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阮甜不愛上網,她正忙著翻找抽屜裡的證件,迫不及待等著周一,去和沈赦領離婚證。
阮甜將身份證戶口本還有結婚證都備齊,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盤坐在床,盯著結婚證上一臉如考喪妣表情的沈赦。
默默道:臉是好臉,但她當初還不如嫁給一條狗。
周日的晚上,世子妃已經播到了中間段。
阮甜演的郡主開始各種作妖使壞,看劇的觀眾把她恨的咬牙切齒。
入戲太深的觀眾少不了要跑來罵她。
讓她吃驚的是,居然還有不少粉絲自發性維護她,並且發出長篇大論鼓勵她。
“我這幾天手腳冰冷心裡發慌,甜崽做錯了什麼?她隻是個隻會演戲的小演員罷了,你們憑什麼欺負她?”
“甜崽是我們甜甜圈中心裡最柔軟的存在,請你們不要網絡暴力她了。”
“甜崽彆看那些惡評,她們沒有心。”
“奉勸其他小花粉不要防爆,越防越爆,說不定下部戲我們甜崽就直接爆成爆米花嘻嘻嘻。”
幾位女演員間撕的驚天動地轟轟烈烈,而唯一男主人氣高漲,上到老下到小,人人都愛,成了頂流中頂流,便宜都讓他一個人給占了。
阮甜對於紅沒什麼實感,等到片方給她發了個大紅包,她才覺得這部劇播的真不錯。
周日下午,阮甜還有個電視劇頻道的采訪要做。
天氣不太好,天空像破了個洞似的,雨水下個不停,灰蒙蒙的天色讓人隻想窩在家裡睡覺。
江離離開著她的瑪莎拉蒂來接阮甜,這幾天她的手機都要被打爆了,各個製片的邀約紛至遝來,雖然都是些小製作和女配角色,也夠她樂嗬一陣。
阮甜上車後就發現江離離又買了新包。
她也是不懂了,江離離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當經紀人,當個快樂的富二代不夠香嗎?
等到了公司,前來采訪的記者已經在休息室裡等著了。
阮甜本人雖然不夠紅,但她身上有足夠的話題度,比如她環世娛樂老板娘的身份,還有她和頂流許景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
阮甜從記者口中聽見沈赦的名字,心裡不由的咯噔一聲,然後將問題繞開了。
記者隻好退而求其次,“阮老師和許景老師合作一部戲下來感覺如何?”
記者早就聽很多內行人說過她和許景不太合得來,同組演員交流接近於零,許景似乎對她的捆綁炒作很不滿,像是水火不容。
采訪提綱都有備而來,怎麼也要挖出個獨家新聞。
阮甜眼睛笑起來彎彎的,頗為和善,她說:“我和許老師關係還行吧,上次錄節目他還送我回家了,嘿嘿嘿。”
記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怎麼能沒打起來呢!
太令人失望了。
采訪結束後,阮甜看了眼手表,見時間還早,腳下打了個轉,打算去江離離的辦公室找她,兩人約好了一起去吃火鍋。
她低著頭走路,差點沒撞上玻璃門。
推門而入,視線精準找到了靠窗的江離離,然後看見了她身側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她的老板。
她的衣食父母。
她仿佛上輩子結過仇的
熱衷於犯賤的
——秦遇。
阮甜也快有兩年沒見過秦遇了,秦氏影業不過是秦遇名下最無足輕重的公司之一而已。
他出現在公司裡的日子少之又少。
而且秦大少爺打從娘胎裡就帶病,從小身體就不好,病懨懨的,臉上常年透著病態的蒼白,漆黑的眼睛珠子幽深晦暗,陰鬱古怪。
阮甜還挺怵他,
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裝下是一件黑色襯衫,暗色係的衣服將他襯的格外陰沉。
秦遇坐在輪椅上,明明腿腳沒毛病,卻時不時的要坐輪椅。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微微一動,輪椅便到了阮甜跟前,慢條斯理整理好袖口,笑著說:“阮甜,你這些日子很威風啊。”
阮甜擺著張死人臉,“還行吧,也就一般威風。”
這幫紈絝二世祖裡,阮甜誰都不怕,唯獨對秦遇有那麼點難以言喻的恐懼。
因為其他人可能是假的傻逼。
但是秦遇是真的有病。
腦子就不太正常。
做事情絕情。
高中她被拖拽進巷子裡那次,沈赦見死不救,秦遇卻是折返回來的。
帶了他身邊的保鏢,身上穿著藍白校服,透白的臉在路燈下略顯陰冷。
阮甜當時把自己和秦遇水火不容的事撇的乾乾淨淨,在清白麵前,麵子就是個屁。
屁都不如!
她哭爹喊娘。
秦遇這個狗賊卻趁火打劫,眼神像蛇一樣冷,“你讓我親一口,我就幫你。”
阮甜都傻了,咬牙點了點頭。
她想的簡單,等秦遇幫她解了圍,她立馬就跑。
她還能跑不過秦遇這個病秧子?
人不可貌相。
秦遇這人看著身體不好,力大如牛,按著她的手腕凶狠抵著牆麵,在她的唇上咬了個細口出來。
阮甜到現在還能想起這個被迫初吻的味道。
疼痛的,滿是鐵鏽味的,並不怎麼美好。
她覺得她也被秦遇當成了周小喬的替身來對待,他親不到正主,隻能退而求其次來親她。
阮甜記得,她們生日那天。
秦遇給周小喬送了個她很喜歡的價格上萬洋娃娃,沈赦給周小喬送了一條定製的項鏈。
而她被遺忘了。
父母遺忘了他,沈赦也沒有送她任何禮物。
秦遇是唯一一個還記著她的人,給她一盆大金錢草,說她就和這盆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