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繼秋就真的拿了一本謝白露剛才說的專業書籍,隨便翻開一頁,就說:“第九章,開始背吧。”
謝白露回憶了一下,就慢慢的從第一句開始背起,一口氣背了一頁紙,陶繼秋翻到後麵,說:“十二章。”
謝白露也慢慢背出來的,而且除了一些語助詞,基本上能做到一字不差。
陶繼秋又換了一本書,也抽查了幾章,發現謝白露雖然要回憶一下,但確實可以全部背誦出來。
她的麵色立刻好看了很多,“還不錯,看得出來確實下過一些功夫。你一個高中生,之前為什麼要背誦這些書籍?”
“我的一位親屬是我們省城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我受到他的熏陶,所以立誌要做一名研究員,研發出更多更好的藥物。”謝白露說:“這些書籍都是他讓我看的,想來應該都是專業性很強的書籍。”
“這些書籍你們後麵也會學到,你既然提前學過了,也是好事。”陶繼秋說:“雖然你才剛入學,不過看在你確實熱愛這門專業的份上,以後可以過來幫我打個下手。我這邊事情不算多,你先過來適應一下,然後看看自己能做什麼。至少,做好實驗室記錄還是可以的吧?”
“是!我會努力的!”謝白露很興奮,不管怎麼說,能進入實驗室,就有動手自己研發的機會了。
謝白露去陶繼秋那邊打下手的事情並沒有傳出去,她隻悄悄告訴了劉韻,劉韻雖然挺羨慕的,不過她知道自己懂的沒有謝白露多,所以打算過兩年再去申請這樣的資格。
“你最好謹慎一點兒,要是被其他同學知道了,怕是要鬨出風波的。”劉韻說。
謝白露點點頭,“我知道的,反正我都是放學以後才去,我又不住校,我背著包出去了,也沒人知道我到底去了哪裡,應該不會暴露的。就算真的暴露了,反正我是有介紹信過去的,他們說我走後門,那也沒辦法了。”
劉韻笑著說:“你這性子真不錯,坦坦蕩蕩的,還想得開,我得跟你學習。這幾天袁雙老給我臉色看,我居然生氣了,實在是不應該。”
“彆氣啦,周六中午來我家吃頓好的,就什麼都忘記了。”謝白露說:“我做紅燒肉好好招待你!”
“好!”
到了周六,謝白露早早就起來了,天氣比上周好了很多,已經可以脫掉薄大衣了。
她穿著鵝黃色的羊毛衫跟淺灰色的單外套,跟唐自立一起去了菜市場,買了兩斤豬肉和一大塊豬肝,又買了一些新鮮蔬菜,就回去開始準備午飯了。
豬肉切成了兩份,一份做紅燒肉,另外一份要做成白菜豬肉卷,這是係統給的任務。
至於豬肝,她打算做成鹵味,順便再鹵一些豆乾跟千張,這是非常好的下酒菜。
聽說劉韻酒量很好,所以謝白露還開了一瓶秦冠送的紅酒,打算讓她嘗嘗鮮兒。
謝白露他們住的地方離學校並不遠,劉韻按照她畫的地圖,在十點半就到了。
她穿著一身淺藍色的春裝,腳下踩著單皮鞋,手裡拎著一個菠蘿。
“菠蘿?這個不好買吧?”謝白露有些詫異的接過這份禮物,菠蘿在這會兒可是稀罕東西。
劉韻說:“我在這邊也有親戚,既然要來做客,總要買點兒好的給你。不過這個東西不好切,我也不知道怎麼弄。”
謝白露說:“沒事兒,吃了飯我來弄,我會!你快進來坐,想喝點兒什麼?我這裡有奶粉、綠茶、紅茶、咖啡,還有橘子汽水,想喝什麼都成。”
“喝茶吧,平時在宿舍總懶得泡。”劉韻說:“快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家。”
謝白露就帶著劉韻在屋裡溜了一圈,地方不大,很快就看完了。
“收拾的真乾淨,看不出來啊,你雖然年紀小,倒真的是個結婚的樣子呢。”劉韻笑著說道。
謝白露搖搖頭,道:“我就周末給唐自立做個飯,平時我也沒空打掃衛生的。你看家裡乾淨,都是花錢請人來打掃的。”
“你們倆可真舍得!”劉韻說。
“說實話,我跟他都不差錢,我們平時學習那麼忙,如果花點錢可以解決這些繁瑣的家務事,我覺得是我們賺到了。”謝白露說:“有那個時間,我可以多看一會兒書了,你說是不是?”
“好像很有道理。”劉韻說:“這要是叫袁雙知道了,還不得嫉妒壞了?”
“你怎麼就是跟她過不去了呢?”謝白露笑了起來,“她喜歡出風頭,就讓她出唄,何必總跟她對上。”
“大家都是同學,她天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自己一分錢夥食費不出,她憑什麼笑話那幾個有家庭的同學啊?人家再怎麼困難,至少用的是自己的錢!”劉韻說:“偏巧每次我都能撞見她炫耀自己有錢,每次我都看不過眼!什麼是有錢啊?你這樣的才是有錢人呢!”
謝白露笑嘻嘻的說道:“我們不算什麼了,就是運氣好罷了。好了好了,咱們不說她了,我去給你泡茶拿點心,你就在院子裡麵坐著吧。”
謝白露端了茶水跟桃酥出來,在院子的小石桌上擺好,石凳子上早就鋪了厚墊子,一點兒也不冷。
唐自立拿著收音機跟報紙走了出來,說:“我要幫白露打下手,你一個人坐著消磨一會兒時間吧。”
“好,你們儘管去做飯,我自己聽收音機!”劉韻很開朗的說道。
謝白露就跟唐自立去廚房做飯了,劉韻一個人在外頭喝茶聽收音機,顯得特彆愜意。
正聽著呢,就見院子門外停了一輛黑色紅旗,一個鼻青臉腫的年輕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哎,您是哪一位啊?”秦冠雖然被打的夠嗆,不過依舊穿的很/騷/包,一件黑色的夾克衫,裡麵是湖藍色的羊毛衫,下麵是一條剛剛時興起來的喇叭褲,褲腿特彆大,反正謝白露是不太喜歡的,不過秦冠很喜歡穿。
劉韻很有禮貌的站起來,笑著說:“你好,我是謝白露的同班同學,今天是他們請我過來吃飯的,請問您是?”
“哦,是白露的同學啊,那也是高材生呢!”秦冠笑著說:“我是白露的哥哥,我叫秦冠,同學怎麼稱呼啊?”
“我叫劉韻。”
“好名字!”秦冠說:“白露跟小唐呢?在做飯啊?”
“對,他們在廚房。”
秦冠就喊了一聲,唐自立從屋裡跑了出來,看了一眼秦冠五顏六色的臉,他就笑了。
“你笑什麼?不是白露叫我去道歉的嗎?”秦冠嘖了一聲,說:“不過她也沒說錯,這下我們兩清了,我也不欠董家什麼了。”
唐自立說:“她哥哥下手確實挺重的,就你這個臉,少說得養一個月吧?”
“差不多吧,反正我最近一直請假。”秦冠說:“館子我也不想去,所以過來找小白露做點兒好的!我帶了兩斤羊肉,讓白露給我燉起來唄?”
秦冠從車上拿了羊肉送進廚房,謝白露一看他的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哥,你現在的臉實在是太精彩了!我有照相機,你彆跑,讓我給你拍一張。”
秦冠放下羊肉轉身就跑,結果在院子裡麵被唐自立揪住了。
唐自立常年鍛煉,拳腳功夫也好,秦冠居然完全掙不開,隻能無奈的閉上眼睛,被謝白露拍下了一張“醜照”。
劉韻坐在那裡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幾個,等謝白露拍完照片,她說:“回頭也給我拍幾張啊,我今天特地穿了新衣服呢。”
秦冠忽然來了勁兒,“我給你拍,我可會拍照了!”
劉韻的長相不如謝白露和袁雙,但她氣質很好,而且皮膚很白,身形纖細修長,還有一雙大長腿,也算是秦冠喜歡的類型。
謝白露斜眼看著秦冠,然後很不客氣的說道:“哥,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這是我的好同學,你要是做了什麼,知道我會怎麼對你嗎?”
秦冠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能怎麼對我?就你這短胳膊短腿的,還能打我一頓啊?”
謝白露笑了笑,“不,我會讓唐自立揍你!”
秦冠臉一黑,“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怕了,這樣可以了吧?”
“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可彆忘了疼。”謝白露說;“趁你現在沒有對象,不如好好做一番事業,也好叫你們家的人刮目相看啊!”
秦冠倒是聽勸,他歎口氣,說:“我會縱情於工作之中的,你放心吧。”
謝白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去繼續做飯了。
中午,桌子上擺著紅燒肉、白菜豬肉卷、涼拌薺菜、清炒筍片和一大盤鹵味拚盤。
之前打開的紅酒已經醒好了,唐自立拿了高腳玻璃杯出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劉韻對謝白露的手藝讚不絕口,特彆是那碗紅燒肉,她一個人就吃了一半。
秦冠喜歡吃謝白露做的鹵味,這個特彆下酒,他一邊吃一邊說:“那羊肉怎麼辦?晚上給我做?”
謝白露說:“剛好家裡有粉條,我就把羊肉燉成湯了,得好幾個小時才好。下午我要學習,你自己找個地方玩吧,晚上五點半過來吃飯。”
這是羊肉湯的一種吃法,燉好湯之後下粉條,然後撒上胡椒粉,喝下去渾身熱乎乎的,特彆舒服。
秦冠趕緊點頭,“行,下午我自己打發時間。”
謝白露說:“劉韻,你晚上也來喝羊肉湯吧,這是我的拿手好菜呢。”
“不了,我下午也要回去看書。”劉韻笑著說:“中午已經吃了這麼多了,晚上我打算隨便吃一口,然後繼續學習。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喝你煮的羊肉湯。”
“好。”謝白露說:“那就下次再約。”
吃過午飯,謝白露就把菠蘿切了,然後泡在鹽水裡。
劉韻幫著收拾了桌子,唐自立去洗碗,謝白露就把劉韻拉出來在院子裡曬太陽。
至於秦冠,這位公子哥是絕對不會動手乾活的,他隻負責吃。
菠蘿泡好後,謝白露就帶著大家分食菠蘿。
秦冠說:“白露,你怎麼什麼都會吃?”
謝白露得意的說道:“這是一個吃貨的基本,你不懂的!”
劉韻吃了兩塊菠蘿,說:“還真挺好吃的,就是不好買。”
秦冠說:“這有什麼?回頭我找人去買,想吃幾個吃幾個。”
劉韻笑而不語,謝白露說:“好,我要四個,下周給我送過來。”
“行。”秦冠大方的說道:“過陣子可以吃荔枝了,哥哥也給你買。”
吃完菠蘿,劉韻就告辭了,謝白露把她送到院子門口,秦冠也跟了出來,“劉同學,剛好我要出去,上車吧,我送你回學校,清大我熟悉。”
劉韻猶豫了一下,見秦冠眼神比較坦蕩,就點了頭道:“好,那就麻煩你了。”
等車子開走後,謝白露說:“自立,你覺得我哥是不是又要犯錯誤了?”
唐自立說:“這次應該不會了,因為你那個同學不是那種人,就算秦冠有那個心思,也得你同學答應才行啊。”
唐自立沒有說錯,劉韻可不是那種妖妖嬈嬈的女學生,她考來清大也是為了好好學習的,所以秦冠一路上說些試探的話,劉韻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笑著打發過去了。
秦冠在這方麵也是個紳士,對方不上鉤,他也無所謂,還是說說笑笑的把人送到宿舍樓底下去了。
這會兒坐小轎車回宿舍的人可不多,不少學生都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劉韻大大方方的道了謝,從小轎車上走了下來。
“劉韻?你怎麼會坐這個車子回來?”袁雙驚訝的看著這一幕,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劉韻說:“這是謝白露親屬的車,順路送我過來的。”
這意思就是跟她無關,讓彆人也彆做過多的猜想。
袁雙眯著眼睛看了看駕駛座上的秦冠,她看的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秦冠擺擺手,把車子開走了,劉韻也走進了宿舍打算看書。
袁雙過了一會兒跟進了劉韻的宿舍,笑著問她:“謝白露的親屬是司機?剛才這種車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劉韻頭也沒抬,“我不知道,這是彆人的事,我問那麼多做什麼?”
袁雙哼了一聲,出去了。
到了周一,謝白露回來上課的時候,袁雙就借著問作業的機會,說:“那天送劉韻回學校的人是你的親戚?我看那小車子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你親戚在京市給人做駕駛員的?”
謝白露說:“你問這個做什麼?這是我親戚的事情,不用告訴你吧。”
袁雙笑著說:“我就是有點兒好奇嘛,既然你親戚有車子可以開,下回班裡要是用車子的話,我就能找你幫忙了。你知道的,作為班長,我總是要比彆人提前想一想的。”
謝白露說:“我親戚的車子我借不來,所以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袁雙知道謝白露看著又軟又乖,但性子其實非常難搞,見她這樣說話,袁雙也隻能作罷。
謝白露每天認真上課,有空了就去實驗室幫陶繼秋打雜。
她做事情比較細致,學習的態度又特彆認真,所以雖然還做不了什麼重要的工作,但是陶繼秋已經開始教她學做基本的實驗了,而且也會拿一些實驗報告給她看。
有些報告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全都是英文,好在謝白露英語特彆好,所以看的很順暢。
陶繼秋對她更加滿意,也打算把她培養成為自己的直屬弟子了。
到了五月中旬,天氣晴好,學生們經常組織一些戶外活動,唐自立怕謝白露學習學傻了,就主動做主,帶著她也去參加活動。
“登山?不不不,我不想去登山。”謝白露一臉為難的看著唐自立,“我爬不動的。”
“你最近太缺乏運動了。”唐自立說:“不管你能爬到哪裡,至少要去參與一下。如果你不想去,那以後早上我就要拉著你一起跑步了。”
不管身處何方,唐自立晨跑的習慣從未變過,這一片鄰居都知道他每天早上跑一大圈再帶著早飯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沒有搶到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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