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金氏失笑,她沒再跟婆婆解釋這裡麵的厲害關係,而是道:“娘您言重了,淙哥兒現在雖然年歲小,但是個孝順孩子。”

“不重不重,”王氏擺擺手,“淙哥兒他爹都跟我說過了,記在你的名下之後,並不單單隻是一個名兒,金家那邊也會把他當親外孫,有什麼好的事都會想著他。”

“是他沾了你的光。”

金氏抿唇,“娘,您彆這麼說。”

見婆婆還想再說,金氏連忙轉移了話題,“娘,這件事就勞煩您了,如今淙哥兒已年滿兩歲,開年也算三歲,能夠記入族譜了。”

“知道了,”王氏被她一提醒,果然把剛才想說的事情給忘了,點點頭道:“既然你們都拿定了主意,那我回頭就和族長媳婦說一聲。”

“等今年除夕祭祖的時候,把他的名都添上。”

“本來啊村裡的小孩子都是三歲才上族譜的,不過淙哥兒都已經開始讀書了,是該寫上去讓祖宗們知道知道。”

事情已經說完,金氏便告辭離去了。

等回到了自己的屋內,金氏也鬆了一口氣,她的視線看向旁邊,對低著頭的秋月道:“去研墨,我要給老爺寫信。”

秋月身子微伏,“是,夫人。”

……

許淙並不知道他奶王老夫人和他娘金氏正在商量的事,他現在正和村子裡的很多孩童一樣,搖頭晃腦地跟著夫子讀書呢。

他以前看電視的時候,不懂為什麼電視裡麵的古代讀書人喜歡把頭搖來搖去,但現在許夫子也這麼教他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因為沒有標點啊!

如果不這樣誦讀,加深對斷句的理解和記憶,那麼很可能今天學完明天就忘了。

比如今天學的是‘教之道,貴以專’,那明天沒準就會記成‘教之道貴,以專’,至於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恐怕隻有天知道了。

但搖頭晃腦就不一樣了,讀‘教之道’的時候,頭往左邊靠,‘貴以專’的時候往右邊,這樣第二天如果讀成了‘教之道貴,以專’,那麼就能反映過來這句話有問題,因為它既不對稱也不一致啊。

所以搖頭晃腦還是有作用的。

許淙入學第一天的時候,還能在特製的高腳凳上堅持坐姿挺直,手相互疊起橫著放在桌麵上,但沒到三天,就被他們帶著一起搖頭晃腦了。

從他已經學會了的《千字文》,再到朗朗上口的《三字經》,發現許淙兩本書都讀完了之後,許夫子又開始讓他跟著大孩子一起上課,給他們講《論語》。

“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

……

兩個月後

“……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許淙背著手把《論語》全部背完,然後仰頭看向許夫子。

“夫子,我都背完了。”

為了背這篇《論語》及其注釋,他前前後後一共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剛開始學的時候是十月初,但現在都已經臘月了。

當然,這是在他上午上課,下午玩耍的前提下的。

不過他覺得許夫子的教學方式不太好,因為他就隻會叫人背,背課文,背其他前輩大儒們的注釋。

總之就是有什麼背什麼。

就比如《論語》吧,許淙就被要求除了《論語》這本書之外,還要背好幾個版本的注釋,他現在隻是背完了最通用的那一版,後麵還有好幾本書等著呢。

他覺得這個教學方式,很有問題!

但又不能說。

因為人家許夫子不是在故意誤人子弟,而是他讀書,也是這麼讀的。先認字,聽夫子粗略講解,然後就是背誦。

總之得背得滾瓜爛熟就沒錯了。

聽說他那個渣爹小時候也是這樣,而且這個讀書方法還是渣爹發明的,他在村塾讀書的那段時間,就把這裡的書都背完了。

現在渣爹科舉有成,還做了官。所以他的辦法被許夫子借鑒,不但自己背,還要求他們這些小朋友也跟著背。

被渣爹拐著彎坑到的許淙:……

經曆過隨堂考、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中考高考等等無數次考試,次次都能取得好成績的許淙有很多槽想吐。

難道就不畫個重點?

完全可以像他一樣,通過梳理文中脈絡,整理出重點,然後通過聯想記憶、理解記憶、多通道記憶、口訣記憶等等方式記下來啊。

又輕鬆又簡單。

哎,還是那句話,他現在年紀太小了,很多事情不好去做,很多話也不好去說,不然他就不是天才,而要變成妖孽了。

做妖孽可不是什麼好事,一不小心就要變成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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