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你插手反而要壞事。”

金氏順從地答應下來,“娘您說得是,兒媳先前還有些擔心老爺知道了怕是要生氣,影響他們有您這句話,兒媳就放心了。”

“他敢生氣?”

王氏一聽,拉下臉來,“人家做官他也做官,結果這都三年了,他還窩在那旮旯裡。他若是敢怪我的乖孫,你就來找我,我看他哪兒來的膽子。”

金氏笑著答應。

許家的幾輛騾車行得不快,畢竟車上的不管是上了年紀的王氏,還是不到三歲的許淙都不適合長時間的奔波勞累。就是年輕的金氏,那也是養尊處優,除了上次從京城回來就沒再出過遠門。

所以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遇到大雨還會在驛站多留兩日,等雨停之後才上路。有黃管家和在廬州聘請來的那位鏢師帶路,雖然偶有波折,但整體走得還算順利。說來也是巧,這次金氏讓人請的鏢師姓鐘,正好之前護送過他們一家回廬州,看到許淙的時候,還感歎他居然長這麼大了,上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在繈褓裡呢。

許淙聽到這句話,立馬眼前一亮。

到了休息的時候,他就纏著鐘鏢師,讓他講一講他這些年天南地北到處走鏢的故事,順便問一問許家之前從京城回來的具體情形。

可惜的是,時間一天天過去,許淙故事聽了一籮筐,但想要問的事卻沒有著落。因為鐘鏢師他們那次護送許家人回來,和金氏等女眷沒有接觸,她們身邊時刻都有丫鬟跟著,鐘鏢師等人也是正人君子,從不亂打聽。

許淙隻好暗暗歎氣。

路過江陵府府城的時候,因為前段時間連日大雨,導致前方出城的路被堵住了,通行緩慢。金氏考慮到眾人已經連續趕了一個月的路,不管是人還是騾子都有些疲憊,於是便決定在此處修整幾日,等路通了再走。

但問了驛站問客棧,居然沒房間了!

金氏問道:“是何緣故?”

黃管家候在車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回夫人,因為前段時間大雨,前方有座橋坍塌了,北上的商人不得不停在此處。”

“再加上鄉試臨近,此地又是江陵府的府城,所以各州的秀才們陸陸續續前來趕考。小的派人詢問過,如今不管是驛站還是客棧,都住滿了人,就連城外的寺廟也有掛單的。倉促之間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說這話的時候,黃管家滿臉的為難。

原本按照他的計劃,他們早在十天前便已經過了此地,不管是斷橋還是鄉試,都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麼影響。

但他錯就錯在,那個時間是以他之前行商的腳程算的,行商當然要抓緊時間,早些把貨運到地方便能早些賺錢。

可搬家不一樣,尤其還是許家這樣又有老又有小,女眷還多的。耗費的時間太多,可不就正好堵在路上了嘛。

許淙眨巴眨巴眼睛,“娘,沒地方住了?”

沒地方住,難道又要在馬車上過夜?

他們之前試過,結果就是除了許淙這個最矮小可以到處翻滾的睡得香噴噴之外,其他個個睡得腰酸腿疼,第二天哈欠連天。

所以雖然睡馬車挺好玩,但為了大家的身體著想,許淙覺得還是找個有床、並且沒有蚊子的地方睡吧。

黃管家忙道:“有的有的,鐘鏢師說他認識一個府城的布商,他家中應該能騰出幾間屋子,就是要委屈老夫人、夫人和淙少爺您了。”

金氏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要去那戶人家借住?”

黃管家道:“是的,夫人,城中雖然還有一些客棧有空閒房間,但要麼隻有一間房容不下我們這麼多人,要麼便是大通鋪。”

“哪種都不太合適。”

“借住就借住吧,”王氏錘著因為久坐而顯得有些酸疼的腿,無奈道:“總不好讓我們帶著淙哥兒擠在一間屋子裡吧。”

“至於大通鋪,那就更彆提了。”

“住那什麼布商的家,好歹還有口熱乎飯吃。不過既然要借住在人家家裡,銀錢可不能少啊,咱們不要做那等惡客。”

見王氏同意,黃管家鬆了口氣。

“老夫人您放心,小的定會安排妥當。”

於是車廂內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還在沉思的金氏,許淙伸出手去拉了拉她的衣袖,仰著臉問道:“娘,要去借住嗎?”

金氏回過神來,笑著摸了摸許淙的頭,然後對王氏道:“娘,兒媳剛剛想到一件事,三年前我們離京的時候,老爺曾說江陵府的知府乃是他在翰林院認識的雲大人,有什麼急事可以拿帖子請他幫忙。”

“所以兒媳想著,與其去不知根底的布商家借宿,還不如先打聽打聽本地的知府是否姓雲,若依舊姓雲,便拿了老爺的帖子去拜訪,順帶在雲府借住幾日。”

“娘,您覺得如何?”

王氏下意識想反對,因為她實在不擅長和那些官夫人打交道,在京城的時候她就不愛出門,也不認識幾個人。

但轉念一想,既然那雲大人是兒子的同僚,那自家來到了府城,明知道對方在這卻不去拜訪,遇到麻煩也不去找人。這就好像她去鎮上看閨女,進了門卻不和親家母打招呼,裝沒看見一樣,那樣顯然是不太好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就依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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