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鄉試考完了啊。
腦海裡意識到了這一點的他懶散地在榻上躺著,隨手從旁邊的碟子上拿了一顆冰鎮後的果子吃,然後被那酸溜溜的味道刺激得眉頭一皺。
青木馬上道:“少爺,您吃這一顆,這顆甜。”
“那我試試,”許淙拿起青木推薦的那顆果子咬了一口,然後點頭,“這顆是甜一些,還有沒有啊,多冰兩顆。”
“這天氣,就要吃冰鎮的。”
青木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冰鑒上擺著的盤子再放了兩顆,不過他也提醒道:“少爺,您吃完這兩顆可不能再吃了,大夫說你剛考完鄉試回來,脾胃還有些弱,可不能吃太多涼的東西,免得衝撞了。”
“嗯嗯,知道了。”
許淙懶洋洋地回答,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半坐了起來,對青木道:“那個酸的再給我來一疊,也不用冰了,我要醒醒神。”
半碟酸果子下肚,許淙臉皺成一團的同時,精神也徹底地清醒了過來。他望著略顯空蕩的陌生屋子,突然跳下竹榻。
“青木,我們出去走走。”
他邊走邊小聲抱怨道:“哎,如果我爹在就好了。”
若是許明成在,那他現在就可以跟對方討論一下這次鄉試的題目,不會這麼無聊,就好像上次考院試的時候那樣。
可惜他不在,於是許淙就隻好去鄭瑞成所在的那個客棧,準備找他說說話。但誰知他也不在,最後許淙聽從彆人的指點,來到了貢院對麵的酒樓。
正坐在二樓窗邊的鄭瑞成,一看到許淙就朝他招手。
“許淙,我在這兒——”
他哈哈大笑,“你可算是出來了,再不見你,我都要找上門去了。快過來坐,你看看我旁邊的這人,你還認得他嗎?”
許淙走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猶豫道:“濠州李濤?”
李濤站了起來,朝許淙一拱手,“正是在下。”
接著他和鄭瑞成又給許淙介紹了桌上的其他人,這些人要麼是廬州的、要麼是隔壁濠州的,好幾個都和他們一起考過院試,所以許淙坐下沒有多久,彼此之間談論一下經義、本次的考題如何破等等,很快就熟悉起來了。
許淙和他們一起消磨了幾天,然後就到了放榜的時候。
“肅靜——”
“後退——”
隨著榜單往牆上一貼,等待在酒樓裡的秀才們神情都緊張了起來,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動靜,然後就看到有人從裡麵擠了出來,衝到這邊欣喜若狂地大喊。
“中了中了!”
“少爺你中了——”
那人具體中了多少名許淙沒聽清,因為報喜的人一撥接著一撥來了,有考生本人的親眷,也有他們的小廝書童、以及那趁機來討賞錢的等等,個個都喊得非常大聲,一時間酒樓上下兩層都喧嘩了起來。
當然最重要的是,橋叔也在家丁和青木的保護下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氣喘籲籲地跑到許淙的麵前,激動地道:“淙哥兒你中了!”
“鄉試第二!”
“你是亞元啊!!”
亞元?
許淙愣了一下,然後大喜,“真的嗎?哈哈哈哈我果然比我爹還要厲害,我要寫信告訴他,我考了亞元!”
鄉試第二,比許明成的鄉試第十二整整高出了十個名次,這個好消息必須第一時間就寫信告訴他啊,而且還要跟他要獎金,比二十兩還要多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