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用體溫計量了量,燒到了三十九度。
他沒有吃藥,也不在意。
他把手機裡的號碼全部刪完,隻留下阮甜。
等到第二天,懷莫照常去上了課,上實驗課的時候,懷莫忽然暈倒了,把實驗室的其他同學都嚇了一跳。
同學們將他送到醫務室,然後要給他的家人打電話,拿其他的手機一看,懷莫的通訊錄裡隻有一個備注甜甜的人。
同學當即給她打了電話。
阮甜剛洗完頭,那邊的人說:“請問你認識懷莫嗎?他發燒暈過去了,你能不能過來接他?”
阮甜啊了聲,“認識的,你們現在在哪裡?”
“在學校。”
“好的,我過去。”
阮甜是和江離離一起去的學校,她戴了口罩帽子,沒被人認出來。
懷莫的臉白白的,像個先天不足的病弱之人。
他的眼神在江離離身上頓了一下,江離離覺得懷莫盯著她的目光像盯著個死人。
懷莫虛弱的笑笑,好像很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打電話給你。”
阮甜歎氣,“我就知道你照顧不好自己。”
“嗯,讓你擔心了,你是不是很忙?不用管我,你忙你的事就好。”冠冕堂皇的話他信手拈來。
阮甜每次見了懷莫,都覺得他很可憐。
像個被拋棄的小狗狗。
她這人心忒軟,說:“我和離離送你去醫院吧。”
江離離被懷莫掃過來的一眼,盯得腳底發涼,“我花錢點了鴨子,再不去就要過時作廢了,我先走了886。”
阮甜隻好自己帶著懷莫去了一家大醫院,坐在長椅上陪著他吊水。
坐的久了,阮甜便犯困。
腦袋耷拉在懷莫的肩上,差點睡著。
猛地一驚醒,阮甜說:“我去問問醫生還有多久。”
懷莫有些遺憾,就差一點,“好,甜甜辛苦了。”
阮甜去了醫院門診大廳,問了前台的護士,才知道這瓶吊完就可以回家了。
她打了個哈欠,慢吞吞的往回走。
狹路相逢,這四個字。
大概天生就是為阮甜和秦遇創造的。
秦遇應當是來醫院做例行體檢,手裡還拿著化驗單和拍好的片子。
他揚了揚眉,“你生病了?”
阮甜搖頭。
秦遇一針見血的道出,“那你是來醫院釣凱子?”
操,還真被他說中了。
阮甜不想理他,秦遇攔住她的去路。
她不耐煩的說:“你還有完沒完?”
秦遇動手摘了她的口罩,“沒病你來醫院乾什麼?”
阮甜想把口罩搶回來。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現在的她是頂流小花。
“你把口罩還我,被人拍到我還要不要活了?!”
秦遇眉尖一挑,嗤的笑出聲來,“那讓他們都來拍吧。”
阮甜就知道秦遇這個狗東西就是見不得她好,想要把她從爆紅的路上截下來。
阮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瞎胡扯:“我懷孕了,來孕檢,有問題嗎?”
秦遇:“.......”
阮甜繼續瞎幾把吹水,“你離我遠點,我怕流產。”
秦遇輕扯了扯嘴角,低低的愉悅的笑了起來,“孩子我的?男的女的啊?”
他特麼在放什麼屁?
懷莫拔了針頭,手背上的針孔還在流血也不管,他在走廊那頭看見了許久沒有回來的阮甜,以及攔在她對麵的男人。
這是懷莫和秦遇第一次見麵。
兩個男人表現都很鎮定。
懷莫繼續裝乖巧,走到阮甜身邊,輕輕笑了起來,“我好了,我們回去吧。”
秦遇心裡冒火,麵上依舊雲淡風輕,半點不悅都不曾泄露,他譏諷的笑了笑,“你比阮甜更適合當演員。”
懷莫微微一笑。
秦遇往前走了兩步,嘖嘖了兩聲,“親手害死自己爹媽,除掉親姑姑,就不要裝可憐,實在可笑。”
“找人監視阮甜,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就你這樣還跟她賣慘,那真的是在欺負她好騙了。”
秦遇吧。
這張嘴裡,就沒有不敢說的話。
他早就想弄死懷莫這個表裡不一的賤東西。
逮著機會,可不得一骨碌全都給兜出來?
阮甜:QAQ。
秦遇話中的信息量過於驚悚。
阮甜當時就懵逼了。
*
醫院這次不愉快的會麵之後,沒給阮甜胡思亂想的機會,她就得去參加電影頒獎典禮。
服裝師造型師提前趕到她家裡,給她化妝換衣服。
晚禮服是一條星星係列的、私人訂製的抹胸紗裙。
阮甜順口問造型師:“我如果弄臟了裙子,是不是要賠啊?”
“不用的。”
“哇,居然還有這等美事。”
造型師沒跟她說的是,這條私人訂製的晚禮服,是秦總花了幾十萬買下來的,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弄臟。
阮甜之前穿過的所有晚禮服也都是花錢直接買下,不是借,也不是租。
下午四點鐘,阮甜和《不為人知》的導演以及主要演員一起走了紅毯。
入圍了十項獎項的《不為人知》是今晚最出風頭的劇組。
到現場的甜甜圈人數竟然壓過了秦岸的粉絲,她們大多是因為《仙緣》而垂直入坑的小妹妹們。
阮甜登場時,尖叫聲幾乎要穿破耳膜。
“啊啊啊姐姐康康我吧。”
“甜崽最牛逼。”
“啊!甜甜你好美啊!”
作為國內含金量最高的電影節,光是一次提名就足夠粉絲吹一輩子牛逼了。
匿名區有人立貼發毒誓——
【先說一聲慕了,阮甜內定了今晚的最佳女配(假的我全家出門就被車撞死)。】
這帖子是趙夢兒親自匿名發出挑事專用的。
阮甜截爆她兩次。
她氣的在家要吐血了。
正道上比不過,專門使歪腦筋。
不論今晚阮甜有沒有拿獎,她都彆想清白。
不過,反饋卻不如趙夢兒的預期,她想象中的義憤填膺伸張正義的人沒有出現。
“借你吉言。”
“謝謝,阮甜值得。”
“好我放心了,她實至名歸!”
趙夢兒:?等等,劇情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