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後,蘇氏氣得捶床,“就她那樣的,口無遮攔,毫無貴婦風範,一股小家子氣,還能做縣主?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邊上的丫鬟附和,“可不就是老天爺瞎了眼嗎?奴婢聽說三少夫人能立功,是因為她力氣大。您想,三少夫人是鄉下村姑,日日下地勞作,力氣可不就大嗎?”
蘇氏咬牙,“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她深深地嫉妒了。
恰在此時胡媽媽打外頭進來,對她使了個眼色,蘇氏的臉更加陰沉了。之前她是準備把那個丫鬟的胎兒給落了的,胡媽媽便是奉她之命去買墮胎藥,現在回來肯定是跟她回稟這事的。
可是,婆婆都已經知道她院子裡有個通房丫頭有孕了,她還怎麼下手?火大!都是三弟妹那個混不吝害得!
突然,蘇氏心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自從三弟妹進了門,她就多災多難,一直不順,不會是三弟妹跟她相衝,克她吧?
蘇氏仔細回想,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她還把這一發現跟心腹胡媽媽說了,胡媽媽一拍大腿,驚呼,“哎幼喂,可不就是嗎?自從三少夫人進了門,咱們這一房就三災八難的,她沒進門之前,您運氣多好?回娘家偶爾打個牌,手氣都是最旺的。您運氣肯定被三少夫人壓著了,不行,得找人破解破解。”
蘇氏也有些急了,“必須得破解。”要是她的運勢沒被壓著,說不定做縣主的人就是她了!
嗬嗬,真敢想!若餘枝知道她這想法,一定會捂臉來上一句,“封建迷信害死人幼。”蘇氏現在可不就被帶溝裡了嗎?不,不是被人帶的,是她自個心甘情願跳下去的。
“二少夫人您放心,老奴現在就去打聽,一定請一位道法高深的仙長。”胡媽媽表著忠心。
二房忙著請人作法,大房那邊也不消停,琴姨娘早產了,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摔倒,就是用過早飯後莫名其妙就見了紅,然後肚子就開始疼。
幸好穩婆早早請進府了,可琴姨娘難產了,宮口遲遲不開,疼了足足有兩天一夜,穩婆請了六個,這才艱難把孩子生下來。
是個男孩,也許是在母親肚子裡憋得時間太長了,一生下來就氣息微弱,連哭都不會哭。
這樣的孩子,彆說見多識廣的穩婆了,就連大夫都搖頭。足月的孩子難產都很難存活,何況這個還是八個月的早產兒?
唉,可惜了!武安侯世子那樣的身子骨,好不容易有個兒子,卻又……唉,命裡無時還真不能強求。
果然,到了半夜,這個孩子就徹底沒了氣息。
還剩半口氣的琴姨娘都快瘋了,抱著小小的繈褓哭得悲痛欲絕,死活都不撒手。
聞承宗眼睛都紅了,兒子,他盼了十幾年的兒子呀!還有什麼比得到後又失去更痛苦?沒休息好,再加上這樣沉重的打擊,聞承宗當夜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