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江陵府本地的人,還是後麵得到消息從其他地方趕來的人,都被那位笑臉迎人的管家一一謝絕,隻有寥寥幾位才會被請入其中。
許橋就是其中一位。
雖然自身並無功名,但因為是許明成的族人,所以許橋走到哪裡都抬頭挺胸。就是如今來到閣老親孫,貴為一地父母的雲知府家也不例外。
見到雲知府後,他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道:“族兄得知雲尚書雲老大人入閣,喜不自勝,特遣我來替他道賀。”
“恭喜雲閣老,恭喜雲大人!”
此時距離雲知府得知自家祖父入閣,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鬱悶等不合時宜的情緒已經被他好好地隱藏了起來,隻餘下歡喜。
所以聽到許橋的話後,他哈哈一笑,“明成賢弟有心了。”
兩人互相恭維了一會兒,然後許橋取出了一份禮單,“雲大人,族兄得知此喜事,倉促之下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大人笑納。”
“這……”
“明成賢弟破費了。”
雲知府的眸色幽深了幾分,他淡笑著接過。然後打開一看,發現果然是一份薄禮,裡麵都是許家以前送過的,勉縣或者廬州的出產。
唯一顯得有些特殊的,恐怕就是一份許明成抄的前朝孤本,足足有十本之多,其中有幾本,就是藏書無數的雲家都是沒有的。
但這些東西,都不算貴重。
雲家即便是收下了,也不會有人置喙。
雲知府看到此單,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這些日子除了許橋之外,其實也見了一些或是親戚、或是故交派來的人。
但那些人裡,像許家這樣省心的沒有幾個。
甚至有的人雲家都還沒有表露出喜意來呢,他們就已經以閣老門生自居了,一進門就是一番高談闊論,還說能牽橋引線,讓雲家人發財雲雲。
嚇得雲知府連忙把人趕了出去。
如今發現許家人識趣,雲知府也是很高興,畢竟他與許明成同在翰林院為官的時候,彼此就相談甚歡。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失去這麼一個至交。
所以現在看完了禮單,再看了許明成寫來的信,他就真心實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讓明成賢弟和弟妹破費了。你先好好在府裡歇息,待我寫封回信,讓你一並帶回去。來日明成賢弟回鄉省親,雲某掃榻相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