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那邊走不通, 有的人還說情說到趙夏蘭那邊去了,想讓她來勸勸蘇茴, 讓她放過這件事,他們賠禮道歉。
不過趙夏蘭沒有應下,現在這馬後炮誰不會啊?早乾嘛去了?
現在又管得了了,做得了主了。
有一個跟趙來娣的感情很好, 現在她被帶去了公安局問話,她的婆婆就來找她, 讓她跟她妯娌說, 把人帶回來, 不然她也要告發她,當初可是她跟著一起說的,現在她沒事兒, 她兒媳婦卻被抓進去了,連累她家的名聲, 這事兒沒完, 肯定要她把她放出來, 不然趙來娣也彆想好過。
趙來娣被逼的隻能應下, 心裡想嘴上答應就好,結果卻被緊迫盯人,完全沒辦法作假, 隻能磨磨蹭蹭的去找蘇茴,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要有誠意,她特意大出血的帶了一塊珍藏著不舍得用的紅布。
她原本的打算是留著到時候給大女兒張鳳華出嫁用的。
她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 就隻有這個了。
她倒是想讓李滿芬拿東西,但是光是想想她就知道不可能。
她不罵自己就算好的了。
現在隻能後悔自己嘴上不把門,隻圖說個痛快,沒有考慮後患,她還不敢讓張全知道,她也是編排的其中一員。
不然這個老實人肯定會跟她生氣發火,要是張根知道了,那就更嚴重了,最好事情能就這樣擺平。
人剛抓了去,蘇茴這裡正是目光的焦點,從她家到蘇茴家這一路上,有不少人特意出來看看,看她的方向是往蘇茴那邊去的,已經有人打算上了,等她出來了就問問什麼情況。
對於蘇茴的這個舉動,他們四兄弟一開始的時候著實沒有想到還有這個操作。
知道之後張保國一臉的佩服,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做,他們這是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啊,這確實構成了誹謗啊!雖然他也很清楚,去公安報了,也就是被抓去問話,教訓個幾句,實質上的罪名可能性很小,但是進去公安局一趟,在村裡人看來已經是天大的大事了,就像他,如果有公安上門來說,他犯了什麼罪,然後要帶他去問話,然後坐上幾個小時的冷板凳,回來之後,他都敢說,他的小夥伴估計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來找他了,還會被彆人指指點點。
這樣一來,他們應該都能吃一個深刻的教訓,就算故態複萌,也不敢再來招惹他們家了,至於他們要報複……張保國握緊了拳頭,他已經是個大人了,他可以和媽媽一起保護這個家。
四個小孩乖巧的不行,對著作業就算靜不下心,也乖乖的的寫寫畫畫,裝作自己在認真的學習的樣子。所以趙來娣來的時候,受到全部人的矚目。
她驚了一下,看著四個小輩,欲言又止。
張保國看了看笑得有些勉強的大伯娘,眨了眨眼睛,這表情,難道……她也說了?
想到這裡,張保國眉頭微微一皺,很快又鬆開,一抹不快飛快的閃過。
大伯娘過分了。
趙來娣打了招呼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頂著四個孩子的視線,她可拉不下臉來跟弟媳婦道歉,但是要扯彆的轉移話題,現在腦子也不靈光,根本想不出來什麼好的理由和借口,隻能尷尬的沉默。
她不說話,蘇茴更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悠閒自在的翻著書,這本書還是謝睿特意幫她找的,是她之前沒有的書,上麵有不少內容是沒有看過的,受了不少啟發。
她很自在,但是趙來娣那就渾身不自在,好一會兒,她大腦才轉動想出一個理由:“保國啊,你哥想找你玩呢,你要不帶弟弟過去找你哥玩吧。”
張保國“嗯”了一聲,拒絕了:“不想去玩,我們要寫作業。”
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對,我們要寫作業,我們不去玩。”
趙來娣噎了個正著,他們這不願意走,怎麼辦啊?
讓她在幾個小孩麵前向一直想要壓過一頭的妯娌低頭,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她做不到。
這個不行,她又想了彆的:“你們作業還有多少呀?要不要去乾活?這作業要寫,活也要乾,作業不寫還沒什麼,地裡的活不乾,就沒有糧食下肚了。”
“沒關係,自留地的活都做好了。”
今天是休息日,張保國不用去上學,但他也沒去下地。
趙來娣也是被一通事情弄得無心下地,特意請了假的。
他們這些壯勞力平時慣常下地的,要是不下地要提前跟隊長打招呼,而像張保國這種半大的小子就比較自由,因為他們沒有正式成丁。
來就來了,要是不去的話,不會過多的責怪。
趙來娣詞窮了,她看著蘇茴,心裡暗恨,瞧瞧這一臉事不關己的討厭樣,明明就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小題大做的話,怎麼會到現在這個地步?
讓人說幾句會怎麼樣?又不會少掉一塊肉,那麼多被說的人都沒怎麼樣,就她不行,反應這麼大。
腦海裡轉著這些念頭,臉上卻是一點也不敢露,她放低了聲音:“蘇茴啊,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說,你方不方便跟我出來一下?”
蘇茴:“不方便,你就在這說吧。”
趙來娣咬牙:“這裡還有小孩在呢,有些話你知道的,小孩子聽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