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
看完賬本,許淙滿意地收了起來,然後開始一張一張地分錢。這個木匣子裡的銀票有這麼多,一看就是原裝貨,所以要分一半給許明成。
他可是信守承諾的人!
不過分著分著,他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然後把好奇地盯著銀票看的澤哥兒抱在懷裡,輕咳了兩聲道:“爹,我考中舉人的事你沒有忘吧?”
“要給獎金的啊!”
他把弟弟舉起來,“你看,澤哥兒看著你呢,要做好表率哦。”
“這樣等將來澤哥兒讀書的時候,他才會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然後也努力考童生、考秀才、考舉人還有考進士!”
“我也不要很多,這裡的銀票多分我一張就好了!”
一張就是一百兩,賺了!
但許明成卻微微一笑,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樣子,他拉開一個抽屜,然後端上來一個放了有六個簇簇新大元寶的托盤。
“本來為父準備了一整盤,但奈何你沒考中解元,所以就隻剩六個了。”
一盤銀元寶!
許淙看著托盤上剩下的偌大空位,已經開始心痛了。
偏偏許明成還道:“這六個元寶嘛,原本也打算給你的,但你今天回來,先後氣了我兩回,所以現在就……”
“都給我是吧,多謝爹,爹你最好了!”
許淙看他有往回拿的趨勢,不等他把話說完就伸手一拉,將托盤拉到了自己這邊,然後動作迅速地你一個我一個分給了旁邊的妹妹和弟弟。
“浵姐兒,這是大哥掙的,拿去花。”
“澤哥兒這個給你,這是哥哥給的零花錢。”許淙特地挑了一個比較圓潤的塞到澤哥兒的手裡,同時還不忘強調,“這是銀子,不可以吃哦。”
浵姐兒驚喜,“大哥,真的給我嗎?”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呢,剛才看著大哥數錢的時候,都愣住了。
“當然是給你的。”
許淙想了想,又從自己分得的銀票裡拿了四張出來,一人分了兩張,“給,這也是大哥掙的銀子,見者有份。”
這樣一分,許淙自己的積蓄就又回到兩千兩左右了。不過他也不在意,畢竟隻要他再抽空畫兩本,明年這個時候估計就有三千兩了。
但他不在意,浵姐兒卻覺得手裡的銀票燙手。
“兩,兩百兩!”
“……爹?”
許明成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便有了笑意,他衝著女兒點頭,“既然是你大哥給的,便拿著吧,自家人不用計較這些。”
“拿回去讓你姨娘替你收好。”
浵姐兒重重點頭,“嗯,多謝大哥。”
等她晚上高興地回房,把銀票和荷包往桌子上一放的時候,把佟姨娘也嚇了一跳,“你,你這銀票和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大哥給的。”
浵姐兒高興地回答:“姨娘,大哥掙了好多銀子。”她把書房分銀子的一幕講了一遍,然後感歎,“大哥掙了好多錢,好多好多。”
佟姨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她之前知道許淙喜歡畫畫冊,還畫了有些年頭了,也依稀知道每年書坊那邊會送銀子來,但還真不知道居然有這麼多。
怕是把老爺都比下去了啊。
她心裡感歎著,然後叮囑女兒,“這兩百兩我替你收起來,至於這剩下的十兩你就自己收著吧,莫要亂花。”
“對了,你大哥掙了這麼多銀子的事,你可莫要往外說,免得給他惹來麻煩。”
雖然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但財不外露的道理佟姨娘還是懂的。再說了,既然身為長子的許淙能掙錢,那女兒將來的嫁妝也不會少。哪怕不是為了女兒,就是為了以後的安穩日子,她也不想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浵姐兒捧著銀元寶高興點頭,“知道了,對了姨娘,大哥說他明天開始畫新的畫冊,還要把澤哥兒也畫進去,我想去看。”
佟姨娘自然是說好,“那就去吧,不過可彆打擾了你大哥,還有彆忘了功課。夫人上回說你的字還得多練練,要寫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才好。”
浵姐兒一一答應下來。
……
第二天,許淙開始作畫了。
然後浵姐兒和澤哥兒一邊一個,認真圍觀。
因為答應要把澤哥兒畫到畫冊裡麵去,所以許淙這次沒有繼續畫百年大比,而是畫《麻竹傳記》的不知道第幾冊,姑且算是番外篇吧。
話說多年之後,又是一個帝流漿日,這次麻竹很有經驗地準備了接帝流漿的工具。那是一個非金非木,介乎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圓盤,其上花紋遍布,或隱或現,到處都充滿了玄妙之意,讓人不敢直視。
當然除了麻竹外,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清俊少年郎的金竹也表情嚴肅,身形挺直地立在某根竹子上,整個人蓄勢待發。
然後,他們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