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郎很是認真的打量著鬼半仙,抬頭看向時年,真誠的說道:“這人周身烏黑烏黑的,就是個毒源,看著是挺可怕的,啊。”
時年愣了愣,僵笑著點頭。
李七郎歎了口氣,搖著頭、背著手,也走了。
一時間,院子裡就隻站著不動的時年了。
時年看了看已經死去的鬼半仙,眼神幽深。
鬼半仙是誰殺的?
幾位小爺和姑娘是最先解毒的......
會是他們嗎?
會嗎?
......
屋子裡,李五丫直接用銀針紮在了薛全和西門奉孝的睡穴上,等兩人陷入了昏睡中,才開始醫治他們的傷勢。
兩人傷勢有些嚴重,李五丫把情況和家人說了一下,李長森當即決定在客棧多留幾天。
時年和徐嬤嬤知道後,都一臉無奈和苦澀。
“這麼走走停停,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城啊?”
他們離開時府已經有幾個月了,如今很想趕快回去,一是這邊的氣候不適應,二是也惦記著家裡人。
可偏偏李長森一家不按常理出牌,這裡耽擱一下,那裡耽擱一下,生生將時間拖得這麼長。
時年看了一眼客棧後院,默了默:“聽主子的吧。”
徐嬤嬤聽到他的稱呼,愣了一下,隨即又垂下眼眸:“這是自然,咱們做奴才的,當然得聽主子的。”
薛全和西門奉孝足足沉睡了三天,才悠悠轉醒。.
兩人,一人上半身綁著厚厚的白色布帶,一人身上插滿了銀針。
“喲,醒了?”
李五丫笑著走了進來,走到兩人麵前,把了把脈:“恢複得不錯。”
這時,薛全的妻子進了屋,看到丈夫醒來,頓時麵露欣喜,剛想說什麼,李五丫就遞給了她一個白瓷藥瓶。
“每天早上給他服一顆藥,半個月內彆讓他亂動。”
薛全妻子連忙接過藥瓶:“多謝小神醫。”
聽到小神醫這個稱呼,李五丫嘴角微微上揚了些,又走向西門奉孝,一一將其身上的銀針給拔了出來,也給了他一瓶藥,讓他每日吃一顆。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你們身體沒什麼大礙了,但最好還是多養一段時間。”
西門奉孝和薛全對視了一眼,等薛全支走了妻子,西門奉孝才開口:“你要讓我們做什麼?”
李五丫:“暫時什麼都不用做,等我有需要了,我會用金雕聯係你們的。”
西門奉孝和薛全都有些詫異。
不是讓他們當打手、隨從?
沉默了一會兒,西門奉孝看著李五丫:“你就不怕我們反悔?”
李五丫笑了:“按按你的丹田。”
西門奉孝麵色微動,按了按丹田,並未多用力,可丹田處還是湧出一股劇烈的刺痛,痛得他額頭都冒出了細汗。
“你們兩都中了那鬼半仙的劇毒,我將你們的毒都壓在了丹田處,若是每個月不服用解藥,丹田中的毒素就會再次襲遍你們的全身,你們該死還得死。”
李五丫輕描淡寫的說道,指了指西門奉孝手裡的藥瓶:“瓶子裡有二十四顆解藥,剛好夠你們兩個一年的量。”
“若是日後你們好好為我辦事,徹底將毒給你們解去,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了,你們兩個功夫都不錯,可以試試自己逼毒,也可以尋求其他大夫的幫助。若是成功了,你們要反悔,我也不能滿世界的去找你們不是。”
看著淺笑盈盈的李五丫,西門奉孝垂下了眼眸:“你多慮了,我和薛兄都是一言九鼎之輩,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到。”
“你救了我們的命,讓我們為你辦事,算是互利互惠,誰也沒占誰的便宜。”
李五丫笑著點頭:“你們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的了。放心吧,我可是大家閨秀,不會讓你們去做那些打打殺殺的事的。”
大家閨秀?
西門奉孝和薛全紛紛露出了懷疑的目光。
欺負他們不知道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能秒殺鬼半仙?
“好了,就說到這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你們好好養傷吧。”
......
第二天一早,李長森一行人啟程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之後的一路,行程還是不快,尤其是出了西域都護府瞎地,進入其他省份之後。
李長森一家生在邊關長在邊關,天嶺關更是黃沙漫舞的戈壁灘,出了名的貧瘠、苦寒,進入其他省份之後,看到了不一樣的風土人情,難免新奇,自然要多看看多聽聽。
再有,李五丫擔心去了京城後,沒機會學騎馬,便拉著李二丫、李七郎在路上學起了騎馬,這又耽誤了些時間。
最後,赤焰貂野性未除,為了馴服它,李五丫時不時的將其放走,然後又將其抓回來,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反複,直到讓赤焰貂產生無論如何也逃不掉的記憶,不栓繩子它也不跑後,才結束。
這麼一通下來,進入京師地界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中旬了。
看著路上行人、車馬明顯多了起來,李三郎四個小的,露出的是憧憬向往之色,而李長森和金月娥卻明顯有些緊張了起來。
“總算回來了,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到京城了。”
時年和徐嬤嬤都鬆了口氣。
這一趟接人,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