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阮甜去車上睡著了, 夢見沈赦掐著脖子逼問她兩年前的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是她有兩個月都遲遲沒有來生理期, 以為自己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醫院做檢查。
拿到了一份懷孕確診單。
阮甜當時就懵了,沒想到她和沈赦還真是命定的狗血。
繼一夜情後又多了帶球跑的要素。
阮甜當時才二十歲, 緊張兮兮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閉門在家窩了半個月, 終於下定決心,要把懷孕這件事告訴她當時的丈夫——沈赦。
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
結果,阮甜在去公司找沈赦的路上,被車給撞了。
肇事者車速不快,她當時也沒感覺到多疼,撐在地上的手摸到了好多的血,把她嚇壞了,當場崩潰大哭。
司機著急忙慌將她抱起來, 問她怎麼了。
阮甜哭的滋兒哇啦, “我的孩子撞沒了。”
司機當機立斷, 攔了輛車幫她送到了醫院裡。
阮甜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抖著手掏出手機,給沈赦打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偏偏那個男人也不拉黑她, 就那麼殘忍的, 一個個的掛斷, 仿佛在故意告訴阮甜, 我就是故意不理你。
阮甜記得清清楚楚, 不多不少,她正好被掛了一百三十九個電話。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阮甜已經成了瓊瑤劇女主。
她矯情的想,以後必定要讓沈赦因為這個孩子而痛哭流涕。
事實上,她想的太多了。
歇菜歇菜。
急救室的醫生很無語,臉色不太好,“小姑娘嚇胡鬨些什麼,一臉剮蹭的傷咋給送到急救室來了?耽誤了其他人可怎麼辦?”
阮甜抹了把眼淚鼻涕,紅腫著雙眼,隻知道哭:“我流產了嗚嗚嗚,我的孩子沒有了,我那麼大一個孩子沒了嗚嗚嗚。”
醫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什麼懷孕?可不會你是撞壞了腦袋吧?!你沒懷孕。”
阮甜的眼淚掛在睫毛上,呆呆看著醫生,“可是我下麵流了好多血。”
醫生麵不改色的寫材料,順便安排護士把她送出了急救室,淡定回道:“生理期來了。”
阮甜懵了。
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但她太難過了,忍不住還是想哭。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是她拿錯了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一位孕婦的診斷書。
這段經曆,著實有些難以啟齒的好笑。
從那天之後,阮甜才算在沈赦這麵牆上撞的痛了,頭破血流。
那種無助的、被故意拋棄的、被冷漠包圍的情緒,太過窒息。
但凡沈赦有一丁點心疼她,也不會舍得掛斷那麼多次。
阮甜醒來後,後腦勺有些脹痛,她眨巴眨巴眼睛,還是犯困。
勉強打起精神,慢悠悠下了車。
阮甜戴著棒球帽和口罩,把自己捂的有些嚴實,等到了圍讀會的休息室內,才摘了口罩,露出巴掌大的小臉蛋。
男主和其他配角也陸陸續續到了現場。
阮甜記得演男主的演員叫邵成越,父親是知名的電影導演,母親也是名門貴族出身的大家閨秀。
阮甜也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本來這部《仙緣》是小成本製作的網劇,因為邵成越的加入,班底煥然一新,投資商重新注資三千萬,導演也換成了很擅長仙俠題材的有經驗的人。
邵成越長相頗為周正,私服也是一身限量名牌,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瞳色烏黑,膚色白皙,有種天生的貴公子的疏遠。
邵成越淡淡看了她一眼,頷首示意,便再無過多的交流。
阮甜對他印象挺好的,天生矜貴的男人倒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瞧不起,就是很普通的那種“合作了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下一次”的同事關係。
編劇和導演讓眾位演員相互介紹了彼此,隨即便開始了劇本圍讀會。
阮甜飾演的女主是被師尊撿回宗門收養的小師妹,她偷偷暗戀著自己的師兄,長大後一門心思想要和他結成道侶,一同修煉。
可她的體質難得一見,師尊在成親當日挖去了她的劍心,毀去她的根基,隻為了助另一個女子順利達到金丹期,也便他們二人雙宿雙飛。
挖去劍心根骨之後,她僥幸沒死。
退出宗門,自行修煉。
吃儘了修真界的苦頭,她好不容易快要修煉至化神期,殺入宗門,劍指師尊,隻想問他一句,後悔不後悔?
師尊對她依然冷淡,隻道了三個字:不後悔。
她還是沒舍得下了殺手,身受重傷之後,掉入懸崖,又被師尊所救,而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師尊不得已而為之,隻為了她平安度過命中的大劫。
兩人在最後一集重修於好,歸隱而居。
阮甜第一次看完劇本之後,就覺得很不爽。
憑啥要原諒師尊啊!?就因為他狗屁的為她好?
挖她劍心的時候,不疼的嗎?
毀她根骨的時候,不疼嗎?
後話都是屁話!
阮甜恨不得手裡有支筆,將後麵幾集的劇本給改了。
這種師尊留著有何用?化神的時候,就該毀了他的金丹,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痛。
阮甜也僅是想想,劇本已經定稿,基本不會在更改。
看起來這好像是大女主劇,不過在番外上有嚴格的規定。
邵成越一番,阮甜二番。
阮甜對此沒有意見,番外排名爭來搶去也沒有名堂。
而且,她怎麼可能搶得過邵成越呢?
整個上午,一共讀了三集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