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許淙並不知道許明成已經決定一家人同去,並且還給他找了一個夫子,他現在正在和私塾的小夥伴們道彆。

“許淙,你真的要去那什麼恭州了啊?”長大了許多的趙誠好奇詢問,“恭州在什麼地方,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麵嗎?”

沒等許淙回答,王瑜就道:“恭州我知道!”

“恭州就在我們的南邊,我爹說一路往南,過了巴州和達州就到了恭州,再往南就入蜀了,蜀地多山多瘴氣,生意人最好不要去。”

趙誠從未出過勉縣,聞言歎息,“那好遠。”

許淙也不舍得和兩個小夥伴分開,不過這是沒辦法的事,於是就承諾會給他們寫信。還安慰道:“等以後你們去京城考進士的時候,我們可以在京城碰麵!”

“這個好!”趙誠點頭。

但王瑜卻犯愁,“我功課沒有你們兩個好,我爹說如果考不上秀才,就讓我跟他學做生意,我大哥十五歲的時候,就跟著我爹做生意了。”

這個許淙就沒辦法了。

隻好安慰對方隻要努力讀書,肯定是能夠考上的。

畢竟如今勉縣的縣學蒸蒸日上,孫教諭一心撲在這上麵,就指望著多培養出幾個童生和秀才攢政績,日後好升官呢。而即便是孫教諭有朝一日調任,新來的教諭隻要不瞎,肯定也會延續這個路線。

所以隻要努力讀書,勤學苦練,那麼總有一日能夠考中秀才的。考中秀才之後就會有州學、府學等等可以去進修。

趙家和王家都不算是窮苦人家,能夠供得上的。

許淙的這番話聽得趙誠連連點頭,就是王瑜也振奮起了精神。人約定努力讀書,保持通信,等將來有一日考中了舉人,就在京城碰麵。

跟小夥伴們道彆後,許淙又去向趙秀才辭行,感謝他這兩年對自己的照顧。不過等他提出想向孫秀才辭行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人。

趙秀才說他今日告假了。

見狀許淙有些遺憾,畢竟孫秀才不管是在私塾這邊還是在縣學那邊,都挺照顧他的,這次沒見著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見。

等回到家後,許淙發現裡裡外外都開始收拾起來了。

秋果正細心地將他的東西,都一一包好放在了幾個大木箱子裡,外麵隻留下夠近日換洗用的。估計等她收拾完,屋子裡就空蕩蕩的了。

許淙沒有進去打擾,而是拐道去了上房。

上房裡,金氏也在吩咐人收拾東西,地麵上擺著一個個敞開了的木箱子。許淙湊過去詢問,“娘,爹已經答應我們一起去恭州了嗎?”

金氏搖頭,“你爹這兩日忙,如今還在前頭見那些秀才呢。”

“他明日一早就要啟程,等新縣令上任之後,我們就不能再住這兒了,所以得先把東西收拾起來。而且你爹的東西,也得收拾好了托人給他帶過去。”

許淙撇嘴,“爹還要想什麼啊?”

“想了這麼久!”

金氏和煦地摸了摸他的頭,“彆煩著你爹了,他這兩日都隻睡了兩個時辰,而且他也有他的顧慮,等他今天忙完了正事娘再勸勸。”

“娘也覺得一家人還是待在一起的好。”

許淙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他又一次懊惱自己實在是太小了。

雖然已經開始讀書,但因為今年才六歲的緣故,所以家裡的事情他可以參與,大人們卻不會聽他的,頂多就是做決定的時候考慮一下。

這個情況和他一兩歲的時候相比,雖然有進步,但並不明顯。

而把‘這是一本書,我們一家人最後都要死’的事情告訴許明成,許淙又心懷顧慮,因為這個‘真相’實在是太驚人了。

說了之後,他要怎麼證實自己說的都是正確的呢?

畢竟現在他才六歲,離‘劇情’開始的時間還有差不多十年,最重要的或許是因為穿書的緣故,他連主角是誰都想不起來,隻知道他是一個庶子,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這種情況下把事情說出來,許明成怕要以為他魔怔了。

所以許淙隻能憋在心裡。

……

深夜,忙完了所有事情的許明成回房,一進門就給自己灌了兩杯茶,然後才對等候在屋內的金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

金氏回道:“按照老爺你的吩咐,許橋和四個家丁跟著你走,所以我讓人從府城的車馬行賃了六匹馬。這些馬等你們到了下一個車馬行再換,路上的瑣事亦由熟悉這條路的佟家父子張羅,我今日已經見過佟姨娘她娘了。”

“然後黃管家這邊,他也答應隨行,會隨我們動身。”

說完了正事,金氏便問:“老爺,你考慮得如何了?今日淙哥兒在我這兒轉悠了一天,一心等著你回來呢。”

許明成淡笑,“他還是不死心。”

金氏一滯,抱怨道:“老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淙哥兒不願離了你,想跟你一起去恭州,這明明是件頂頂孝順的事,怎麼被你說得竟像是無理取鬨起來了?”

“彆人家的爹,聽到兒子這麼說應該欣慰才是!”

“是是是,他是個好孩子。”許明成隨口敷衍,然後把孫秀才的事說了出來,“我估摸著他會答應,所以到時候你們啟程,便把他帶上。”

金氏一愣,隨即驚喜,“老爺你答應了?!”

許明成苦笑,“不答應能如何?娘和淙哥兒都這麼說了,淙哥兒還說出了我不讓他去他就自己去,他有銀子這樣的話來。”

“我若是真不答應,那小子恐怕真的乾得出來。”

金氏沒理他這狀似抱怨,實則欣慰的話,忙追問,“那我們何時啟程?老爺你接到聖旨的那一日,說新縣令估計會在兩個月內到。”

許明成想了想,“半個月內吧。”

“也不好拖得太遲,畢竟不知新縣令是何底細,所以你們還是在新縣令到來之前離開的好,免得拖得太久,反生出什麼事端來。”

想到這裡,他有些懊惱,“也是雨澤不爭氣,不然你爹的長隨到的那一日,我便讓他回去跟嶽父說,舉薦孫雨澤為勉縣縣令的。”

“可惜他的性子,實在是難當大任。”

“舉薦孫教諭做縣令?”

這事是金氏不知道的,便問:“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而且勉縣的下一任縣令,什麼時候要問過你了?”

“是嶽父問的。”

許明成道:“也是機會難得,我這一走,就空出了一個勉縣縣令的缺。所以嶽父就順帶問問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好跟雲尚書舉薦一番。”

“我當時便想到了孫雨澤。”

“他無根無基,難得的是還有幾分才乾,孫家與我們家的交情也不錯。他若是能夠繼任勉縣縣令也是一件好事。但後來仔細一想,卻發現他這個人關鍵時候有些糊塗,不管是之前洗的事,還是後來貿貿然地去調查趙知府,都有些衝動了。”

“平庸無大錯,但做事衝動卻不行。”

“不然將來出了事,不管是我還是舉薦他的嶽父,都脫不開乾係。”

許明成歎了口氣,“左右他在教諭這位置上做得不錯,多熬幾年總是能出頭的。所以我就跟嶽父說,沒有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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