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李老爹再次慌神了。
五丫為何如此肯定長森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他們是知道什麼了嗎?
不,不會的。
李老爹甩了甩頭,應該是讓三郎去衛所,讓大房心生了仇恨,這才會有這種念頭的。
不行,不能讓他們這樣。
他算是看出來了,五丫這丫頭就是個六親不認的魔頭。
他們和她有血緣關係還好,怎麼也能讓她有所顧忌;要是沒有血緣關係,真不知道這丫頭會做出什麼事來!
“去養馬場看我哥。”
李五丫帶著李老爹去了養馬場,可卻沒找到李三郎。
原因是因為今天下午,李三郎被衛所的士兵帶走了。
聽到這消息,李五丫深吸了好一會兒,才壓下了心裡的煩躁和惱火。
李老爹卻是鬆了口氣,不過他不敢表現出來,因為他看出李五丫已經在爆發邊緣了。
隨即,李五丫又帶著李老爹回了西寧城,直接在城門口守了一夜,第二天城門一開,兩人就進城直奔衛所。
到了衛所,李五丫剛將來意表明,守門的士兵就告訴她,名字上報之後,之前還有可能更改,現在卻改不了了。
因為疊嶺關戰事吃緊,昨天李三郎剛被帶來,就被編入了戰隊,等一會兒早操過後,就要去疊嶺關了。
最後的希望破滅,李五丫心堵的想要殺人。
爹失蹤了,生死未知,現在還要將沒滿十五的哥哥搭進去嗎?
李老爹注意到李五丫看他的眼神宛如看死人,嚇得汗毛直立,飛快的轉動腦子,想著要怎麼安撫這丫頭。
很快,就見李老爹對守門士兵說:“兩位軍爺,我們想見見我那孫子可以嗎?”
李五丫回神,跟著說道:“我爹是李長森,他以前是衛所的小旗。”
一聽李長森,守門的士兵態度肉眼可見的好了:“原來是李小旗的家人啊,我之前是他旗的人,你們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們問問。”
沒一會兒,一身兵袍的李三郎就走了出來。
“哥!”
李五丫立馬衝了上去,看著李三郎身上明顯不合適的兵袍,滿臉都是自責。
如果她沒去天池峰,如果她有早點回家,李家人就算計不到李三郎。
李三郎眼底發青,一看就知道沒有睡好,麵上也難掩傷痛,看到李五丫就急切的問道:“聽說娘暈了過去,娘沒事吧?”期間,看都沒看李老爹。
李老爹自知理虧,也不好意思和李三郎打招呼。
李五丫搖頭:“放心,娘沒事。”
李三郎這才鬆了口氣,昨天在養馬場被衛所的人帶走後,他的心就一直提到現在。
聽說金月娥沒事,李三郎麵色舒展了些,還不忘安撫李五丫:“五丫,他們隻是說爹失蹤了,我相信爹,爹不會有事的。”
“回家之後,你也這樣跟娘說,讓娘放寬心,我們一起等爹回來。”
李五丫點著頭:“我也不相信爹真的出事了。”
這時,衛所裡傳出集合的哨聲。
守門的士兵立馬催促李三郎趕緊回去。
李五丫神色一急,拉著李三郎,低聲道:“哥,要不,我帶著你跑吧?”
李三郎聽了,有些哭笑不得,知道妹妹擔心自己,柔聲道:“我要是現在跑了,可就是逃兵了,逃兵是沒有未來的。”
李五丫默了默,看了一眼李老爹,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哥,我想殺人。”
李三郎嚇了一跳,扶著李五丫的雙肩,讓她直視自己:“五丫,聽哥的,千萬不要這樣想,更不能這麼做。”
李五丫不乾:“難道就這麼算了?李家人壓榨了爹一輩子,現在又來禍害你,憑什麼?”
李三郎知道小妹有仇必報的性子,擔心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麵色變得嚴肅起來:“五丫,你要還認我這個哥,就答應我。”
李五丫不認同的看著李三郎:“哥
李三郎深吸了口氣:“哥知道,他們是很討厭,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他們,把自己給折騰進去。”
“五丫,你就想著,咱們是瓷器,他們是石頭,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
李五丫冷笑:“我們不是瓷器,我們是金剛石,就是碾碎了石頭,金剛石也會毫發無損的。”
“
李三郎雖不知金剛石為何物,但他懂李五丫的意思。
“五丫,人言可畏,哥希望咱們一家,未來可以堂堂正正的立足於天地間,不管去哪裡,都能昂首挺胸。”
“答應哥,不要為了不值當的人做傻事,好嗎?”
李五丫心裡不甘極了,看著李三郎,頭就是點不下去。
“那個兵,沒聽到集合聲嗎,快去操場集合。”
衛所裡傳來斥叫聲,李三郎沒法和李五丫多說了,不過他也沒立馬離開,而是固執的看著李五丫,直到李五丫滿臉不願的點了下頭,他才轉身進了衛所。
“五丫,放心,哥不會有事的,剛好練了這麼多年的武功,還從未真正實戰過,去了疊嶺關,哥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假把式了。”
李五丫沉默的站在衛所門口,久久不願離開。
守門士兵見了,覺得她很可憐,想了想,提醒她道:“小丫頭,你要真擔心你哥,趕緊回去湊點錢,多買帶藥給你哥帶上。”
“我聽說了,疊嶺關那邊打得可厲害了,傷亡老大了。”
李五丫聽了,思緒逐漸回歸,感激的朝守門士兵道過謝後,就轉身離開了。
至於李老爹,早在李三郎和李五丫說話時,他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