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你們像青梅竹馬(2 / 2)

凡是遇到怪物,向收容基地舉報是常識。怪物攜帶不可控的詛咒,處理不當會造成詛咒蔓延。

幸好許青庭住在下水道大半年,方圓十裡,他沒感應到另外的人魚,詛咒沒有重現。

“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傷勢嚴重。要是就這樣交他出去,我擔心收容人員不會治好他。”南梔雙手合十,目光炯炯。“拜托你瞿醫生,給他看看吧。”

瞿錦司直言不諱:“治好他有什麼用?他是怪物,不是人。”

許青庭冷冷地打量瞿錦司,饒有趣味地觀察他戴著白手套的雙手。

門邊的張零拚合同色格子,漫不經心。

梁叔急道:“錦司,怪物也是一條性命,你當做一件善事吧,醫藥費絕不會少。”

“是啊。你儘管治,醫藥費不成問題。”

“你不怕治好他以後,他把你們殺了?”瞿錦司話音冷漠如冰雪。

啪。

他們聞聲看向門口。

門邊的張零拋玩魔方,落在手中時旋轉魔方,手勢如同擰斷一顆腦袋。

許青庭無奈一笑:“我和喊打喊殺的粗魯怪物不一樣,我主張和平,能唱歌、能吃飽去泳遊就滿足。”

“你覺得呢?”瞿錦司直視南梔的雙眼,尋找她眼中的怯懦。

“我覺得他不會。”

眼神真摯得灼人。

“你們彆後悔。”瞿錦司漠然放下醫療箱,戴上醫用手套。

南梔和梁叔不解,為什麼他不脫掉白手套才戴醫用手套?

他首先給許青庭檢查傷口,眉心沒有鬆開過。“細菌感染很嚴重,很多傷口發炎甚至破傷風,必須馬上切除潰爛的皮膚和消毒上藥。最近有沒有發燒?”

許青庭:“有,昨天白天。”

瞿錦司給他測量體溫。“體溫不算高,我先給你抽血檢驗,檢查血小板的情況。”

接下來,浴缸需要放掉水,然後他給許青庭消毒傷口。

小時後,許青庭的傷口得到初步處理,腹部和腰纏上繃帶。

“血液報告出來後我才能開藥。這段時間,你們要給他勤換水,兩小時換一次,每次水裡要灑20克藥粉。而放水之後,先給他的傷口塗藥再進水。”

瞿錦司用手帕擦拭額頭的薄汗。“飲食方麵必須清淡,儘量彆碰葷食,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

“收到。”南梔直接用手機錄音。

“謝謝。”許青庭真心道謝,謝瞿醫生,也謝南梔和梁叔。

“瞿醫生,你不會舉報的對吧?”南梔小心翼翼地確認他的想法。

瞿錦司利落地收拾醫療箱。“我隻負責治療病患。”

他們鬆一口氣。

隨後,梁叔駕車送他回寵物醫院。

當轎車駛出大門,瞿錦司回望看似又大又冷清的彆墅。

南梔趴在浴缸旁邊,喜滋滋地觀察銀閃閃的魚尾擺動戲水。“敷藥後,你很快會好起來。”

話音剛落,她的頭發被輕輕拉起。

果然是幼稚鬼張零。

“乾嘛拉我的頭發?”

“你不是閒嗎?我檢查你的精神力運用的進度,過來。”

“哼,來呀,誰怕誰。”

略羞赧的許青庭平靜下來,凝視腰腹的繃帶。

半濕的長發傾瀉下來,遮擋他的落寞之色。

外麵傳來打鬨聲,南梔不服輸的聲音中氣十足。

“真羨慕啊。”

夜晚,彆墅迎來難得的寧靜。

南梔沉下心來學習,惡補玄學知識和專業的課程。

晚上十點,她如約給張零送去熱牛奶,然後回臥室睡覺。

她不再夢遊,睡得特彆香。

一樓的浴室關上燈,潮濕黑暗。

恍惚間,許青庭似乎回到下水道,過著孤獨、黑暗、汙穢的生活。

隻有一部舊手機陪伴。

他坐在浴缸中,背靠浴缸壁入睡,魚尾浸泡在淺淺的水中,水波微晃。

這時,梁叔悄然拿來一張薄被單,給他蓋上半身。

一樣的黑夜,不一樣的溫度。

“謝謝。”

“不客氣。”梁叔笑了笑,收起浴缸旁邊被喝光熱牛奶的杯子,不打擾他休息。

周五沒課,南梔早早起來晨跑,然後想親自給許青庭換水,順道擼一把魚尾。

不料頭發又被輕拉。

“熟練了?繼續昨天的測試。”張零提著布偶熊。

南梔需要成功利用精神力,觀測出老鬼的陰氣。

她覺得張零故意妨礙自己擼魚。“不急,吃完早餐再來。”

“吃早餐前複習,過來。”

她有苦說不出。

不過今天,她的眼睛能看出布偶熊隱藏的淡淡陰氣。很神奇,原來陰氣是淡藍色。

張零若有所思。“你過關了。”

“嘿嘿,知道本小姐厲害了吧!你少喝一周熱牛奶啦哈哈哈……”

收拾餐具的梁叔悄然走來。“據我所知,老鬼先生是高級法器,隱藏的陰氣不會被觀測到。何況小姐隻是E級……咳……”

“碰巧吧。”

“屁啊,老子是完美的,連A級精神力的聞雨情和班長也發現不了我的陰氣,被觀測出,是南梔的問題。”

梁叔不習慣它會說話,後退一步。

它繼續說:“兩種可能,一是她的精神力二度覺醒,二是她自身產生變異。第二種排除,她活潑亂跳能吃能睡,不像中詛咒的樣子。”

張零和梁叔沉默不語。

心情大好的南梔跑到浴室看望許青庭,目不轉睛地欣賞銀色的魚尾。

“你的心情很好。”用平板電腦上網的許青庭含笑看來。

“是啊,終於看到那家夥吃驚的表情,嘖嘖。”她伸出手指戳一下冰涼的銀色鱗片。

甚少被碰過的魚尾儘量平靜。

“值得這麼高興?”

“當然,讓他不稱心我就高興。”

許青庭笑了笑。“知道嗎,你們倆像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

南梔:“……”

惡寒。

“南梔,我能請你幫一個忙嗎?”

“你說。”

許青庭冒昧提出一個請求。

手機突然作響,她不認識來電人的名字,差點想掛斷。但原身已經錄入對方的號碼,證明對方認識她。

“喂?”

“梔子救命啊!冰兒死了,下一個到我了!嗚嗚嗚……”

冰兒?在哪兒聽過。

“你冷靜些。”

來電人的聲音也耳熟。

“救命!你快來我家!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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