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中旬,國女監就開始放假了,因為天氣太冷,時芙昕晚上接診前去賽華佗居求醫的病人,白天就想趟在被窩裡睡懶覺。
可惜,時老夫人剝奪了她這個夢想。
因為時芙玥被指給了七皇子做選侍,這段時間,府裡都在忙著給她準備嫁妝。
每天一早,時家姑娘們就被叫到了懿祥院,看著府裡是如何準備嫁妝的。
“你們是姑娘家,姑娘都是要嫁人的,日後這些你們也都要經曆一遍,好好看著吧。”
按照慣例,伯府姑娘出嫁,公中隻會出五千兩銀子,可時芙玥進的到底是皇子府,嫁妝太寒酸,不僅有失伯府體麵,還會讓七皇子覺得被怠慢,是以,在時老夫人的首肯下,府裡拿出了一萬兩銀子給時芙玥采購嫁妝。
一萬兩銀子的嫁妝,算是不錯的了,可就這樣,時五夫人還覺得不夠,自己又格外添了好些田產鋪子。
時芙昕在心中默算了一番,這些田產鋪子折合成銀子,得有一兩萬兩銀子。
再加上五夫人娘家送來的一萬兩添妝,時芙玥的嫁妝有近四萬兩銀子。
看著這麼豐盛的嫁妝,時正和一家都有些沉默。
時定浩有些結舌:“京城勳貴嫁女兒娶媳婦,不會都這麼費銀子吧?”
時芙昕:“十裡紅妝你以為是說著玩的?”
時定浩垮了臉:“那要這樣的話,我和哥都娶不成媳婦了,因為咱們家拿不出那麼多聘禮。”
時芙昕睨了他一眼:“瞧你那出息,你就不能想辦法賺銀子呀?”
時定浩麵露難色:“賺銀子好麻煩的,就說大哥開的那間茶樓吧,每天的收益還沒他的花銷大。”
“二哥的書局生意也不行,他上次請客,都還是悄悄找三哥四哥借的銀子。”
“大哥二哥還算好的,成了家,府裡給了些產業,像我們,每個月隻有幾兩銀子的月例,就算是不吃不喝,也湊不齊幾萬兩的聘禮呀。”
“娶媳婦,好難的!”
時芙昕有些無語:“你現在就惦記著娶媳婦,是不是早了些?”
時定浩瞪大了眼睛:“不早了,翻過年咱們就十三了,趙晟豪就比我大幾個月,趙夫人就已經在開始幫他相看人家了。”
“趙晟豪說了,好的媳婦可遇不可求,要早早的相看在那裡,免得被其他人給捷步先登了。”
“在選媳婦上,我算是落後了趙晟豪一大截,趙家還家大業大的,出得聘禮肯定多,我已經可以預想到,我未來的媳婦怕是比不上趙晟豪的了。”
時芙昕木著臉看著臊眉耷眼的傻弟弟,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咱們家業上比不上趙家,可咱們可以靠魅力娶媳婦呀。”
時定浩不解:“魅力?”
時芙昕:“對啊,你和哥都長得不錯,完全可以靠臉吃飯嘛。”
時定浩瞪大了眼睛:“那豈不成了吃軟飯的了?”
時芙昕:“你能吃上軟飯那也是本事。”
時定浩一臉懷疑:“是嗎?”
時芙昕點著頭:“長得好看也是一種價值,人嘛,都喜歡好看的,看到美女美男,心情就好,心情一好,做什麼都勁兒。”
時定浩摸了摸臉,還真認真思考了起來。
時芙音在一邊看著,無語的瞪了眼時芙昕,又拍了一下時定浩的腦袋:“男子漢大丈夫,吃軟飯算什麼嘛,好好讀書,等你考中了文狀元,靠才華娶媳婦豈不是更好?”
時定浩摸著下巴:“可是我覺得吃軟飯更能彰顯我獨特的魅力。”
時芙音:“.......”
時芙昕一眼就看穿了傻弟弟想
要不勞而獲的心思:“吃軟飯也是需要腹有才華的,再好看的皮囊沒有有趣的靈魂做支撐,看多了也會膩味。”
時定浩不以為意:“姐,你和三姐就彆說我了,你們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我是男子,晚點成親也等得起,可你們就不一樣了。”
“咱們府裡的兄弟姊妹這麼多,等輪到你們嫁娶的時候,府裡怕是都掏不出那麼多銀子給你們置辦嫁妝了。”
“沒有一份好嫁妝,你們在婆家可抬不起頭來的。”
時芙音和時芙昕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瞪了瞪時定浩。
伯府幾房,就屬他們家的底蘊最差,這銀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賺到的。
時芙音淡聲道:“我就想找一普通人家,家裡用不著準備那麼多嫁妝。”
時芙昕倒是不擔心嫁妝問題,神農堂在西北局已經初具規模,西域都護府管轄的九個邊城,已經都有了神農堂的分店。
隻因這一年鋪陳太大,才沒有銀子進賬,等熬過最開始的這一兩年,憑著她手中的各種藥方,賺錢是遲早的事。
如今她還在考慮在北疆開神農堂分店的事,隻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負責人。
她因為無法參與到直接的經營中,負責人的選擇就格外的重要。
薛全那邊已經培訓出了一批醫徒、醫女,隻要負責北疆地區的管事找到,北疆就可以著手開分店了。
如今她麵臨的最大問題,說到底還是可用的人才太少了。
時間一晃,到了臘月二十,趙大公子成親的日子。
因為時正和一家,趙家和武昌伯府有了往來,伯府也收了趙家的請帖,早早的,在時老夫人的帶領下,時家上下都去了趙家做客。
在趙家,時芙昕、時芙音再一次被新娘子豐盛的嫁妝給衝擊了。
時芙玥的近四萬兩嫁妝銀子,她們已經覺得夠多了,可和趙家新娘子的十裡紅妝相比,時芙玥的嫁妝就有些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