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君年紀到了, 她今年22歲,年紀其實不大, 但是在老輩的人看來,這年紀已經不小了,該成家了,她的條件在這裡放著,一家有女百家求, 她爸媽推了很多,但總有些礙於情麵, 答應讓她去見一見, 嚴正君被弄的煩不勝煩。
自己並不排斥談戀愛,但是她有自己的理想型。
爸爸跟他們一家人很少在一起生活,但是這並不妨礙爸爸在她心目中高大的形象, 她希望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一個跟爸爸一樣的英雄人物。
她媽媽還有哥哥對於這點是不讚同的,覺得不合適。
她知道, 其實他們就是擔心她, 因為爸爸這一行出事的幾率高。
如果真有萬一, 她也不會後悔的。
她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之後, 爸爸就給了她一個人選,讓她自己去觀察, 看看她喜不喜歡,在這方麵,爸爸算是一個比較開明的人,他自己就是軍人, 最知道軍人的利弊,女兒想要找個軍人,他不會反對,隻問她想清楚了沒有,想清楚的話,以後就不要輕易說後悔。
她給了肯定的回答,就推薦了張保國。
這個就是爸爸看好的人嗎?
嚴正君很好奇。
大家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對她的態度就跟對其他的醫生一樣,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見到了張保國。
就算他躺在床上,但從他墊靠起來的上半身,就能推斷出他的身高,還有他銳利的眼睛,她發現了跟自己父親類似的特質,他們是同一類人。
她還看到了他的媽媽,還有外婆。
他外婆是一個特彆溫柔的人,他媽媽看上去很有氣質,像她姑姑,標準的女強人一個。
她們母女兩個長相其實挺像的,跟張保國的相似點就是眼睛。
他的外婆很容易就搭上話了,和藹的讓她想起了自己外婆,她的外婆對她也是這樣。
至於他媽媽,她都沒有特意打聽,隻是在吃飯的時候說了一句開頭,就聽了一大堆消息。
“她人很好的,有一次,我忘了吃早餐,起晚了,她給我送了一個煎餅,那煎餅特彆香。”
“對對對,有一次,送來了幾個傷患忙不過來,她正好在旁邊,還幫我們打下手。”
“她說話起來特彆舒服。”
“對呀,她還很會保養,思想也緊跟上潮流,你剛來所以不知道,她每天都給她兒子做護理的,你看她年輕吧,我們那時候剛知道他們是母子關係的時候都不敢相信。”
“她做的那個麵膜真的有效,我用了之後我這塊斑淺了不少。”
“對呀,她都沒收過我們錢,給她一些材料就好了。”
聽著這些,她眼睛轉了一圈:“你們這樣就沒有想過……”她最後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大家都懂了,嘻嘻哈哈的笑。
“肯定有的,但是人家沒意思啊,張隊長還不想找對象呢,說不想耽誤人家女孩。”
“對,張隊長人也很好,事先說明白了。”
“母子兩個都是很有趣的人……”
嚴正君眯起眼睛,這樣啊。
咳咳,繼續接觸看看,耽誤不耽誤的,她不覺得這是耽誤,現在嘛,外貌她吃,性格跟爸爸有些像,她吃,人品方麵愛好方麵,這個需要長期觀察,現在正好是觀察的好機會……
在醫院附近有一個市場,想要買東西很方便。
有的時候是田思怡去買菜,有的時候是蘇茴過去。
這一天蘇茴想要出去走走,就主動攬下了去買菜的任務。
市場再往前走一段就有村莊,那裡麵家家戶戶都種了很多農產品,她有的時候看市場裡麵的不新鮮,就會去村裡麵買。
要是正好遇到了集市,那麼可以買東西就多了,集市之前斷了好些年,不過現在又逐漸恢複了。
每個月逢三就開一次集。
開集的時候,十裡八鄉的人都會到選定的地方兜售自己的貨物,大部分都是農產品,還有一些自己織的布、打磨的器具等等。
有的時候還能遇到好東西,比如說山裡麵難得一見的山珍。
這一天就正好是他們開集市的日子,蘇茴在這裡逛了一圈,買了兩條鮮魚,一簍螃蟹,還有幾根鮮竹筍,一隻山雞,還有一匹色彩鮮豔的具有民族特色的布料。
據說是某個待嫁女精心織造的,現在家裡有急事,就先拿出來賣應應急。
蘇茴是抱著撿漏的心來的,沒有什麼收獲,這正常,要是撿漏的事情那麼常見,那就不叫做撿漏了,叫做日常。
田思怡在看日曆。
安國從首都出發,推算他到達還有幾天。
實在是太遠了,沒辦法。
不知道他在路上安不安全,雖然是男孩子,但說起來他年紀也不大啊,將將18歲。
還在上學,社會經驗少,不知道他會不會被騙?
聽到外婆這個擔心,張保國笑了一下,要是他被騙的話,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他有點欠教訓了。
18歲,年紀也不小了,讀書又不是讀傻了。
這些話他看了一眼外婆,沒有說出來,隻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蘇茴也覺得,要是他被騙的話,那說明他修為還不到家,需要加訓。
之前他們在火車上的時候,蘇茴科普過不少火車上的騙子行徑,當時他們都說記下了,記下了,如果這次被騙的話,隻能說當時他是敷衍她的。
這時候在火車上的張安國確實遭受了一點危機。
畢竟是遠行,而且一個人出門在外,安全為上。
所以他穿著打扮,都特意的往不起眼的方向走。
他買的還是臥鋪票,臥鋪比較清靜,人少,也就少一些爭端,不用跟人說,哎,你占了我的位置,你擠到我了之類的話。
。但是就算他做了相應的準備,他的臉卻讓大家知道了他年紀不大的事實,這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
還是一個看上去書卷氣很濃的小年輕。
應該還是學生吧?
還是臉嫩的老師?
因為他的身高在那裡,普遍都猜他要麼是大學生,要麼是剛出社會的老師。
這個普遍指的是經常在吃飯、買飯的地方偶遇到他的那些人。
火車上無聊,很多人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就是觀察其他人,或者是與大家一起攀談。
張安國憑借著他的氣質,被不少人放到了眼底,畢竟在這一大堆雜亂的人中,他就像是一股清流,讓人眼前一亮。
而且有的東西是隱藏不住的。
一個是氣質,氣質不會因為他身上穿的一般,就消失不見,有樣貌有氣質的人,就算身上套了個麻袋,也像穿了大牌。
還有一個就是吃食,張安國沒有虧待自己的愛好,也不缺吃飯的那一些錢,他點的東西不出格,但是在一眾能節省就節省的人眼中同樣突出,這一來二去,看的多了就被有些人看在眼裡,心裡生了算計。
不論是大學生,還是剛出社會的老師,涉世未深,都比較單純,單純的另一含義就是——好騙。
所以他們經過一番算計就設置了陷阱,在一次張安國如常一般到飯點拿著飯盒出去打餐的時候,因為擁擠,一個看上去有些虛弱的大娘跟他撞了個正著,然後就這麼暈了,倒了下去,人事不知,她旁邊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漢子立刻就著急了。
“孩子他媽,孩子他媽你怎麼樣了?”
“你醒醒!你醒醒啊!”
“你不能走,你彆走,肯定是你撞到她了!”
他揪住了張安國的袖子。
張安國一愣,連忙蹲下身體來看大娘的情況。
結果那男的還不讓他看,死死地揪著他不讓他動,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樣子:“你彆想跑,我抓著你呢,你要負責,我家裡沒有錢給孩子她媽看病,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這次就是家裡老人病了,去找工作掙錢看病的,現在這倒下去了我們哪有錢治病啊。”說話間,他潸然淚下。
“我們這個家就要散了,你要負責!一定要負責!”他的聲音哽咽,讓人看了很有同情心。
周圍的人在開始的時候就讓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這又是來往的過道,很多人走動,現在聽著這一出的動靜,不走動的人也過來看看熱鬨。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好像是這個小夥子撞到那個大娘了,她暈了過去。”
“小夥子看著人高馬大的,這也太不小心了吧,這個大娘看上去就個子小小的,肯定要負責的,不然人家家裡就過不下去了。”
“在車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都昏過去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小夥子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你自己的責任,我們這些路人看了都看不下去。”
“對呀,人家多無辜,你肯定要出錢幫人家把病治好,不然人家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那可怎麼辦。”
“這沒什麼問題還好說,有問題了要花的錢可不少,少了治不好啊。”
“治不好?那得要多少錢啊,這小夥子不會跑了吧……”
他們七嘴八舌的,張安國卻不按照他們的步調走。
“你放心,我不會逃走的,我要看看這個大娘怎麼了,對了,忘了跟你說,我家裡長輩是大夫,我自己也會看一些病症,我看看這大娘哪裡有問題,你先彆急,身體最重要。”
聽到他說是醫生,那老實巴交的漢子臉上突然出現一抹驚慌。
旁邊的人也一陣波動。
周圍的人聽到,紛紛應和:“對,身體最重要,你就是會看的,那你正好看看。”
張安國笑著保證:“放心吧,隻要不是特彆嚴重的事情,我都能看。”
他說著,就抓住了地上大娘的胳膊,拿起了她的手,有模有樣的開始給她把脈。
這架勢,不知情的人看來,那就是確實有一手的。
張安國把著脈的手一轉,迅速的在她的虎口處用力一掐——“哎喲喂喲!”
地上昏迷過去的人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他掐醒了,發出了一聲痛呼。
張安國說的話她也聽在耳裡,但是她也沒有想到,這小年輕直接下了狠手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手勁卻這麼大,痛得她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看到大娘醒了,就見眼前的少年郎笑得溫文爾雅:“大嬸你沒事吧?我剛剛給你把脈了,你就是餓著了,餓太久身體受不住,以後可得要好好吃飯啊。”
“原來大妹子,你是餓暈的啊,這可不能太節省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有的地方要節省,但有的地方那不能省,身體受不住啊。”
“對呀,你家還上有老下有小的。”
還在地上老實巴交的漢子和坐起來的婆娘對視一眼,訕訕的笑了:“……是,是不能省。”
“這好在人家小夥子會把脈,能看病,要是有那不知道的,還以為不小心把你撞的怎麼樣了。”
“就是就是。”
周圍的人多,看到這地步,仗義執言的人可不少。
然後就見他們灰溜溜的走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張安國沒有揭穿他們,大娘的身體可沒有什麼問題,更沒有什麼餓暈的情況,她剛吃了東西不久,一點都不餓。
張安國也不是沒有想過立刻揭發他們,但是剛剛那幾個起哄的,在身邊圍著的,那應該是同夥,他一個人沒有必要硬抗,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要素,他順著跟了過去,看到他們在哪個車廂停了下來之後,沒有停留,直接繼續去打飯了,然後回來的時候再看了一眼,確定他們還在那裡,就拿著飯盒去找了火車上的乘務員。
這有規模的騙子,騙的肯定不止他一個。
他特意去舉報,加上剛剛的動靜,很快就有了行動。
不過因為車上人多,有的為了不被抓住,直接跳窗逃走了,就算火車速度不快,但這樣跳下去,肯定會受傷的。
沒有把他們一網打儘,就留下了後患,乘務員表示了歉意,他們接下來會在他車廂附近多多巡邏的,同時讓他這段時間都要小心為上。
對於這點,張安國也有心理準備,剛剛冒頭的還不一定是全部,現在逃走的也不過是明麵上的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彆的,不過現在這情況,被抓了這麼多,就算有,剩下的肯定也不多了,隻要人數不多的話,他露出一個很乖巧的笑容,他的個頭可不是白長這麼大的。
而且他的衣服遮住了他身上的肌肉,人數不多的話,幾個的那種,他自保沒問題。
搞定了一切,他安心的開始享受自己遲來的午餐,火車上的飯菜味道沒有變,還是老樣子,不知道大哥的傷現在怎麼樣了,媽媽應該還在大哥那邊,還有其他人在嗎?
想到大哥的傷勢,他就有些靜不下心來,飯菜吃著也沒有什麼胃口,不過沒有胃口也要吃,糧食不能浪費,他把自己打的全部都吃的一乾二淨。
張安國在火車上,在後世看來稱得上緩慢的速度向著蘇茴張保國他們靠近,而這一頭,蘇茴接到了一個電話,王海雯問她方不方便回去一趟。
現在張保國這裡也不需要她一直守著,田思怡還在這裡,她直接跟他們說:“我有事要回去一趟,要幾天時間,這期間,保國這就辛苦你了。”後麵這句話是對著田思怡說的。
“沒事沒事,你去忙吧,你那一攤子事,你能在這待這麼久都沒出去,我已經吃驚了。”田思怡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張保國也理解,媽媽的廠子這個規模,好些家庭都靠媽媽的廠子維持生計,現在有事需要回去,那就回去,而且媽媽說的,她幾天後就回來了,沒關係。
他不是小孩子了,媽媽在身邊雖然確實會讓他更安心,但是短暫離開也沒關係。
“你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給你們帶。”
“特區那邊有很多東西,而且距離香港近,香港那邊有的我基本上都能買到。”
聽到她這樣說,喬允盛有想買的東西,他有錢。
他們當兵,如果不需要補貼家裡的話,自己拿在手裡的基本上都能攢下一筆錢來,因為在軍中,真的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
“我的手表壞了,修不好了,蘇阿姨要是遇見有幫我買一個吧。”
他說的這個牌子的手表確實不錯,性能也很好,價格同樣也十分的美麗。
一般的手表一百多,電子表幾十,但是往上,價格一層層遞增,還有四位數的手表,那種一般人真的買不起,這時候普遍工人的工資才幾十塊而已。
他現在說的這個牌子價格應該是二百到三百之間,也就是喬允盛現在不需要交錢給家裡,又沒有妻小,錢包他自己拿著,才能這樣,想買就買,有了小家以後,要顧慮的就多了,花錢的地方也多,想要買點什麼價格高一些的,都要斟酌了再斟酌。
劉維誌也有想要買的東西,他的工資也是自己拿著的,他爸媽都是工人,爺爺奶奶也是,舅舅那邊是乾部,有很多福利,錢都攢了下來,對於他的津貼,都是不收的。
劉維誌媽媽生日快要到了,他想要買首飾送給她。
他掏出了二百塊,要求就一個:黃金製品,項鏈耳環耳墜都成,他也不會挑,都可以。
趙大勇也想要買東西,他想要買的是收音機,他家裡的條件一般,他是家裡麵唯一有出息的人,其餘的都在家鄉地裡刨食,掙的錢少,他想要買個收音機,等他媽來到這裡,之後給她帶回去,給家裡添一個大件,有收音機,可以收聽頻道,能知道更多外麵的事情。
他就不講究什麼牌子不牌子的,隻要實惠耐用就成。
買收音機,特區那邊確實比較便利,款式多,價格也比較實在。
蘇茴買了票,坐火車回了特區。
隔壁省而已,其實並不是很遠,但現在火車的速度不快,每一次坐火車,蘇茴都有種無奈的感覺,太慢了,但是科技的進步不是一蹴而就,她是一個門外漢,也沒辦法做到更多幫忙改善這種情況,如果她真的能,也不適合,揠苗助長帶來的,很有可能並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服裝廠那邊沒有出現什麼狀況,產量一步步提高,發展情況一派良好,欣欣向榮,已經成為了一個知名品牌,醬料廠那邊也是,因為物美價廉,走進了家家戶戶,民以食為天,在吃的方麵,有條件的情況下很多人都不會吝嗇。
需要她回來的是容顏,容顏就是她和王海雯合作在香港注冊的公司,注冊之後到大陸這邊來投資辦廠,現在廠房還在建設當中。
機器產線已經買了,不過還沒有運到,這一次就是有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消息,想要入夥。
他想要以一套全新的機器作為投資占股,這種事情王海雯一個人不能做主,就叫了蘇茴回去,一起商量。
來人也是香港的,而且他本身就有一個護膚品牌,生產日常使用的水乳霜等等。
他叫陳新雲,30多歲,長相俊秀,戴著一副金邊細框眼鏡,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全身上下無一不是名牌,看上去就像是電影裡麵出身良好的紳士貴族。
他還是一間美容會所的老板。
他從自己的親朋那裡得了消息,說檢測出來的美容養顏液體效果不錯,目測會有很好的發展前景。
配方在大陸那邊的人手裡,大陸?
就算他們手裡有幾個配方又怎麼樣?
要錢沒錢,要機器沒機器,配方放在她們身上也是浪費,他拿出點誠意過來摻合入股,然後把配方拿到手,改頭換麵到其他國家上市申請專利,那就是他的了。
配方如果真的是他說的那麼好最好,他自己一個人獨吞,賺大把的錢財,他知道這一行,尤其是有錢女人的錢,到底有多好賺,隻要有效果,她們同樣也能揮金如土,一擲千金。
就算效果沒有說的那麼好,他的機器也能轉移到自己的廠裡使用。
他也打算來這裡生產,站在生意人的角度,這裡的勞力成本實在太劃算了。
陳新雲除了這一身的裝扮,還表現的風度翩翩,不管是對著王海雯,還是蘇茴,都表現的溫和有禮,很容易就能得到彆人的好感。
對於他提出來的合夥,王海雯之前沒有給一個準話,他提出的機器還好說,主要是他還有現成的銷售渠道,也有相應的銷售經驗,他們兩相結合,能夠迅速的占有更大的市場,但是另一方麵,她之前對這人並沒有什麼了解,也沒有打聽到關於他的一些性格特點,似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
合作夥伴不是說你有錢,我有技術,他有場地,彼此就能在一起合作的,除了這些條件之外,還要考慮彼此的相性是否相符,人品是否過關,還有對方是否有人品政治經濟方麵的硬傷等等。
不然要是有什麼,合作的生意一般般還好說,要是回報率驚人,到時候合作夥伴出了問題拖了後腿,就有的糾結了。
這事情肯定要另一個合作夥伴一起決定,所以她這才叫了蘇茴回來。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她是不想叫她回來的,她也是一個母親,將心比心,要是她的孩子受了重傷,她隻想在他身邊守著,哪裡也不想去。
“幸會,陳先生。”
“蘇女士,王女士。”
“我們來的太遲了些,讓你久等了。”
“沒有,還沒到我們約定的時間,我是順路,早到了一點。”
……
這是一間裝潢精致的西餐廳,來這裡的人基本上都穿著正裝,穿禮服,這裡還有專門的人在台上表演。
“之前就聽朋友說起過兩位,這次終於兩位一起見到了,三生有幸。”
“陳先生,你說的太客氣了……”
坐下來,寒暄了幾句,蘇茴不打算繼續下去了:“據說陳先生你打算入股?”
陳新雲剛剛還準備說什麼,結果卻這麼快就步入正題。
他心裡有些不快。
果然是大陸人,不懂得規矩。
“是的,很抱歉,打擾了蘇女士。”
他不知道張保國的事情,蘇茴也不打算宣揚,所以他隻知道蘇茴在彆的地方忙碌,這次是特意趕回來的。
他臉上笑意斂去,一副正容:“是的,王女士應該有跟你提起過,我很看好你們的公司,想要一起合作,我手裡正好有一條新的產線,另外我之前也有涉及這方麵的生意,銷售渠道也有,除了香港之外,海外也有專櫃,到時候都能一起上線。”
蘇茴輕輕點頭:“不知道陳先生關於分成是怎麼想的,不好意思,我這人比較直接。”
在分成這方麵,現在蘇茴和王海雯兩個人是□□分。
對於蘇茴的直接,陳新雲很是不適:“……我個人認為我占個四成是比較合理的。”
“陳先生說笑了,這樣就占四成。”王海雯臉上的笑容不變。
獅子大開口?
是等著她們坐地還錢嗎?
一通扯皮,對方態度很認真,王海雯覺得他在故意甩她們。
他占了四成,她們兩個頂多各占三成,大頭都到他那裡了,他是在做什麼夢?
獅子大開口,是不給周旋的餘地了?
當然,如果她們沒有買到產線,在急缺的情況下,不是不能談,但是她們這一切都已經弄好了,多不多一個合夥人其實並無關緊要。
王海雯這時候都有些慶幸,她之前沒有把這個消息說出去。
對方……沒有誠意啊。
“你們現在還沒有機器,我這機器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另外我有現成的銷售下線,製藥產品銷售出來,直接就能收獲利潤,我占據四成並不過分。”
他還不知道她們已經聯係到了產線了,現在有一部分已經在路上,他對這點很自信,大陸這邊可沒有什麼機器產線啊,基本上都要外來進口,誰叫他們科技落後呢。
但是這些她們都有了啊,而且……她們都挺有自信的,銷售渠道什麼的……隻要產品夠好,會擔心賣不出去?
這點她們都很有自信。
而且,這人臉上是帶著笑的,但是眼睛裡全是驕傲,還有對她們拒絕的惱怒和鄙夷。
惱怒就算了,鄙夷?
蘇茴想起了之前去香港的時候某些人知道她是大陸來客時的態度……
這樣不可能展開什麼合作。
就算能掙錢,但是她對把日子過得憋屈和波折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茴和王海雯對視一眼,王海雯的眼裡有些歉意:抱歉,之前不知道他是個這樣的,急匆匆把你叫回來。
蘇茴回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沒關係,之前他也沒暴露出他的這個屬性。
對方沒有誠意,接下來也沒有繼續談的必要了。
王海雯淺淺的喝了一口果汁潤喉:“抱歉,這個條件我們無法接受,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吧。”
就這麼乾脆利落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