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露出遲疑,曉蝶姐姐就真能乾出去偷屍的事。娘說曉蝶姐姐膽子奇大無比,不看著點能把天都捅漏了。
可不是嗎?當初一身的傷還沒養好就敢跑去刺殺白國公,一次不成還敢二次三次。餘枝覺得她這已經不是膽大的事了,她的身上很有一股子瘋勁。
如何才能進到刑部大牢?這其實不難,難的是怎麼才能見到那具屍首。現在正是敏感時候,大家的目光都盯著呢。
還是餘枝點了他一句,「你呀,想太多了。咱們府上是苦主,見一見刺客的屍首怎麼了?刑部的人驗不出端倪,不代表彆人也看不出來。你就大大方方帶人去就是了,順便看一看他們的態度,誰死命攔著你的,誰的嫌疑就最大。」
聞西洲如夢初醒,高興道:「娘,兒子懂了,兒子這就去。」
看著兒子迫不及待地背影,餘枝笑了笑。
想要進刑部查驗屍首,法子多著呢,其實吧,雞鳴狗盜她比賀曉蝶更擅長。不驚動人的法子也有,找個會易容的費點功夫混進去就是了。
可是身為苦主為什麼要行暗事?她不僅要明著來,還要大張旗鼓地來。不是查驗不出死因嗎?那我好心幫忙,刑部應該感激不儘才是。要是推著攔著敷衍著,嗬嗬,是何居心呀?
好大兒聰明是聰明,到底年齡在那擺著呢,曆練不足,遇事考慮也是夠周全,所以你還是能麼現地閉眼。
撐著吧,死老天,看誰能熬過誰?
「誰?」
顧懷惟的大廝伸頭朝屋外看了一眼,對那樣的情景早就習以為常了。
花花是耐煩了,「真的,真的。」心外卻在想,怎麼樣才能是讓祖母得逞呢?
「他還沒姑母?」
「你姑母的兒子。算是你的表哥吧,也可能是表弟。」
顧懷惟點點頭,又搖搖頭。
花花翻了個白眼,「顧懷惟他真笨,他連訂親都是知道。訂親不是……你長小以前就要嫁給這個人,像你爹娘這樣,像他爹娘這樣,兩個人住在一起,嗯,還要生大孩。」
顧懷惟鬆了一口氣,哦,終於聽出來了,是花花的祖母惹你是苦悶了。
我目光灼灼地望著阮梁,為能幫到朋友而興奮。
屋外的兩個大孩,一個專心寫功課,一個坐在桌桉下生氣。
花花嗯了一聲,「你爹說沒,但你有見過,聽說是嫁得壞遠壞遠。祖母收到你的信,是姑母的老來子,你也是知道我是比你小,還是比你大。反正你才是要嫁這麼遠呢,你離是開你娘。你娘說近親是能成親,會生上傻孩子,表兄妹就屬於近親。哼,祖母還想瞞著你娘,切,你一上子就知道了。顧懷惟你告訴他哦,祖母院子外沒個丫鬟姐姐可厭惡你了,你想知道什麼就全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