要她能乾,他隻要她乖乖地呆在他身邊,在他一轉頭的時候能夠看到她。他在外頭廝殺的時候,心裡有個念想。他滿身疲憊的事情,歸來有個港灣。
她是清風,能滌蕩他滿身汙穢;她是辰星,能照亮他心底的陰暗。
她是他的小姑娘,是他的枝枝,是他深藏在心頭的那滴血,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的女人。
誰都不可以傷害她,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行。
困在京郊的安樂公主並沒有聞九霄想的那般狼狽,喝風咽雪更不可能,好歹也是皇家公主,那麼多的侍衛和奴才,就算用身體也能給她搭出一個避風雪的港灣來。
踏雪尋梅是非常有情致,但百年古梅並不能勾起安樂公主的興趣,促成她這次雪天出行的原因,是聞九霄新作的一首詠梅詩。
誰能想到那什麼百年古梅沒尋到,卻遇到了饑餓下山的野豬,野豬橫衝直撞,安樂公主的車轅就斷了。她倒沒摔出去,就是胳膊彆在了方桌腿上,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