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想想出發去南星的時間,完全來得及,並沒有衝突,他微微頷首,道:“那就麻煩團長了。”
眼見氣氛就這樣緩和了下來,趙青是沒有想到的,他以為今天的見麵就算不是血流成河,也得是劍拔弩張,誰知道和鸚鵡聊了幾句,就把導火索引到了前任團長的身上。
趙青不確定鸚鵡會不會動手搏殺,就像他不確定自己在反擊的時候會不會動殺心一樣,沒有發生的事情都是未知的,等到了緊急的關頭,人心就會發生變化。
他定定地看著鸚鵡,仿佛想要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多看一會,如果前任團長也對這個事實真相蓋章定論,那他們就絕無可能回到過去的相處模式了
他明明沒有打算傷害鸚鵡,也沒有想成為這名男人的仇敵,這件事情就算是打過一場,雙方僥幸都能活下,最終的結局也注定是他不願見到的。
本是可以糾纏在一起的人生命運,陰差陽錯之下竟是即將成為兩條平行線,無論是死是活,永生永世,永不交集。
蘇越見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去休息,明天醒來還能和其他兩位副部長聊聊天,再詢問一下秦羽那邊的進度如何。
周立言不在了,胡魁和方長青必定要瓜分走一些權職,針對暗鴉的調查要繼續,針對武裝部的調查也不能鬆懈,這或許會是個撬開隱秘的好機會。
無奈是蕭遠,胡魁,還是方長青,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會參與到南星的事件中去,若說他們之中有人不知情,蘇越是定然不會相信的。
他妥善地安排好了一切,和團長說了聲晚安,轉過身就要離開。
趙青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名男人的背影,他竟是要直接走了?
在這樣的對峙當中,哪怕是有了緩和的理由,但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他就不想多說點什麼,多問點什麼,多做點什麼嗎?
趙青按耐住起起伏伏的心緒,單手將鸚鵡拉著衣領按到了牆角去,在他略微訝異的眼神之中撕咬上了那雙薄情的雙唇。
血腥味縈繞鼻尖,蘇越眉心輕皺了一瞬,猝不及防被人按住,他的心裡是惶恐的,難道團長真的準備先下手為強了?
這麼近的距離,匕首似乎占據優勢,但先動手的人更占據優勢,難道他不該心存妄想,認為團長會給個機會,不會一槍斃命?
結果下一秒,雙唇被咬住,熟悉的溫度被擁入懷中,陰影裡看不清神情的團長正想把他連皮帶骨地啃食乾淨。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情緒不禁悉數爆發了出來,蘇越本不想衝動,但他沒得選。這裡是走廊,旁邊還有窗戶不太方便,蘇越將人拉入了他的房間裡,這是為數不多的讓團長進屋的時候。
一名臥底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要隱藏了,單人宿舍裡邊能不進人就不進人,之前的秦羽已是例外。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在露出仇恨的端倪,揭露起真相的一角時,還會有心情、有膽量將趙青放進房內。
直到夜更深時,兩人相擁在床上,蘇越揉了下團長微紅的眼角,任憑溫暖的被子將兩人包裹在那張不算大的宿舍床上。
他想起了一個曆經幾天依舊埋藏在心裡的疑惑,原以為不會有機會問出,此時不禁低聲問道:“當時在彆墅的時候,你見我手中拿著槍,怎麼不躲開?”
周立言喊出那個秘密的時候,蘇越下意識地看了趙青一眼,他以為趙青會第一時間迅速找到隱蔽物藏起,再隔空和他對話分辨。
沒想到那人不躲不閃,就這樣站在那裡,仿佛是初次見麵的時候趙青朝他射擊,他也紋絲不動似的。
趙青輕輕喘息著,敏感的身體還在回味著餘波,他道:“就算讓你開槍,我也能躲開致命處,這條命不能輕易給你,但是血可以流一些,勉強算是個賠償,也算做個了斷。”
當時如果開槍,現在就是不同的局麵了。
蘇越怔了一瞬,而後低聲笑道:“我要你流血做什麼?”
他的聲音悅耳而富有磁性,附在趙青的耳畔道:“團長這麼想提前補償我,就多流點彆的吧。”
趙青聞言忍不住腿部微顫,他啞聲道:“沒想到挑明了我們之間可能有仇,你竟是比以往還要主動了。”
蘇越微微一笑,道:“大概是希望團長看在我現在賣力伺候的份上,在真正發生衝突後不會太過步步緊逼?”
趙青抬眼看向了鸚鵡,身體力行地讓他體驗到了什麼叫步步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