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因為藥物失效,而是因為有人在其中惡意離間,想要撬他的牆角,奪他的玩具。
方長青,你給我等著!
蘇越此時正在和方副部長發消息,他對這名副部長的印象其實不深,隻記得對方上輩子是意外殉職,早早就在部長之位的競爭之中出局了。
方長青平日裡不爭不搶,低調做人,但會把每一件事情都辦得十分妥當,忠厚老實,能乾聽話,深受蕭遠的看重。
他向來不參與育才中心的管理,所以和蘇越沒有什麼交集,也許那一場葬禮舉辦的時候,是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
蘇越回想起上輩子了解到的一些信息,記錄了方長青曾經多次反對那種藥物的生產和研發,並且暗地裡用計破壞了不少藥田,最後還企圖將這種藥物的秘密對外公開。
可惜,他好不容易收集到了足夠的資料,沒等實現向星際聯盟舉報的目的,人就沒了。
資料顯示是路過火災現場,為了救幾名受困的孩童英勇犧牲了,帝國還給他頒發了英雄獎章,墓碑上刻滿了讚譽和榮耀。
蘇越不知道方長青被埋在那冰冷的地下,一具白骨是否會被這些滾燙火熱的嘉獎所融化,會不會有過後悔的念頭,亦或是充滿了憤怒。
他在監控死角裡,第一次點開了方長青的通訊頁麵。
和不熟悉的人分享秘密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對於蘇越而言,交流對象哪怕是K都比方長青要安全得多。
但是他沒得選,一旦周立言展開報複,身份必定曝光,到時候趙青會相信一名活著的臥底,還是會放心一名死掉的臥底?
蘇越將照片發出後,立即引起了方長青的好奇。
方副部長當時正在喝茶,點開照片後差點沒噴了一屏幕茶水。
他對蘇越不太熟悉,但也知道這是育才中心那邊培養出來的王牌,沒想到周立言調教了一輩子的學生,竟是落得如此下場,這可真是大快人心。
方長青很乾脆地約了蘇越出來見麵,蘇越順帶將秦羽叫上,充當證人。
三人湊在了一起,確定了彼此的立場後,在清除藥劑這一目的上達成了一致。
方長青答應幫蘇越做掩護,隻要他最後能找到足夠的證據,徹底毀掉那些藥物就好。
不怪方長青這麼容易輕信蘇越,實在是蘇越給出的訊息太多,太珍貴了,還分析得有條有理,句句都說在了他的心坎上,仿佛是他自己說出的話一樣。
秦羽終於想起了妹妹Q的下落,他和Q報過平安後,並沒有馬上離開這裡,而是一直跟著蘇越。
蘇越告彆方長青後準備回據點,不禁有些頭疼身後跟著的殺手K。
他轉身道:“你可以離開天星帝國的管轄範圍,去其他地方接任務賺錢。”
秦羽拉了拉兜帽,雙手插在兜裡,露出一個下巴尖,道:“我不吃這個癟,咽不下這口氣,錢要賺,仇也要報。”
蘇越道:“那你可以去接刺殺武裝部高層的活兒,我不阻攔。”
秦羽抬起頭來,直視眼前的男人,道:“我很感謝你弄醒了我,讓我脫離那惡心的魔掌,如果有想殺 的人,我免費幫你殺。”
蘇越擺了下手,道:“不必了,我自己會動手。”
有些事情不是把人殺光了,就能徹底平複了的,人們往往需要的是一個真相,而不是一個死訊。
秦羽想到蘇越的身手,不禁閉上了嘴,但是他還是跟著蘇越,保持距離,保證不丟。
蘇越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輕輕轉了下手中的匕首,道:“你還有什麼想和我說的話嗎?”
秦羽感受到了生命威脅,猶豫了一下,道:“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還知道我的妹妹Q。”
蘇越道:“這不重要,你知道我沒惡意就夠了,重要的是我要回暗鴉據點,你是想去當俘虜?”
秦羽問道:“我不能和平上門嗎?你們都要搬新據點了,現在這個就算暴露了也無所謂,我去掉所有通訊設備,在你們搬遷之前不離開就是了。”
更何況他想走也走不掉,那可是暗鴉,誰敢說能自由進出?
蘇越提醒他:“你上次帶人阻截了我們的運送物資隊伍,還扭斷了我一名同僚的手,差點殺了他。”
秦羽想了想,道:“我可以讓他扭回來,隻要他打得過我,如果你要對付武裝部,我應該派得上用場。”
蘇越問他:“你有時間耗著?不是要賺很多錢嗎?”
秦羽道:“天星帝國的武裝部就很值錢,乾一票大的,足夠我妹妹的所有醫療費了。”
蘇越把匕首插回了腿部的刀鞘中,看在這名青年戰力A級的份上,淡淡地說道:“跟上吧。”
秦羽動作矯健地跟在這名男人的身後,他對蘇越充滿了好奇,有心想要多探聽點對方的消息,於是沒話找話,越跟越近。
等兩人回到暗鴉據點後,已經是並肩而行,眾人一眼望去,就像是鸚鵡帶情人回來了。
知道內情的幾人徹底震驚住了,鸚鵡這癮很大啊,是不是太難戒了。
就連金雕一時之間都沒想到要找K報仇,隻顧糾結著據點房間的隔音好不好,不會半夜聽見鞭打和慘叫的聲音吧?
蘇越神情自若地路過那幾名眼睛睜得老大的同事,帶著秦羽往樓上走去,他回來之前給團長發過信息報備,對方沒有回複,應該是默認了的。
偶爾團裡也會有同事帶人回來,隻要做好防備措施就可以。
蘇越抬眼撞見趙青恰好下樓,正居高臨下,晦暗不明地看向他們。
蘇越主動介紹道:“團長,這是K。”
趙青陰笑了下,道:“我知道,見過照片。”
很好,鸚鵡不僅在外麵玩,還要把人帶回來玩。
秦羽很識趣地想要打個招呼,但還沒出聲就閉上了嘴。
他不知不覺渾身肌肉緊繃,不知為何,有種敢說一個字就要腦漿塗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