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窗外還是一片漆黑,第一縷陽光尚未穿破雲層時,蘇越就醒了。
他眯著眼看向身邊,果然空無一人,一旁的浴室裡傳來隱約的流水聲。
趙青總是天不亮就起來洗澡,他會仔細清理掉身上粘膩的液體,尤其是留在裡麵的那些,乾涸了後更不容易弄出來。
沒辦法,蘇越向來不喜歡帶個套子,上輩子的習慣,這輩子也難改。
他對此不以為然,昨天晚上沒壓著那具身體啃出血來,就已經是很體貼的紳士行為了。
要是換成了彆人,上一秒還被堆成個雪人,下一秒就重生和敵人麵對麵,難道能忍著不當場拔出槍來嗎?
蘇越起身後開了燈,半蓋著被子靠在床頭唏噓,他其實沒忍著,也第一時間憤怒地掏出了武器,隻不過拔的是彆的“槍”。
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同室操戈,誰軟誰是狗。
浴室的水聲逐漸變小,過一會徹底停了下來。
趙青裹著浴巾從裡麵走出,用毛巾隨性地擦拭著及耳的碎發。
幾縷發絲濕漉漉地貼在他的額前,依舊柔和不了那冷厲的雙眸。
任何人對上趙青的視線,第一反應都是膽寒,第二反應則是驚懼。
他的眼裡隻有狠辣和陰毒,就算慘遭背叛後,被囚禁嚴刑拷打,也從未變過分毫。
正如同暗鴉做任務從不留活口一般,鐵血強橫,冷酷無情。
蘇越一開始也受過驚,在他剛加入暗鴉不久,還沒通過正式考核的時候,有幸見到了暗鴉的團長一麵。
猶記得那個時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差點被對方給崩了。
趙青當時剛下戰場,這位從屍山血海裡麵走出來的雇傭兵王,就這樣眼神冰冷地看著蘇越。
星際聯盟最新研發出來的子彈帶著火星擦頸而過,擦破層油皮後嵌入牆內,就像是死神舉起了鐮刀,在人脖子上虛虛一劃。
蘇越回憶了一下,實在是想不起當初為什麼會被攻擊了。
是因為他沒有立即向上級行禮,而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