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熱騰騰的梅菜扣肉蓋澆飯擺在阮甜麵前,她拿筷子戳了戳,食之無味。
阮甜覺得一定是因為對麵這個男人太倒胃口了。
她勉強又吃了兩口飯,然後放下筷子,走去小飯館的前台結賬。
從飯館裡出來之後,身後那個男人就像一道甩不掉的影子,緊緊跟著她。
路燈拉長了兩人的影子,僻靜的小路,隻聽得見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阮甜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抬起眼眸,冷若冰霜的望著他,“你到底有完沒完?!”
秦遇沉默的抿直了嘴角,就在阮甜以為他要一直當個啞巴的時候,聽見他說:“這路是你買斷了?隻準你一個人走,不許我走?”
???
聽聽這他媽的說的是不是人話啊!
什麼時候起秦遇的臉皮也厚成了這樣!
這種死皮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阮甜深呼吸兩口氣,側過身讓開路,“好,我讓你先走。”
小路暢通,給她快點滾。
秦遇似乎有些煩躁,鬆了鬆領帶,然後半點不在乎形象的就這麼斜斜的、懶洋洋的靠著電線杆子,當著她的麵抽起了煙。
阮甜麵無表情的看了他幾秒,轉身離開。
秦遇說話的腔調一如既往的平淡,“阮甜,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就更彆掃我的興了。”
他說話總是這個樣子。
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姿態強硬。
阮甜冷笑了一聲,罔若未聞,邁開步子用力的往前走。
她的胳膊忽然被人按住,失控的男人,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之前那般冷淡。
阮甜被迫同他對視,下三白,一臉的凶相。
她實在不懂秦遇腦子裡迂回難測的想法。
她自認為並未得罪過秦遇,不明白這麼些年,他始終就不肯放過她?
秦遇已然不太正常,摸了摸她的臉,用力掐著她的下巴,甚至企圖在她的嘴角留下自己的牙印。
“阮甜,你吃的苦頭也不少了,怎麼還是那麼的蠢。”他自言自語。
阮甜覺得秦遇此時屬於發瘋的狀態,不想和他起爭論。
她的下巴被掐的有些疼,男人逼近她的臉。
阮甜就這麼看著他,“怎麼?你又想強吻我了是嗎?”
一次兩次。
把她當成軟柿子。
秦遇覺得自己對她的喜歡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
她好像飛的越來越高,掙脫了風箏另一端的線頭。
她隻會離他越來越遠。
秦遇用儘了手段,這麼多年,還是留不住她。
他低低嗤笑了聲,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阮甜的問題,他捧著少女的臉頰,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你不肯聽我的話,我也真的是被你逼的沒有辦法。”
阮甜覺得他不可理喻,臉被咬的倒是不疼,怕是已經留下了牙印。
秦遇口口聲聲說是被她逼的,阮甜實在覺得他含血噴人。
她並未苦苦糾纏過他。
更不曾拋棄過他。
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不應該承受他毫無緣由的報複。
阮甜這回連生氣都懶得生氣了,她隻是說:“我何其無辜。”
頓了頓,她淡淡吐字道:“我隻是不喜歡你。”
阮甜覺得秦遇真是個難以捉摸的男人。
他好像更生氣了。
骨節聲響吱吱。
一臉很不高興的表情。
阮甜真是想不通,怎麼她說了實話,秦遇反而是這幅想吃人的神情呢?
“你今晚瘋夠了嗎?我要回去睡覺了。”
跑了一天,她真的累了。
秦遇不肯放過她,這雙眼睛清純明亮,出離了憤怒,也沒有對他分毫的在意。
他是個跳梁小醜,始終都不配在她心上占據一席之地。
秦遇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他緩緩鬆開了手,阮甜揉了揉臉,繼續往前走。
秦遇亦趨步跟隨。
隻是他們都再也沒有說話。
這條小路格外漫長,冷冽冬風,順著脖頸的衣領往裡鑽。
阮甜裹緊了衣服,在距離酒店前門不遠的巷口前,看見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隔了幾米遠,阮甜光憑著背影就能認出沈赦。
今兒是個什麼日子呢?這倆人是約好了一起來的嗎?!
恍然無察間,沈赦已經走到了阮甜麵前。
他們上回見麵,還是在周母的生日宴會。
阮甜覺得沈赦今天應該是來故意來報複、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