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就是那麼個渾人,誰讓她是做長嫂的呢?自然該大度些不跟她一般見識。
家宴上的官司,侯夫人也是看在眼裡的。等人一散,她便問香嵐,“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怎麼回事?”兩人有什麼過節?
身為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香嵐自然有自己的能耐,便輕聲把舟舟少爺吃辣條,慧姐兒饞得哭鬨的事說了。說完,小心地看了眼侯夫人的臉色,遲疑了一下,把大少夫人找上三少夫人的事也說了。
侯夫人聽了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隻說了一句,“這個老三家的,倒是一點都不吃虧。”
香嵐又等了一會,沒等來侯夫人的指示,在伺候了主子上床之後便悄悄退下了。
侯夫人沒把事情放在心上,老大家的……慧姐兒身子骨是隨了她爹,可老大家的未免也太緊張了,不過是孩子之間的事,她卻找上老三家的,在侯夫人看來,這就失了分寸。老大家的又不是老二家的那個蠢貨,她是宗婦,要更有涵養。
不過,讓侯夫人意外的是老三家的,莽撞,不吃虧的性子,居然還壓了老大家的一頭。
侯夫人覺得這也沒什麼,是人就有自己的小心思,隻要不影響侯府聲譽,那就無傷大雅。兩個兒媳婦隻要不是鬨得太過,她是不會插手的。
如果因此老三家的能曆練出來,倒也算是好事。
候府過年也無非是那樣,眾人聚在一起用飯,然後守歲。餘枝對守歲不感興趣,其實是對她們玩的葉子牌不感興趣,倒不是不會玩,而是上上輩子為了應酬,沒少陪領導打麻將,都陪出心理陰影了。現在她都穿兩世了,陪領導打牌的事是絕對不會再乾了。
不打牌難免就無聊,好在侯夫人對她的要求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她帶著小崽子出去放爆竹,侯夫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站在外麵,感受著節日氣氛,還真勾起點餘枝的惆悵。不過很快就在小崽子的大呼小叫中消散了。
人啊,就不能回憶,一回憶就滿滿的血淚。算啦,還是往前看吧!
大年初一,候府開祠堂祭祖。
當年,祭祖是男人的事,祠堂隻有男丁才有資格進去。托新婚的福,餘枝倒是進去了,她是新婦,要把名字寫入夫家的族譜。
在古代,女人這一生隻有兩次進祠堂的機會,一次是作為新婦把名字記在族譜上,還有一次便是死後,牌位放入祠堂。
小崽子也上了族譜,聞九霄名下嫡長子,名字自然是聞西洲。從此他就是武安侯府正兒八經的大少爺了。
看著本著小臉認真磕頭的小崽子,餘枝很惆悵,爹一定很失落,看好的大孫子被人搶走了。上了聞家的族譜就一定是老聞家的人嗎?就不能是兩家的人嗎?
要不跟爹說說,讓小崽子也上餘家的族譜,還叫餘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