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長森在李家過得很不好,蔣安邦心裡很是生氣:“你們為什麼和李家分戶斷親?”
金月娥瞅了瞅蔣安邦:“當家的來過戎城,見過您。”
蔣安邦:“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金月娥點了點頭。
蔣安邦:“那你們來了戎城,為何不登蔣家門?”
這話金月娥沒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蔣安邦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院外傳來說話聲,緊接著,就看到那酷似自家小妹的女娃抱著古琴喜笑顏開的跑了進來。
“娘,我們回來了。”
李五丫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堂廳主位上坐著的蔣安邦,詫異了一下,就笑著走了上去:“喲,家裡來客人了呀!”
落後一步進院的李二丫看到蔣安邦,臉上的意外之色可比李五丫的明顯多了,但還是很快收斂情緒,快步進了屋子。
“不許無禮,還不快見過見過”
金月娥有些不知該如何稱呼蔣安邦。
李五丫笑著幫她解了圍:“娘,我知道他,他是戎城守備蔣大人。”說著,和李二丫一起福了福身子,“見過蔣大人。”
蔣安邦笑著讓兩人起身,看著李五丫,眼底帶著明顯的喜色:“你們是怎麼知道老夫的?”
李五丫先是將宛如丫鬟一般站在堂廳裡回話的金月娥拉到右上方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又走到左上方椅子上坐下。
她娘連如何稱呼都不知道,可見這人並沒有開口認下她爹。
既然這樣,那他就隻是一個客人。
客人嘛,以禮相待就行了,實在用不著那套長輩沒讓坐就不能坐的規矩。
坐下後,李五丫才笑著道:“因為你和我爹長得很像,上次我和姐在都指揮使門外看到你時,我就問了問旁邊的人,他們告訴我的。”
“蔣大人,你怎麼來我們家了?是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看著一上來就敢問自己問題的李五丫,蔣安邦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這丫頭不但模樣像小妹,這性子也像!
“老夫也是因為有人說你爹和我長得很像,才忍不住想要過來看一看的。”
李五丫笑了笑:“這樣啊,其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兩個人長得很像太正常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我爹不在家,蔣大人你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
這回答到讓蔣安邦有些意外,蔣家如今雖然在走下坡路,可是在戎城還是有些權勢的,軍戶出身的李家,即便不獻媚討好,也不該這般淡定呀。
蔣安邦掃了一眼堂廳裡的三人,嗯,隻有李長森的妻子反應最正常,見到他,拘謹、無措。
可兩個小丫頭,太淡定了。
小的,自來熟般的直接跟他寒暄了起來,大的,穩重一些,很是認真的聽著他們說話。
就有點不太正常!
他雖算不得什麼大人物,可是在李家人麵前,怎麼也應該有點分量啊。
蔣安邦邊想著這些,邊笑道:“見到了你,也不算白來,你知道嗎,你很像老夫的妹妹。”
聽到這話,李五丫的表情才豐富了起來,明顯十分意外:“蔣大人的妹妹是?”
蔣安邦正愁不知該如何向李家人說起時家呢,當即開口道:“老夫的妹妹是京城武昌伯府的伯爵夫人。”
李五丫很給麵子的露出驚歎之色:“沒想到蔣大人的妹妹身份竟這麼高貴。”
蔣安邦卻是歎起了氣來:“伯爵夫人聽起來是很有派頭,可是,身份越貴重麵對的事就越複雜,日子也未必舒心。”
接下來,蔣安邦一直在說伯爵夫人的事。
李五丫越聽越糊塗,有些搞不懂蔣安邦來他們家的用意了。
若說是來認她爹的吧,可是他幾乎不提這事,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圍繞著他那個伯爵夫人的妹妹展開的。
這老頭到底是在鬨哪樣?
“你知道嗎,你不僅長得像老夫的妹妹,而且性子也像,你要是被和蔣家相熟的人家看到了,一定會說你是伯爵夫人的孫女的。”
聽到這話,李五丫心頭震了震。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蔣大人是跑來和他們聊天的,既不是聊天,那他說的每句話肯定都意有所指,絕對不存在什麼無心之言。
所以,他說她像是他妹妹的孫女是什麼意思?
“建興七年,老夫的父親去世,我那妹妹打著肚子回來奔喪,還倒黴的遇到了北燕突襲戎城,以至於不得不在破廟產子,那次生產可害苦了她。”
李五丫愣住了,她現在要是還不明白蔣安邦是什麼意思,她就是棒槌了。
“好啦,老夫該走了,等你們爹回來,老夫再來吧。”
金月娥連忙招呼李二丫和李五丫送人。
母女三人一直看著蔣安邦騎馬出了巷子,才重新返回屋子。
“五丫,那蔣大人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老是說他那當伯爵夫人的妹妹?”
金月娥和李二丫也覺察到了異樣,紛紛求證的看著李五丫。
李五丫揉了揉臉:“他的意思好像是應該是爹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他妹妹的兒子。”
金月娥和李二丫愣住了。
“怎麼還和京城的伯爵府扯上關係了?”
李二丫不解道:“那蔣大人為什麼不明說呢?”
李五丫摸著下巴道:“估計是還沒和京城那邊通好氣吧。”說著,歎了一聲,“咱們爹的身世還真是一波三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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