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隻要你幫我,會有人給你一大筆銀子的。”
聽到銀子,時芙昕雙眼一下就迸發出了亮光:“給多少銀子?”
看到她這個反應,草帽老者嘴角勾了勾:“很多很多,多到你一輩子都用不完。”
時芙昕心中嗤笑,不過麵上卻一臉貪婪:“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草帽老者猶豫了一下,取下頭上的草帽:“幫我把這頂草帽掛到安業坊中的老柳樹上就行了。”
時芙昕掃了一眼草帽老者的情況,除非她用治療異能醫治,否則這人基本上沒救了。
想到之前他和獨臂人的對話,時芙昕有心想從他嘴裡套點消息出來,隨口胡說道:“安業坊的老柳樹我知道,平日裡有很多小孩子在那邊玩,將你的草帽放上去,肯定很快就會被小孩子拿走的。”
草帽老者顯然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些卡殼,他被關多年,目前就隻知道這麼一個聯絡信號。
時芙昕:“不如你直接告訴我,我該將草帽送給誰好了,這樣,我也好知道該找誰要銀子。”
草帽老者沉默著沒說話。
時芙昕往城門方向看了一眼,做出害怕狀:“不好,那個將你打飛的麵具人要過來了。”
草帽老者神色一緊。
時芙昕催促道:“你倒是快跟我說該去找誰呀,你要不說,我可要走了。”
草帽老者清楚輪回殿的手段,這次他能逃出來,是動用了父王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暗線,他能感覺到自己活不久了,若是白出來一趟什麼都沒做,他真的死都不瞑目。
“去慶國公府,找吳婆子。”
時芙昕眸光一閃,隨即誇張道:“國公府啊,我可不敢去,我去了,他們會把我打出來的。”
草帽老者見時芙昕膽怯退縮的樣子,喘著氣道:“不會的,你隻要告訴他,是琥殿下讓你去的,他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
時芙昕瞪大了眼睛:“琥殿下?殿下......你是皇子?”說著,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你怎麼可能是皇子呢,皇上都你沒老。”
“老爺爺,你能不能彆騙我呀,我也是在京城討生活的,見過了不少世麵,你這又是國公府,又是殿下的,聽著是挺唬人的,可若你真的是皇親國戚,會有人敢殺你?”
看著時芙昕鄙夷的嘴臉,或許是對身份的執念,或許是心中的不甘,草帽老者一個沒忍住:“我是攝政王之子,楚琥,貨真價實的皇室子弟。”
差一點,他就成為皇子了,就差了一點。
呃......
時芙昕愣了愣,顯然沒想到真的能激出草帽老者的真實身份。
攝政王之子,這身份......
時芙昕咽了咽口水,武昌伯府就因為收到攝政王一案的牽連才會被打壓多年,這老頭就是個大麻煩,她可不能沾惹。
時芙昕也不想繼續打探消息了,轉身就要離開。
草帽老者見她這樣,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當年太皇太後和建興帝為了光明正大的處置他們這一脈,可是往父王身上摸了不少汙點,讓百姓以為父王是十惡不赦之人,每每提及,唯恐避之不及。
不想草帽落到當今皇上手中,草帽老者吃力道:“彆走,草帽裡頭有皇室藏寶圖,你把草帽帶走吧,藏寶圖歸你了。”
都不讓時芙昕將草帽拿去慶國公府了,足可見楚琥對皇室有多痛恨。
聽到藏寶圖,時芙昕的腳停了下來,麵色有些掙紮,不過很快,她還是轉過了身。
草帽老者見她停下了,微微鬆了口氣。
隻要草帽沒落到皇室手中,清歡就有機會拿到。
然而,下一刻,草帽老者就瞪大了眼睛。
原本就在老者身側的草帽憑空飛了起來,徑直落到了對麵巷子裡的小丫頭手上。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老者氣息都淩亂了起來。
隻見那小丫頭準確無誤的從草帽裡抽出十根竹條,這些竹條看上去沒什麼異樣,可老者知道,十根竹條可以拚出一副地圖。
“你......”
老者氣結胸口劇烈起伏了起來,嘴角又有鮮血流出了。
時芙昕看了一眼已經進氣多出氣少的老者,隨手將草帽扔了回去:“你也彆氣,皇室的寶藏都是從老百姓身上得來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我不會貪汙掉的。”
草帽重新落回了老者身邊。
看著揚長而去、眨眼就消失不見的時芙昕,老者氣得不行。
那小丫頭到底是什麼人?
老者又吐了幾口血,眼皮沉重得想要永遠閉上,看到一步一步慢慢挪過來的楚曜,突然一下就不氣了。
管那丫頭是誰呢,隻要不是皇上的人就行。
楚曜傷得很重,速度很慢,當來到老者身邊時,老者已經咽氣了。
時芙昕並沒有走遠,躲在百米外的一間空屋裡,確定老者什麼都沒和楚曜說,楚曜也沒發現什麼異樣,才放了心。
確定自己沒留下痕跡,時芙昕便準備去永定門那邊了,剛準備離開,麵色又變了變。
十多個黑衣人正朝著右安門飛奔而來,方向正好是楚曜所在的方向。
楚曜.....
略微駐足了幾秒,時芙昕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楚曜剛確定楚琥死了,身上沒少什麼東西,正想坐下調息一下,視線中就出現了黑衣人的身影。
老天是有多看他不順眼呀?
楚曜嘴角勾起,麵露邪笑,杵著劍吃力的站了起來。
黑衣人看到倒地不起的草帽老者,麵色一變:“琥殿下死了?你敢殺他,找死!”
說著,十多個黑衣人都攻向了楚曜。
楚曜忍著內力的亂竄,迎了上去。
一刻鐘過後,黑衣人全部倒地不起,楚曜也躺在地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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