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霜嘴邊噙著親切的笑容,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餘枝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大嫂家的慧姐兒也看中了小崽子的旱冰鞋,想玩,這一回小崽子沒拒絕,大方分享了。結果……慧姐兒一屁股墩坐地上了。
大嫂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埋怨,埋怨小崽子不懂事,讓她家慧姐兒摔著了,她家慧姐兒一出娘胎身子骨就弱,經不起折騰。
餘枝看了一眼被她抱在懷裡的慧姐兒,的確孱弱,三歲大的孩子,跟彆家兩歲的孩子差不多。巴掌大的小臉,不,餘枝一巴掌能把她的臉蓋得嚴嚴實實的。就連頭發都少,還軟軟的。此刻正乖巧地趴在她娘懷裡,誰瞧了都會心軟三分。
大嫂心疼慧姐兒的心情餘枝能理解,但餘枝不高興的是她的態度。慧姐兒的孱弱又不是小崽子造成的,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指望他能有什麼分寸?他哪會懂得慧姐兒不適合劇烈運動?
小崽子不懂,伺候慧姐兒的丫鬟奶娘不懂嗎?為什麼不攔著?把錯全推到個孩子身上就過分了吧?
就算都是小崽子的錯,你好聲好氣地說一聲不就行了?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當誰聽不出你什麼意思?
嗬,餘枝早就發現了,她這位大嫂,麵上待她親親切切,其實態度中常不經意地流露出優越感,那種高高在上,那種不屑……餘枝又不是真的蠢,不過是懶得計較罷了。
所以,餘枝特彆爽快,“行,都是舟舟不懂事,還望大嫂見諒。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他。咱們慧姐兒跟彆的孩子不一樣,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哭,不能鬨,讓他一定要離慧姐兒遠一點。”
秦玉霜表情一僵,連忙解釋,“三弟妹,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慧姐兒很喜歡和舟舟哥哥一起玩的,就是……”
餘枝果斷打斷她的話,“大嫂你彆說了,我懂,都是當娘的,你心疼慧姐兒,我懂。回頭我一定說舟舟。”
還想讓舟舟陪著慧姐兒玩,還怨舟舟沒把人陪好,就算她閨女是公主,舟舟也用不著上趕著去當陪玩的。
餘枝連小崽子都懶得叫過來了,幾句話就把大嫂打發了,反正都知道她心直口快,就算話不順耳,大嫂也隻能憋著。
餘枝比較好奇的是,小崽子怎麼願意讓慧姐兒玩他的旱冰鞋了?
小崽子的理由可充分了,“婷姐姐不講道理,搶彆人東西。慧妹妹乖呀,我喜歡乖乖的妹妹。”
好吧,你說的好有道理。但該教的還是得教,“慧妹妹太小太弱了,不像你那麼皮實,你喜歡玩的玩具和遊戲都不適合她玩。你看,這麼冷的天,你在外麵玩一天都沒事。慧妹妹呢?吹一點風就會生病的。以後再玩什麼,你玩給她看就好了。”
倒沒說讓他離慧姐兒遠一點,餘枝還沒那麼小氣,跟個孩子計較。
“哦,難怪了,她都三歲了,還讓人抱著。”小崽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慧妹妹也太可憐了!都怪大伯母不好,沒把慧妹妹照顧好。還是娘好。”
小崽子親昵地趴進餘枝懷裡,在安城的時候,他不止一次聽到彆人說,“瞧舟舟娘把舟舟養得多好”。那慧妹妹這樣弱小,肯定是大伯母沒養好。攤上這麼一個娘,慧妹妹真可憐。
餘枝……
崽兒,你是從哪得出這個結論的?不過你要這樣認為,也不是不可以哈!
對的,你大伯母不好!所以餘枝下午就下廚做了辣條,讓小崽子到慧姐兒跟前吃去,饞得慧姐兒直鬨,鬨得秦玉霜筋疲力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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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的時候,秦玉霜半開玩笑半抱怨地說起這事,餘枝微笑,表情真誠,“哦,不是舟舟小氣,而是慧姐兒身子骨弱,辣條太辣了,不適合她吃。大嫂你瞧,自從我說過舟舟後,他就懂事了。”
欣賞著大嫂難看的臉色,餘枝繼續微笑:不就是軟刀子刺人嗎?當誰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