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追著兩個boss跑的還有其他組,都想刷高分。
如此壯觀的畫麵,使顯示屏前麵的監考人員再次失語。
陳俊華的笑聲打破靜謐。“我有預感,這次考試很快結束。”
可以提早回家打遊戲了。
他愜意地伸懶腰。
這時,另一個顯示屏閃過小小的白影,盯著看的中年男人瞪圓眼睛,隨即左顧右盼,生怕被旁人看見自己的異樣。
“院長在哪?他們快追上了。”陶桃氣喘籲籲,臉蛋紅彤彤。
“放心,追擊過程中的攻擊不痛不癢,它們沒事的。往右拐,臭味越來越濃了。”
“噢!啊,前麵!”
血衣護士鬼和黑衣醫生怪物擋在前路,露出看見大肥肉的興奮。
南梔從容不迫地給它們製造幻象。
結果,它們對兩人視而不見,眼睜睜看著她們跑過。
後麵追擊的學生卻落入它們的眼中。
“滾開!彆妨礙我們刷boss!”
“瑪德這個時候來湊熱鬨!”
“喂,這兩個小怪讓給你們組吧。”
雖然他們能坑一個小組,但沒想到湊熱鬨的鬼怪越來越多。它們先是呆滯地站在邊上,等看見他們時,便爭先恐後地來襲。
陶桃歎為觀止。“這個方法真缺德……不是,真妙。”
南梔毫無坑自己人的心理負擔。“他們喜歡刷分就讓他們刷。”
追擊的小組大幅減少,她們順利來到迷宮最臭的深處。
撲通,撲通,心跳的回響震耳欲聾。
麵前的房間結構複雜,門一道又一道,並且產生與心跳同頻的振動。
裡麵的牆壁黑乎乎,被燒焦似的。
南梔和陶桃可不是來闖關。
她們讓開,給身後的兩個怪物野蠻地闖進去,大肆破壞。
它們發瘋一樣撞塌黑牆,男怪物的血管肆意抽打門,女怪物則摘下拖拽的卵泡轟炸黑牆。
它們掘地三尺,也要挖院長出來。
南梔暗歎一聲。“這是你們複仇的唯一機會,好好把握,我們拖延不了多長時間。”
女怪物似乎聽見了,回望她們一眼,繼續轟炸黑牆。
“你說它們有沒有保留記憶和人性?”陶桃好奇。
“有的,還保留了情感。”
陶桃側目。“梔子,要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會來參加玄學考試,更不會帶怪物來複仇。”
南梔迅速轉移話題:“你不也報名參加玄學考試嗎?”
“是啊,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追擊的嘈雜越來越近,她們躲進最近的房間。
兩個怪物掀翻惡臭的房間,把龜縮在黑暗的院長怪物拖出來暴揍。
院長怪物很臭,渾身發臭,長著僵屍的獠牙,尖長的指甲,紫色的皮膚長黑毛,簡直是一頭現代的吸血僵屍。
數不清的血管吸食院長怪物的黑紅血液,要它償還血債。
女怪物則對它掏心掏肺,試圖找回自己丟失的內臟。可惜它的內臟又乾癟又抽,她嫌棄地踩爆。
二打一,院長怪物的還擊落於下風。
“……狗……男女!!!”院長怪物聲嘶力竭地大喊。
女怪物把一個卵泡塞進它嘴裡,直接轟炸它的腦袋。
曾經對她取卵折磨,如今她要院長嘗嘗當初的痛苦和屈辱。
院長怪物的頭頂開血花,眼球隨爆/炸/彈出遠處,彈到冬菇頭的頭上。
她一摸,手裡是糜爛的眼球,頓時扶牆作嘔。
“林玉梅,15歲就被賣到鎮裡,當院長父親的保姆兼填房。不但把屎把尿地照顧中風的老人,還被禽獸院長汙/辱,後來遇到大學畢業回來發展的林磊,兩人相愛卻被院長發現。”南梔望著淩亂的戰場歎氣。
陶桃感到唏噓。“院長把兩人抓起來,男的放血賣,取精/子又取腎,女的……靠靠靠!禽獸啊!賣卵子賣內臟,簡直榨乾他們當人的價值!”
南梔一瞥牆角的攝像頭,低聲說:“我們踐踏他人的傷疤考試,我們也算是劊子手。”
陶桃低頭沉默。
那頭酣戰淋漓,院長怪物殘缺的屍體陳橫,剩下一對愛侶怪物麵對考試們的攻擊。
南梔和陶桃不再阻礙他們刷分,悄悄地離開衛生院。
兩人一起回到淮仁鎮的入口,等待考試正式結束。
同樣等待的還有很多小組,他們沒進衛生院刷分。
“梔子,你們怎麼現在才出來?”人群中,黃甜甜跑來。
南梔和陶桃煞有默契,心虛地移開視線。“有點事耽擱了。”
“你們沒事就好。這次的怨靈幻象比張家村的還變態,我居然躺在手術台上等待剝皮,嚇死我了……”
考完的學生聚集一起,七嘴八舌地吐槽可怕的怨靈幻象。
直到第二天傍晚,考試結束。
沒能脫離怨靈幻象的考生視為掛科,稍後補玄學筆試。
落日熔金,晚霞為淮仁鎮鍍一層血色。
1080名考生準備離開。
南梔看見一名熟人來送行。“陳俊華?你怎麼在這裡?”
餘暉,落在金毛青年燦爛的笑臉上。“我來湊數監考。終於結束,我坐得腰都酸了。不過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又會見麵。”
“……來自你乾係的直覺還是預知?”
“哈哈哈,都有吧。”他俯身悄聲說:“四個boss死了兩個,重傷兩個,基地那些家夥痛心疾首,乾得好。”
南梔揚笑。
言談間,一個掛著工作胸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打斷道:“打擾一下,這位同學,我能不能和你聊兩句?”
陳俊華給她打眼色,識趣地道彆離開。
南梔打量中年男人,覺得他有些眼熟。
他的雙眼充血,疲色明顯。“同學,你是不是帶了紙人進考場?”
南梔心頭一震,臉上不顯山露水。“沒犯規吧?”
“沒沒。”中年男人不安地抓自己的手,審視南梔的神色。“紙人身上沒畫符,哪是犯規。”
“那就好。紙人是我很好的朋友,要是沒收我會很傷心。”
他抓緊微顫的雙手,肩膀突然被人搭上。
“喬組長,我們的車準備開了。”
他點點頭。“我這就來。”
隨即他深深地注視南梔,然後轉身隨下屬離去。
餘暉照耀他的背影,輪狀的光暈似是為一樁心事畫上句號。
南梔則懷著他傳遞過來的思念,踏上歸程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