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軟:???她沒有腳氣啊。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
“我聽說那個南倪準備出手了。”蘇軟軟十分擔心地盯著男人,“你打的過她嗎?我也不是說她是壞人,就是我們是好人,所以沒辦法的,你知道的。”
男人挑了挑眉,道:“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
是打的過還是打不過的意思?
“要不我們跑吧?”
蘇軟軟說乾就乾,立刻就站起來把掛在屋簷下的臘腸收起來放進小包袱裡準備跟男人跑路。
“媽,我出門了!”
大概十年半載再回來!
白歡吐著泡泡掙紮。
蘇軟軟歡歡喜喜的帶著男人出門去了。
大街上很熱鬨,似乎正在舉行什麼演講活動。
廣場中央搭了一座台子,上麵站著一個女人。
距離太遠,蘇軟軟看不清。
但她卻能聽到女子的聲音。
“我們的異能,絕不會傷害普通民眾……”
女人站在台上,聲音清晰,鏗鏘有力。
蘇軟軟想,可能是什麼勵誌發言吧。
她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就要帶男人走。
台上,身穿迷彩服的倪陽梳著利落的長馬尾,手裡拿著話筒,一偏頭,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站在人群裡。
因為身高極高,氣質獨特,還戴著一張麵具,所以倪陽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注意到男人,倪陽就立刻想到了鎮長兒子掌心裡那株正在跳廣場舞的藤蔓。
倪陽神色一凜,低頭看到男人身邊牽著的小姑娘。
初春的天,小姑娘似乎怕冷。
所以穿了很多。
不過依舊能顯出纖細身段。
她有一頭很漂亮的黑色長發,披覆在肩頭腰間,襯出海藻般瑩潤的光澤。走動時微微跳動,在陽光下像是盈著光。
倪陽突然感覺自己心口急速跳動。
她幾乎要握不住自己手裡的話筒。
眼看那個熟悉的身影馬上就要消失在自己麵前,倪陽猛地扔掉手裡的話筒,跳下台子。
大家沒想到這位南倪領導者如此親民,居然親自跳下來要跟他們握手。
一瞬間,大批大批的人擁上去,努力的想跟南倪握手。
倪陽眼看那個身影馬上就要消失。
她一抬手,異能閃現。
原本圍在她身邊的普通民眾紛紛倒地。
倪陽身上帶電,周圍的人急忙躲閃著往旁邊避。沒躲開的就倒在了地上。
老舊的音箱似乎還在回蕩著剛剛倪陽的那句話,“我們的異能,絕不會傷害普通民眾……”
絕不會傷害普通民眾,不會傷害普通民眾……
普通群眾:???納尼?
身穿迷彩服的高挑女人一路疾奔,朝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跑過去。
那揮灑出來的異能,“刺啦啦”的在人群裡開出一條路。就像在初春碧翠的草叢中壓出來的一條小道。
而那路的儘頭,是蘇軟軟。
蘇軟軟似有所感,停住了腳步。
身後傳來女人急促的喘息聲。
倪陽一把扯住蘇軟軟的手腕,猛地將人拽回來。
蘇軟軟轉身,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
高挑的身段,淩厲的鳳眼,眼神裡氤氳出的淚霧。
“蘇,蘇軟軟?”
倪陽喉嚨哽咽,死死拽著蘇軟軟的手腕,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啊?”
蘇軟軟張了張嘴,還沒怎麼說話,猛地就被女人給抱住了。
“蠢貨!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
倪陽用力抱著她,高挑的身影佝僂下來,埋在她脖頸處。
蘇軟軟能感覺到她蘊熱的眼淚順著自己的肌膚往下滑落。
蘇軟軟下意識伸手,回抱住她。
“我,我不認識你。”
抱著她的女人渾身一僵。
倪陽紅著眼睛抬頭,仔細掐住蘇軟軟的臉。
確實是很像。
不過,不過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比如,比如身材?
媽的,怎麼這麼好?穿這麼多還能這麼好?
“你不是蘇軟軟?”
“是啊。”
“那你說不認識我!”
蘇軟軟看著麵前突然暴躁的女人,嚶嚶嚶的表示她真的不認識你嘛。
“這是南倪大人。”
身邊有人提醒蘇軟軟。
蘇軟軟恍然大悟,“我認識你,我認識你。”
彆電她,彆電她。
倪陽神色古怪的看著蘇軟軟,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陸時鳴。
沒錯,就是她!不然這個男人怎麼會在這裡。
“走。”
倪陽一把拽住蘇軟軟就往前去。
“我們去哪裡?”
蘇軟軟震驚又疑惑。
倪陽道:“人少一點的地方。”
蘇軟軟把倪陽帶回了自己家。
“媽!我帶了客人回來!”
白歡吐完泡泡,一眼看到站在蘇軟軟身邊的倪陽,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
麵對如此多的仇人,白歡翻著白眼,渾身抽搐。
“殺,殺,殺……”
蘇軟軟道:“啥?哦,她是南倪大人!”
然後跟倪陽道:“她是我媽。”
倪陽看著麵色慘白的白歡和一臉努力想躲藏的金剛芭比,麵色微沉。
“進來吧,我媽很好客的,不要客氣。”
小小的院子,又多了一位客人。
初春的天暗得比較早。
倪陽站在二樓陽台上,指尖掐著一根煙,視線往下落,神色困惑道:“她真的是……蘇軟軟嗎?”
院子裡,蘇軟軟正在訓狗。
“坐下!”
“汪汪汪汪!”
“前滾翻!後滾翻!劈叉!”
冬瓜狗自豪的劈叉,然後尾巴掉了。
它“汪”的一聲又哭了。
蘇軟軟立刻手忙腳亂的給它綁尾巴。
倪陽吸了一口手裡的煙,“身體容貌似乎都變了,而且,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時鳴站在倪陽身邊,修長白皙的指尖扶著欄杆,那隻眼睛在夜色下猶如最瑰麗的紅寶石。
身邊的人沒有接話。
倪陽也不覺得奇怪。
自從她不見了以後,男人連話都不說了。
倪陽垂眸,伸手抹了一把臉,語氣輕緩,帶著極其隱忍的哽咽,“幸好,她回來了。”
不過,“她怎麼會跟白歡住在一起?還喊她媽?”倪陽說到這裡,眼神猛地淩厲,“還是去殺了她們吧。”
兩人身後,正舉著菜刀逼近的白歡被金剛芭比拖了回去。
倪陽沉靜半刻,扔掉手裡的煙,“我聽說了鎮長的事,過來處理一下……那個,鎮長兒子他……”
“嗯。”男人突然開口,從喉嚨裡哼出一個音。
倪陽略顯訝異的挑眉,繼續問,“異能者巡防營呢?”
“嗯。”
行吧。
“你也不弄乾淨點,還要我給你擦屁股。”
倪陽拍了拍手,轉身回屋。
月色下,蘇軟軟正蹲在地上給冬瓜狗沾尾巴。
男人撐著欄杆,從二樓跳下。
蘇軟軟唬了一跳,猛地轉身,就掉進男人懷裡。
男人身上帶著一股熟悉的安心味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蘇軟軟覺得那味道似乎有點焦,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對他的欣賞。
興許是月色太美,心太蕩漾。
蘇軟軟看著麵前的男人,心間小鹿一陣亂撞。
“那個,你剛才是從二樓跳下來的嗎?”
“嗯。”
蘇軟軟立刻表示她也想跳跳。
然後領著男人走到一個草垛邊。
為了安全著想,她還是喜歡這裡。
“我媽發神經病的時候我就躲在這裡。”
蘇軟軟指了指一個草垛空隙。
男人抬手,猛地一把將她拽進去。
草垛下陷,兩人壓在上麵。
蘇軟軟撲在男人身上,麵前是男人那張碩大的麵具。
四周的草垛擠壓上來,兩人似乎掉進了那個縫隙裡。隻餘下一點淺淡的影子在外麵。
空間那麼小,兩個人貼得那麼近。
蘇軟軟能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聲。
她把手放在嘴邊,變成小喇叭,小小聲的用氣音道:“我想看看你的臉。”
男人沒有說話,蘇軟軟抬手,小心翼翼的拿下了他臉上的麵具。
草垛隱在角落,一半明一半暗。
男人的臉也隱在暗處,一半明一半暗。
男人抬手,想遮住自己那半邊臉。
蘇軟軟卻伸手,率先捧住了他的臉,然後小心翼翼的湊上去,觸到他的唇。
月色下,小姑娘那顫抖的眼睫,卷翹如扇,仿佛停在花上的嬌蝶,輕輕一捏,便要碎了。
“我不嫌棄你。”
“……嗯。”
“你叫什麼名字?”
這麼久了,連小嘴嘴都親了,她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唉,她可真是個放蕩不羈的女人。
男人滾了滾喉結,“陸時鳴。”
蘇軟軟表示你的名字真好聽,跟她的一樣……等一下,“你再說一遍!”
男人道:“陸時鳴。”
蘇軟軟猛地跳起來,頭上紮著稻草,一臉驚恐道:“我們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殺父仇人!”
男人神色淡定的站起來,抬手替蘇軟軟把頭上的稻草摘掉。
然後神色淡漠道:“馬上也要變成你的殺母仇人了。”
蘇軟軟一扭身,就看到身後他媽舉著菜刀,麵色猙獰的朝她衝上來。
蘇軟軟立刻往男人身後躲。
男人猛地一下甩出小斧頭,她媽就倒了下去。
蘇軟軟:……
等一下!男人,斧頭,狗!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傳說中的那隻砍頭狂魔!
那邊,收拾完金剛芭比的倪陽走出來,嘴裡叼著一根煙。
蘇軟軟看著她媽跟她姐的屍體,有點憂傷,“我媽好像要殺我……”
雖然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這次尤其暴躁呢。
倪陽道:“因為你殺了你爸。”
蘇軟軟表示這個關係有點亂,她需要理一下。
“你媽騙了你。”倪陽踩滅腳邊的煙頭,“陸建仁十惡不赦,你是為民除害。放心,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似乎更亂了呢。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莫名相信了?
蘇軟軟歎息一聲,沉浸在自己突然變成失孤兒童的憂傷中,她道:“我想抽根煙。”
想做壞女孩。
倪陽往蘇軟軟嘴裡插了一根巧克力棒棒。
蘇軟軟叼著巧克力棒棒,更加憂傷了。
好叭,其實她並不憂傷。
就是覺得有些可惜。
她的飯票沒了。
蘇軟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如此無情,看淡生死的奇女子。
看到蘇軟軟淡定的反應,倪陽奇怪道:“你信了?”
蘇軟軟歪頭,不然呢?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她媽那麼拙劣的演技才騙不了她!
倪陽:……
“跟我回南區吧。”倪陽道:“這裡不安全。”
蘇軟軟堅定的道:“不去。”她又不是傻子。
倪陽吐出一口煙,“包飯。”
蘇.小傻子.軟軟,“什麼時候去?現在嗎?我去拿根臘腸。”
……
離開前,倪陽再次召開了大會。
“在我管轄的區域內出現這樣的事,我很抱歉。”
倪陽站在台上,朝眾人深沉的鞠躬。
自從生存區由各大異能者統治後,這些領導者哪個不是鼻孔朝天就跟古代皇帝似得。
這是頭一個,站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民眾鞠躬道歉的異能者,而且還是南區最大生存區的領導者!
民眾激動的落淚。
不過蘇軟軟想,他們可能是怕再被電。
將鎮長一家都解決後,倪陽才帶著蘇軟軟和陸時鳴往南方生存區最高領導層住的城堡駛去。
蘇軟軟聽說,那裡住著整個末世的女神。
不過她更關心自己能不能一天吃三桶飯。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是覺得好餓哦。
對此,蘇軟軟認為是自己正在發育,正是極需要營養的時候,所以多吃一點是很正常的。
而且這也是為了男人以後的福利著想。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