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亭淵放棄了勸說,道:“也罷,你如果有興趣,那就接著查吧,如果真能查出個結果,記得發個訊息告訴我這老頭子,也算是了結一個遺憾了。”
趙青承諾道:“一定記得,我會查清楚的。”
蘇越沒有理會前任團長那番假惺惺的話語,他正試圖在書房之中找到藥劑味道的來源,可惜直到趙青準備告彆離開時,他依舊一無所獲。
蘇越並不甘心,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總不能指著前任團長鼻子問需不需要削矮點?
蘇越拿過趙青手中的檔案,當麵快速翻了一遍,他在急效閱讀和瞬時記憶的狀態下,可以達到過目不忘,一眼一頁的速度。
片刻後,蘇越道:“團長,我還有一個問題。”
趙青見趙亭淵身周的氣壓又開始下降,他悄悄碰了下鸚鵡的手,壓低聲音道:“算了,回去再說。”
蘇越沒有理會,大膽地直視那位前任團長,開口道:“暗鴉當年清除了這麼多感染者,其中有不少是為人父母,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暗鴉兵團會聯係福利機構去做善後工作,或者由任務發布方負責處理後續事宜,這些在檔案上也有記載嗎?”
他神色不變地說道:“我剛大概掃了一遍,並未看見相關的信息,或許還有什麼遺漏的檔案,您一時半會沒想起來?要不要我們幫著再找一找?”
趙亭淵幾乎要被氣笑,當他聽不出來嗎,這是懷疑他藏私,想要搜他的書房,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空手捏碎成了邊緣鋒利的瓷片渣滓,反手斜拋了出去,如同萬千寒光炸現,迫人的殺意席卷書房。
趙青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擋在了鸚鵡的前麵,但蘇越從容伸出手將團長往後一拉,用腳尖顛起書房內的那張厚重的星雲石桌,在擋下了這一波群攻後,任憑石桌墜落在地,砸穿木質地板,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緊接著,他沒有給趙亭淵二次攻擊的機會,僅在灰塵彌漫的瞬息之間,他的星辰匕首已經架在了那位前任團長的脖子上,塵埃落定,勝負已分。
趙亭淵脖頸上流下一滴汗液,看向趙青神色難辨地說道:“真是沒想到,你這究竟是從哪裡找來的新傭兵,後生可畏啊。”
趙青皺了皺眉,道:“鸚鵡,你想做什麼?”
蘇越神色自若地回答:“沒什麼,隻是正當自衛。”
趙青無話可說,雖然是鸚鵡不聽指揮開口問話在先,但率先下死手的卻是趙亭淵。那些蘊含了星光能量的茶杯瓷片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武器,被擊中後能滲入到人的血液之中去,抵抗不住就會瞬間斃命。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天的趙叔氣特彆大,以往他都是比較包容新人的,難道是被南星任務勾起了挫敗的回憶?
趙青見不得鸚鵡受傷,也不希望趙叔繼續對鸚鵡下死手,他隻好道:“趙叔,很抱歉今日得罪了,改天我來給您賠禮。”
趙亭淵聲音冰冷:“彆來了,我受不起,你趕緊帶人給我滾!”
趙青沒有邁開步子,來都來了,砸都砸了,他看了眼鸚鵡,問道:“你還想做什麼?”
趙亭淵:“?!”
蘇越笑了一下,道:“我想幫忙找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檔案。”
趙青沒有多問,他輕輕頷首,道:“可以,我來找。”
說完後,沒等蘇越發言或者動手,趙青扛下了搜查前任團長書房的罪名,硬是認真細致地將整個書房查看了一遍,卻是一無所獲。
他隻找到了一個很小的藥瓶子,被埋在木地板下邊一塊封閉石磚的包裹層內,這還是剛才被鸚鵡無意中砸破了才發現的。
當他拿出來打開的那一瞬間,蘇越聞到有一種有幽幽的氣味迎麵撲來,但未注射過藥劑的趙青沒有絲毫反應,也沒留意到蘇越的瞳孔驟縮,眼底深處出現了一瞬間的混亂。
趙青捏著那個小瓶子,不清楚裡麵裝的是什麼,還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他道:“趙叔,這個我先給您放起來了?”
趙亭淵喉嚨動了動,難得沒有怒罵和訓斥,他道:“你隨意。”
蘇越握著星辰匕首,眼底平靜無波,他似乎想說點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趙青搜了三遍,確定無誤後,拉著鸚鵡和趙亭淵道歉。好在趙亭淵可能是被折騰累了,又或是被匕首抵著怕了,並沒有不依不饒地要個說法,而是很心累一般擺了擺手,讓他們趕緊滾蛋,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蘇越放下了匕首,看了趙亭淵一眼後,跟著趙青離開了這處看似低調樸實,實則極為奢華的山間彆墅。
一路上兩人無話,趙青沒有質問鸚鵡為什麼不僅商議就突然發問,惹怒了趙亭淵弄得險象環生,差點就要發展成暗鴉內鬥。
蘇越也沒有和團長解釋什麼,他隻是漠然地看著前路,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堅定沉穩,恪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