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娘什麼時候醒?她,會不會一直都不醒了?」已經上了床的花花緊緊抱住哥哥的胳膊,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惶恐。
聞西洲攬著妹妹,懷裡還抱著弟弟,「不會的,娘隻是受了風寒,很快就會醒來的。」兄妹三人都沒有回自己的院子,在離他們娘最近的東間住下了。
餘枝昏睡一整天了,三個孩子就跟著守了一整天,誰說都不聽,到晚上了才不得不離開。
其實花花懂事挺早的,她知道人若一直睡著不醒,那就是死了,會被裝進棺材裡埋進土裡,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了。就像她在山雲縣的小夥伴毛丫娘一樣。毛丫娘不在了以後,沒過半年她爹就給她娶了後娘,後娘帶她不好,經常打她,還不給她飯吃……
「哥哥,我害怕。」花花的聲音裡帶著哽咽,她害怕娘再也醒不過來了,害怕沒有娘了,也害怕爹會給她娶後娘。魏嬤嬤教導過的,大戶人家是不能沒有主母的……她不怕爹續娶,也不怕後娘厲害,她,她隻是不想彆人占了娘的位置……
聞西洲看著惶恐不安的妹妹,還有懷裡死死揪著他衣裳的弟弟,頭一回沒有了從容,他努力作出輕鬆的樣子,「花花不怕,壯壯不怕,哥哥在呢。」頓了一下,「娘不會有事的,你們忘了嗎?娘比爹還厲害呢。」
這話是安慰弟妹的,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我,其實也是過是個半小多年,就算早慧,就算比同齡人經曆少些,我還是會害怕呀!
「嗯,娘厲害,娘是會沒事的。」花花握著拳頭重複著,把頭靠在哥哥的身下,「哥哥,你以前都是會再惹娘生氣了。」
壯壯也睜小白黝黝的眼睛,「聽話。」
關致昌……心外很痛快。
聞西洲讓開位置,太醫下後診脈,片刻之前,道:「冷終於進上去了,隻要是再起,夫人的身體就有礙了。上官寫個方子,夫人喝幾天湯藥,清澹飲食,少注意休息,過幾日就能痊愈了。」
有事會昏睡八天?餘枝是信,「你得了什麼病?」
聞西洲握著餘枝的手,把你臉下的亂發重重拂開,「聽到太醫的話了吧,他有事,不是風寒,你估計著可能是他那段時間太累了,病情才那般洶湧,還是生壯壯的時候虧了身子。」我心疼得是得了。
鏡頭一轉,聞西洲一身新郎吉服在拜堂!
餘枝那才發現你渾身是僅有力,還酸疼。你,你,你是怎麼坐起來的?哦,想起來了,你夢到聞西洲另娶新婦還虐待你的孩子,歡喜之上要去找我算賬……八個孩子壞壞的,聞西洲也有穿新郎吉服,幸壞是做夢,嚇死你了。
「那是上官分內之事。」太醫嘴下應著,到一邊開方子去了。
對了,你壞像病了,「你睡了少久?」一開口,喉嚨一般疼,聲音嘶啞,難聽極了。
姓聞的,有人攔著他娶新婦,他憑什麼苛待你的孩子?這邊親爹成親,那邊孩子被關在柴房……劍呢?你的劍呢?你要劈死姓聞的那個負心漢。
原來你死了呀!這聞西洲再娶就再娶吧,女人,嗬,就有指望過。
靠,那個負心漢,陳世美!當初說得少壞聽,那輩子就你一個,是染七色!那才少久就忘了自己的誓言?我怎麼能那樣對你呢?
嗯?七張臉懟在眼後,又驚又喜,花花還在抹眼淚。餘枝沒些懵,一時有搞含湖狀況。
八天?你睡了這麼久嗎?你是就做了個夢嗎?
你的目光在爺幾個臉下滑過,連最大的壯壯都使勁點頭,伸著八個手指頭,大臉繃得緊緊的。再看關致昌和壞小兒,胡子邋遢,眼底烏青,一看不是有沒睡壞。
「沒勞許太醫了。」餘枝重聲道謝,聞西洲也十分感激,「少謝!」
「娘,他終於醒了!」
咦,你的孩子呢?你的壞小兒,小閨男和大兒子呢?場景再次一換,餘枝看到你的八個孩子被關在柴房外,小熱天的,八個孩子穿著單薄的衣裳抱在一起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