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微微凝眉,道:“不如我和你一起進去,你可以假裝暗殺成功了一半,人沒殺掉但是抓了活口,問問他要不要對我刑訊逼供?”
聽到後麵四個字,蘇越像是被激起了不好的記憶,眼眸暗沉了幾分,他道:“團長,我不會讓你再被抓了。”
趙青不禁莞爾道:“隻是演戲而已,當你的戰俘也挺有意思,就是偽造傷口的時候給點麵子,彆打我臉。”
蘇越難得情深地說道:“我怎麼會舍得打你?”
趙青提醒他道:“又不是沒動過手,彆扭扭捏捏的,剛見麵時我也給了你一槍,如果重來一次,當時的我一樣會毫不猶豫。”
如果重來一次?蘇越不想再來了,上輩子他死得其所,這輩子他努力活著,無論將來的路要怎麼走,他隻希望彆再淪為祈求走上回頭路的境地。
蘇越聲音低沉地說道:“那些事情都成了過去,我以後不會對你動手了。”
趙青皺了皺眉,道:“也不用這麼矯枉過正,你以後還是可以打我的。”
蘇越:“?”
趙青勾了勾唇角,低聲道:“不打臉,但是可以打彆的地方,比如肉多點的部位?”
蘇越的腦海裡出現了搖搖晃晃的蜜桃誘惑,這是他重生回來的那一晚上就領教過的肉感。
他理智地把這些畫麵暫時從腦海裡刪除,儘量讓話題回歸正軌,他正色道:“萬花筒隻管殺人,不留活口,不會接跟蹤和追捕的任務,也不會有戰俘的存在。”
趙青沒有辦法隻能作罷,他又問道:“你剛才說讓我找人配合你?是需要幾名助手嗎?”
蘇越似乎經過了認真的思索,他想了想,說道:“一名就夠了,讓孔雀陪我去吧,他能說會道,有些殺手會專門帶個經紀人去和客戶談判。”
趙青對於殺手的這些業務不怎麼熟悉,但是也隱約知道殺手經紀人的存在,他很欣慰鸚鵡有了不獨自冒險的意識,不再像以往那樣讓他無從下手,不得心安。
但是孔雀本人並不清楚為什麼會被鸚鵡選上,他還以為鸚鵡難得要帶一個人去做這麼重要的潛入事情,不是找老鷹就是找肖覃,那些都是身經百戰的老資格了,沒想到竟然會選定他陪同?難道是看上了他哄吹小美人們的話技了嗎?
蘇越通過了殺手專用後台,和於沉海進行了幾輪的溝通,意料之中,他們果然約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正是在這一座莊園裡麵相見。
在行動之前,孔雀全副武裝調整狀態,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鸚鵡:“你真的覺得我口齒流利,能言善辯?”
蘇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裡的偽裝麵具遞給他,道:“你戴上它,一會儘量彆說話,當個年輕的啞巴就好了。”
孔雀接過了這張麵具,一臉迷惑地看著鸚鵡,問他道:“等等,不是說讓我當你的經紀人嗎?保持沉默說不過去吧,會讓人懷疑的。”
蘇越在確認避開了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團長的視線後,才神情自若和孔雀說道:“情況有變,我在殺手後台和於沉海溝通的內容是,萬花筒刺殺暗鴉團長失敗,但是重創了帝國的叛徒黑耀,並且懷疑外交官支付這麼大筆金額就是為了趁機抓捕黑耀。”
他一字一句地和孔雀說明清楚,道:“這個任務的成功和失敗本不應該用暗鴉團長的死活來判定,現在萬花筒識破了外交官的詭計,親自把黑耀抓到手裡,見錢眼開地準備好好和外交官談一下任務的最終價了。”
孔雀聽得雲裡霧裡,直覺情況不妙,他下意識地問道:“那我是扮演談價的那一方?星際排名第一的殺手萬花筒??”
蘇越笑了笑,道:“彆緊張,你很合適,我們年齡差不太多,等外交官見到我後應該會直接把全款打給你,然後找理由讓你離開或者到旁邊房間休息,好讓他先驗驗貨。”
外界很多人沒有見過萬花筒的真容,但是通過一些刺殺的殘留影像對於他的性彆和年齡都有大致的猜測,不至於男女不辨,老少不分。
孔雀沒想到天星帝國對捕捉鸚鵡的事情這樣重視,他欲哭無淚地說道:“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你要真身出演黑耀嗎?那可是天星帝國的叛徒,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團長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答應的。”
蘇越安撫他道:“團長不會知道的,這也是目前對大家來說最便捷最安全的方法。”
他的神情中帶著幾分淡漠,又帶著幾分淩厲,道:“我不會留下活口,總有人要為曾經做出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通過秦繁收集到的諸多信息,讓他想起來了於沉海是誰,上輩子被周立言當成討好高官的用具獻上時,這位可是十分重要的客戶。
雖然這個時候周立言已經伏法死亡,他也沒有被送到帝國酒店的頂樓中成為大人物手裡的貢品,但武裝部之所以作威作福,無法無天,都離不開這些達官貴人們的暗中支持,他們才是站在背後一手遮天的主使者。
上輩子他扛著無數的鞭笞和毒打,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充當一具血腥的雕像,猶如逆來順受的熟奴一般不知反抗,等到後麵叛逃時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也沒機會動手。
這輩子他重新踏著血和火歸來,見到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這一次他會親自動手,為正在被民怒燃燒中的天星帝國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