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金氏說要跟許明成商量,等人回來,還真的跟他商量起了許淙身世的事。但說著說著兩人便麵麵相覷,也覺得難辦。

最後許明成道:“再等等吧,等此次上京,看看情形再說。”

金氏想了想,便也答應下來。

正說著,許淙高興地回來了,他看到許明成頓時眼前一亮,忙去拉他,“爹,你快穿上官服,快穿上官服去做主考官,快點快點。”

許明成順著他的力道站直,疑惑問道:“什麼主考官?”

許淙興高采烈,一股腦兒全說出來了,“爹,就是院試的主考官,我們給許夫子建了一個號間,讓他在裡麵考。”

“考了兩天,他就沒那麼害怕,也能慢慢做題了。所以爹你去做主考官,就穿著官服坐在他對麵,還要去巡場,嚇嚇他!”

許淙雖然已經考中了秀才,但到底還有幾分小孩心性,在看到許夫子在號間裡麵的狀態,真的慢慢好起來之後,他就決定要給他添加難度。

比如加個主考官!

考試嘛,總得有主考官的對不對?

這非常合理!

而現在許家村誰最適合做主考官呢?那肯定是許明成啊,他不但自帶官服,而且還真正地主考過縣試、府試等,所以最合適不過了。再說了,如果不趁著他們還在廬州的時候多練幾次,那人一走,許夫子就練不到了。

萬一他也像鄭瑞成那樣,看到考官坐在對麵,就嚇得兩股戰戰怎麼辦?所以還是得多練練,多練練就不緊張了。

許明成詫異,“你夫子現在不怕了?”

許淙仔細想了想,“還怕的,但也沒那麼怕了,爹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覺得這回,隻要多練練,夫子是能去考的。”

許明成還真的好奇起來。

他跟金氏說了一聲,然後就隨著許淙往外麵走,不過對於許淙‘爹你把官服’穿上的提議卻是不置可否,表示要先看看再說。

好吧,沒官服就沒官服,許淙遺憾了一下然後又高興起來,拉著許明成就往村裡走,一邊走還一邊跟他說自己這幾天的嘗試以及結果。

比如第一天號間建好的時候,村長伯爺爺家全家都好奇地去看,比如第二天許夫子黎明就進場了,開始也是坐臥不安,但慢慢地又有所好轉。再比如第三天的時候,許夫子已經能低頭寫兩筆了,而且寫的還是他許淙出的卷子。

“我給夫子抄了院試的卷,一模一樣!”

“爹你再給他多出幾套,讓他慢慢做,我也要出,沒準我們出的題裡,還跟我上次考的那樣,有正好撞上的呢。”

這下子許明成還真的好奇起來。

許夫子這毛病,許明成是最知道的。

兩人第一次趕考的時候,他就有這毛病了。據他所說是入場之後,竟覺天旋地轉,坐到號間裡的時候,又覺狹小,處處不適。等考題一發,他已冷汗津津,雙眼模糊,即使差役扛著考題走到他的號間前,他也下不了筆。

考題都沒抄完,後續就更不用說了。

如此一次又一次地嘗試,家人們從開始的支持、安慰,漸漸地也開始有了怨言。再加上昔日同窗、村民們等的詫異、背地裡嘲諷等,更是如大石一般,沉甸甸地壓在他的胸口。要不是他自己是村塾夫子,不但有時間讀書還有進項可養家糊口,並且還能攢下些銀子來供他趕考,他早就不考了。

但即便如此,他多次趕考,也把娘子的嫁妝都考沒了,好在父母妻兒都很支持他,才讓他在這麼長的時間裡堅持了下來。

對此,許明成是不能理解的。

他第一次考的時候,稍微有些緊張,但試題一出,就下筆如有神起來。寫到最後已渾然忘我,自覺有如神助。

但考了這麼多回,他也見過像許夫子這樣的人。

有那更嚴重的,一入貢院就心跳如鼓,昏厥、考著考著就大哭大喊、脫光了衣裳在貢院裡狂奔等等。有他親眼所見,還有的是道聽途說,所以許夫子這樣的,還真不稀奇,許明成就是覺得他們這種人,估計是得了什麼罕見的病症。

現在聽說許淙能治好許夫子的這個病,許明成不免起了期待。等來到村長家,真的看到許夫子在狹小的號間裡緩慢書寫的時候,他更是眼前一亮。

“不錯,這個法子不錯。”

“那當然!”

許淙得意,“爹,你看夫子都能寫出來了。等他能夠做完一套卷子,我們就再加點彆的,保證他進了院試,處處能找到練過的東西。”

許明成好奇,“還要加什麼?”

石頭也很好奇,“是啊淙哥兒,還要加什麼?這幾天我爺爺奶奶看到大伯這樣,都哭了好幾回了,我大伯母也哭。”

許村長和伯祖母劉氏有些不自在,許村長忙道:“淙哥兒,這樣還不夠啊?我看他都能寫出來了,他第一天的時候,可是寫不了的。這兩天他吃睡都在裡麵,這都三天了,那要練到什麼樣的才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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