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阮甜算是把她未來的合作對象給得罪透了,但她並不後悔踹出去的這一腳,蠢蠢欲動了很久,可算是讓她逮著光明正大的機會了。
阮甜這回反而對趙夢兒刮目相看了,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學著汪白元說話,調侃道:“夢姐牛逼。”
趙夢兒欲哭無淚,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她想踹走的是阮甜哇!
至於時安,她倆無冤無仇,沒有截爆之恨,之前也沒有任何過節,再說了,趙夢兒早就打聽過了時安家裡好像挺有錢,她腦子有病才會去得罪時安。
趙夢兒笑都笑不出來,怯懦小聲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城門外的時安聞言冷笑了一聲,半點都不和善的眼神盯著他們幾個人,也不知有沒有相信趙夢兒說的話。
趙夢兒真的急了,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又說了一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甜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明白!”
汪白元一臉“心知肚明”的表情,“我們都明白的。”
不用解釋。
沒看出來,平時膽子比芝麻還小的趙夢兒能使出這驚天的一腳。
果然人不可貌相。
趙夢兒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這期節目結束之後,阮甜和季望江的粉絲撕了起來。
季望江年少出道,十七歲就拿了國內含金量最高的影帝,坐擁大批的角色粉和顏值粉,粉絲構成複雜,戰鬥力極強。
在直播進行到季望江被淘汰的時候,她們就坐不住了。
一篇篇的控訴和內涵,鋪天蓋地朝阮甜砸了過去。
“阮甜這都已經不是沒禮貌了,是沒有做人的基本的良知,就因為輸了挑戰賽,所以哪怕是使這種下作手段也要把人踢出去嗎?”
“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說她在娛樂圈沒有人緣,大家都巴不得離她這種人遠遠的,誰沾上誰倒黴。”
“上期我就想說了,用抹殺牌這麼寶貴的一張牌去抹殺其他隊員,這種針對真的太過惡意了,這期剛開始就又一次想把新人女演員踢出去,小肚雞腸死了。”
“還是我們哥哥善良哦,哥哥也是實在看不過眼吧,阮甜紅了之後更猖狂,打壓的真是一點都不明顯呢。”
“m阮甜,我哥在哪裡不是被人供著的!!!什麼時候在綜藝節目裡被這麼欺負過!!你真的死不足惜!!!什麼妖魔鬼怪也敢碰他!”
如果是《仙緣》播出之前,甜甜圈們就完全不是強大的影帝粉絲的對手。
但最近人氣飆升的阮甜,在粉絲撕逼這塊,也沒輸多少。
尤其是上回的技術男在微博上發現這麼多女神的黑粉之後,重新啟用微博不說,並且把自己發展成為了甜圈大粉。
戰鬥力極強,光是他一個人一天就能發幾百條微博。
@是阮甜永遠的舔狗:“抹殺牌是我甜崽憑本事拿下來的,想給誰用就給誰用,你們的廢物正主拿不到就不要酸了。”
@是阮甜永遠的舔狗:“比賽兩個字認識嗎?就算你爸媽去參加比賽,兩人之間也隻能活一個,玩微博的果然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小學生,放下手機回去寫作業吧。”
@是阮甜永遠的舔狗:“怎麼了嘛?影帝的屁股踹不得嗎?這麼嬌貴來參加什麼競技真人秀啊,退圈回家養老去吧,甜圈不扶貧,都給老子滾。”
宿舍裡的其他人都習慣了程神拿著鍵盤敲的劈啪響的樣子了。
男女流量粉絲之間的撕逼陣仗比十八線小明星出軌的新聞還要大。
熱搜直奔前十。
阮甜這個技術男粉熬了個通宵在微博上和對方的粉絲對罵了八個小時。
從淩晨罵到第二天早上八點。
有理有據,引經據典,一針見血,將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可謂是極其的精彩。
季望江的粉絲罵不過他,講道理也講不過他,隻能去舉報他的微博賬號,理由是:【微博昵稱涉/黃】
然後技術男的賬號又一次被封禁。
不過狂熱男粉絲屢敗屢戰,不到五分鐘,重新開了小號。
@阮甜是你親媽我是你爹:“懶得理你們這幫蛆,我要和女神睡覺覺去了。”
程神的室友們,頗為無奈。
學院的高冷男神,在網上確實很猥瑣啊!
粉絲不合,阮甜和季望江倆人之間氣場也很不對頭。
第三期錄製開始之前,江離離特意來酒店陪阮甜住了兩天,憂心忡忡的勸她,“你就不能對季望江高冷一點嗎!?不理他不就完了嗎?”
就能不作對就不作對吧。
阮甜覺得自己冤枉,“我這不是沒忍住嘛?”
被他按在沙地裡摩擦,被狠狠拽了頭發,還特麼的讓他複活了時安。
這口氣,著實忍不下去了。
江離離很憂傷,輕輕戳了戳她的小腦門,“你為啥這麼的沒有男人緣。”
長得如此漂亮,奈何就是不討男人的喜歡。
如此一朵嬌花,竟然無人憐惜。
阮甜在心裡默默回答,因為她是個女配。
“甜崽,之前不是跟你說季望江要求換女主嗎?唉,本來已經消停下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在綜藝裡把他欺壓太慘了,他那邊的團隊好像又重新在提這件事。”
認真來比較。
阮甜和季望江還真的不是一個咖位,實績有壁。
一個剛冒頭,一個早就站穩腳跟,業內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所以江離離還真的有點擔心,這部電影對阮甜來說至關重要。
阮甜想得開,“這種事哪有這麼草率呢!”
季望江難不成是比導演還重要的大人物嗎?還要看他的臉色選演員?
江離離揉了揉她的頭發,未雨綢繆的說道:“你就不理他好了,也彆刻意和他過不去。”
阮甜想了想,“行。”
隻要季望江不在她麵前打轉,她是決計不會分半點眼光到他身上。
阮甜也經曆過被搶角色這種事,剛畢業的時候試鏡上了女一號,總是會被空降來的其他演員搶去主演角色。
還有那種已經開拍,硬被劇組踢出去的經曆。
阮甜將這些事跡統一稱之為,女配定律。
第三第四期的錄製,換了賽製,取消了黑衣人,改為小隊之間的競爭。
回歸第一期四人一組。
阮甜這回故意留到最後去抽簽,誰知道其他人也都是這麼想的呢。
最後隻剩下四張整整齊齊的紅隊。
紅隊塑料花!永遠不分家!
阮甜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對對方滿滿的嫌棄。
【大逃殺開始,藍隊季望江抽取到追捕者角色卡。】
【限時三十分鐘,追捕者可任意追殺隊員。】
也就是季望江充當追捕者的這三十分鐘,隻要他抓住了誰,那個人就出局了。
廣播聲一響,阮甜周圍的人四散開來,像是在躲瘟疫一樣躲開她。
秦岸生怕自己說的話不夠多,“阮甜你完了,季望江一準要來搞死你。”
阮甜回道:“搞字就很難聽了。”
“我能從季望江的眼睛裡看見殺氣。”
“你看錯了。”
不得不說,秦岸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果然,頭一個充當追捕者角色的季望江直接找上阮甜。
長街兩端,阮甜抱著最後一點僥幸說:“說不定她是來找你們的呢,他好意思對我一個弱女子下手嗎?”
秦岸說著風涼話,“首先,你不是個女的。”
阮甜想把他的嘴給縫起來,“滾!”
秦岸滾了。
連帶著汪白元和趙夢兒一起滾了。
個個都怕這兩人的恩怨牽連到他們頭上。
阮甜和季望江要撕就隨他們撕好了,他們是無辜的哇。
季望江似笑非笑的望著阮甜,挑了挑眉尖,“阮甜,你覺得你能跑過我嗎?”
阮甜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應該可以。”
沉默半晌,她又說:“畢竟你又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人物。”
能有黑衣人跑得快嗎?沒有就閉嘴。
季望江沒有繼續同她說廢話,全程隻追殺她一個人。
阮甜萬萬沒料到,季望江跑的還挺快。
這可真是大意了。
她更加沒想到的是,姓季的好像打算整整三十分鐘都追著她一個人咬。
阮甜心裡直罵他有病。
她被追殺的可太狼狽了,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東躲西藏,猶如過街老鼠。
也是好不容易扛住了三十分鐘的對方不要命一樣的追殺。
【時間到,即將隨即抽取第二輪的追捕者。】
【第二輪追捕者藍隊時安,限時三十分鐘。】
靠著牆壁大口喘息的阮甜:“.......”
什麼垃圾隨機係統!?
趙夢兒惴惴不安,害怕時安要來找她報仇,意料之外,時安也是衝著阮甜去的。
阮甜臥槽了兩聲,休息了不到兩分鐘,又得提起步子繼續逃命。
她就是死,也不要輸在時安的手裡。
過於丟人,無法承受。
東躲西藏又苟了三十分鐘。
阮甜覺得自己像條彆痛打的落水狗,一個個都想弄死她。
【第三輪追捕者隨即抽取中】
【藍隊季望江成為新的追捕者】
阮甜被追著攆了一個小時,頭發被汗水打濕,四肢酸軟,喘著粗氣。
聽見這條廣播之後,阮甜無言對天空豎了個中指。
這個抽取係統怕不是姓季!
阮甜沒力氣跑了,她也不再頭鐵硬剛,而是找了個藏身的好去處,躲在了季望江的眼皮子底下。
阮甜藏在一個小的稻草車裡,用稻草把自己埋了起來,躺在裡麵還挺舒服的。
她依稀還能聽見季望江的聲音,開門又關門,都沒有她的身影。
阮甜躺的時間久了居然睡著了,還做了個好夢。
夢裡麵,她一出生就是坐擁十億遺產的大富翁,要錢要錢,要男人有男人。
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阮甜都有點舍不得醒了。
廣播的聲音將她從夢裡驚醒。
【第三輪追捕遊戲結束】
阮甜蹭的一下就從稻草堆裡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正巧和季望江的眸子對上了。
“不好意思啊,我睡著了?遊戲這就結束了嗎?”
季望江把這塊地盤翻了個遍,誰想得到阮甜如此不拘小節,連稻草堆裡都能睡的進去呢?
她的頭發還有衣服上都沾著乾枯黃色的稻草,像個村婦。
季望江冷冷的說:“你彆得意,往後還有好幾期。”
阮甜想到江離離的話,把話忍了回去。
她大度,算了。
阮甜沒有想到,之後的季望江像個瘋狗一樣,期期都逮著她一個人針對,一定要給她找麻煩,找她的不痛快。
她一開始還能忍,後來就放飛自我,在做任務的時候把季望江錘的死死。
追著季望江錘,把他從遊戲裡踢出去好幾次。
因為這事,阮甜已經榮獲季望江粉絲最討厭的人。
每天都能在微博收到她們的親切問候。
#阮甜請你滾出娛樂圈#
#阮甜人間惡女#
#阮甜明星加速中下課#
等等話題,被刷了一個又一個。
上半季錄製結束,導演組給所有人放了假,後半季將會在今年冬天錄製。
阮甜給自己放了個假,買好了話劇門票,準備獨自去看場話劇。
她在小區門口看見了沈赦的車,阮甜手裡揣著話劇門票,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了後門。
阮甜低估了沈赦的閒心,她在話劇社門口看見了沈赦。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至少在離婚之前,阮甜從來沒見過他有心情這麼好的時候。
阮甜看了看沈赦,又看了看他身後威風凜凜的兩排保鏢。
一臉懵逼的被沈赦牽起了手。
沈赦帶她去了花店。
給她買了一束滿天星。
阮甜抱著這束花,沒好意思說自己其實不喜歡乾花。
她大概知道沈赦這是想要重新追求她。
但阮甜覺得大可不必。
沈赦現在就像當初冥頑不靈的她,偏執己見。
阮甜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她忽然覺得她其實很可憐。
在最愛沈赦的時候什麼都沒得到。
沈赦還給她買了個冰淇淋。
草莓味的,阮甜最討厭的味道。
沈赦好像和她說了很多話,但是阮甜在走神,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楓樹葉抽出新的嫩芽。
阮甜失神望著地麵的曲折的倒影,等她回神,低低的阿了一聲,有些費解,“啊?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沈赦問她喜不喜歡這束花。
她沒有聽見,她甚至都沒有在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