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阮甜那天身體不適的緣故, 頭很疼, 隻記得其他人打量她的目光,卻將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給遺忘了。
阮甜一直都以為她回來之後, 最先看見的是沈赦。
再沈赦之前, 她的世界裡從未出現過那麼乾淨的、明亮的, 笑起來那麼漂亮的男孩子。
沈赦穿著校服站在太陽底下,發梢都好像被落日餘暉染成了金色, 俊秀精致。
連她自己都忘記了, 臥室房門被人打開的那一刻, 她就闖進了秦遇的世界裡。
秦遇見了她發著呆,用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燒壞腦子了?”
阮甜剛睡醒四肢酸軟無力,她回過神, 接過秦遇遞來的藥塞進嘴裡, 咽下去之後被苦的直皺眉毛。
“喝口水。”
可能是身體不舒服的緣故,阮甜在他麵前從來沒有這麼乖順過,讓乾什麼就乾什麼,沒有不高興, 也沒有和他嗆聲。
吃過藥後,阮甜覺得自己還是困, 昏沉笨重的腦袋都快要抬不起來。
“我好困啊。”
“接著睡吧。”
阮甜點點頭, 剛要躺下,瞥見她身上蓋的被子好像不太對,她又重新睜大了眼睛, 四下看了看,“這不是我的房間。”
秦遇毫不在意的嗯了一聲,說:“這是我家。”
她睡的還是他的床。
阮甜這會兒沒力氣計較這些問題,她皺著眉說:“我不喜歡這個被子的顏色。”
黑色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少女!
秦遇放下手中的水杯,挑了一下眉,“行,改天換成粉色的。”
阮甜是真的病糊塗了,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半夢半醒間,她小聲的說:“其實米白色也可以。”
秦遇下樓後,母親一臉的擔憂,“醒了嗎?”
“醒了,又睡著了。”
“讓她多睡一會兒,冰箱裡有下午阿姨剛包好的餃子,夜裡她醒來如果覺得餓了,你就給她煮點餃子吃,知道嗎?”秦母低聲吩咐。
秦遇嗯了兩聲,“我現在給她煮碗粥吧,估計她睡不了多久。”
秦母一怔,何時見過大兒子這般體貼,感歎之外還有些欣慰,“你好好照顧她,我先回房歇著了。”
“嗯,好。”
阮甜這場病持續了幾天才好,雖然病糊塗了,但也感覺得到身邊有個人一直在照顧她。
等到徹底退燒,已經是四天之後的事情。
阮甜渾身汗津津的,不過腦子清楚了很多,大清早的,秦遇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裸/著上半身,隻穿了長褲,柔軟的黑發半乾不乾,發梢還滴著水珠,他一愣,隨即恢複常態,“清醒了?”
阮甜點頭,“我好了。”
秦遇往床邊靠近,沐浴露的清冽淡香朝阮甜撲來。
“一會兒讓趙醫生再來幫你檢查。”
阮甜喉嚨有些渴,喝了一口水後,她還是覺得渴。
“我想吃雪糕了。”
秦遇揚眉,“你不是想吃,你是想死。”
“我就是說一說,想一想。”
“那你慢慢想,用力發揮著你的想象力。”
“.......”
阮甜看了眼房間的裝修,試圖轉移話題,她問:“我怎麼在你的臥室裡?”
秦遇吐字問道:“你失憶了?”
阮甜沒好氣說:“我沒有。”
秦遇從衣櫃裡翻出乾淨的襯衫,當著她的麵穿衣服,邊說:“是你意識不清的時候,抱著我的脖子不肯鬆手,哭著喊著要睡我的床。”停頓幾秒,他勾唇微微一笑,緊接著說:“還要我脫了衣服陪你睡。”
阮甜一個字都不信,“你放屁。”
秦遇扣上襯衫的最後一粒紐扣,笑吟吟的問:“你不信嗎?”
他的語氣頗為遺憾,“你還說要我下不來床呢。”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阮甜一聽這話就知道是他張口就來瞎編的。
她下床剛穿上拖鞋,秦遇沉默之後忽然開口說:“沒有你的換洗衣服——”
“不然你先穿我的?內褲也穿我的?”
阮甜抄起手邊的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馬不停蹄給我滾!!!”
秦遇悶聲笑了起來,“我下樓讓阿姨給你送衣服。”
被秦遇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幾天,阮甜心裡其實是有感動 ,但她著實不好意思開口同秦遇說聲“謝謝辛苦了”之類的話,感覺有些矯情。
秦母見她病好了,心裡頭很高興,又有些不放心,“甜甜,你就當陪我住一段時間好了,先彆著急回家。”
阮甜沒有扛過她的溫柔攻勢,答應了下來。
可能這也和她現在不討厭秦遇這個人有關係。
秦母當晚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有秦岸在,飯桌上絲毫沒有冷場。
阮甜填飽了肚子,回到床上就躺著了。
刷朋友圈的時候刷到了遠在國外的周小喬的消息。
周小喬入讀了國外知名服裝設計學院,結果被同學發現入學設計涉嫌抄襲,立馬向學校舉報,經過查實,她確實存在嚴重的抄襲情況,學校隨即便取消了她的學籍 ,直接將她開除了。
看上去,周小喬在國外也過的沒有那麼如意。
江離離私聊她說:【惡人自有天收啊。】
阮甜回:【看周小喬現在這個樣子,我心裡確實爽飛了。】
離離原上草:【周小喬就是以前的你!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阮甜:【?給我爬。】
瞎聊了幾句,阮甜犯困,抱著手機就睡著了。
又過了幾天,寒假檔的電影準時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