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終於察覺這兩個不對勁。“等會,你們倆——”
張零和瞿錦司投來目光,帶著一絲期盼。
“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做了壞事?”
張零:“嗬。”
瞿錦司:“沒。”
許青庭輕輕搖頭。“梔子長途跋涉很累,彆搞有的沒的,好好吃飯。”
“說得好。許哥,這塊茄子孝敬你。”
“謝謝。”
這頓晚飯,勉強其樂融融地吃完。
晚上八點多,南梔如常扛腳架到一樓的浴室,錄下許哥的歌聲。
趁這時,忐忑的喬園敲響瞿錦司的房門。
“有事?”瞿錦司正折疊收回來的衣服。
他的臥室比他們的簡潔,毫無擺設的裝飾品,私人物品都放在抽屜裡,孤零零的行李箱立在牆角。
“我……”她局促地揉衣角,鼓起勇氣詢問:“我能不能到你的寵物醫院打工?”
瞿錦司目不斜視地折疊衣服。“你有行醫資格證還是有護理許可證?”
“當、當收銀員行不行?”她的臉蛋漲得通紅。“我還可以打單,倒茶遞水。我拿最低工資也沒問題的……”
“你不想留在這裡了嗎?”
“不不不……我還住這裡,我想幫梔子。她以後想在山區開辦學校,我也想出一份力……”她低著頭,不敢看瞿錦司的表情。
雖然習慣他的毒舌,但也害怕被他嘲諷。
瞿錦司停下折疊,凝視擺放在床上整齊的衣服。“周六日是最忙的時候,不能調休。”
喬園驚喜地抬頭。
“月薪兩千,九點半上班,晚上六點下班。”
“嗯嗯嗯,沒問題。”
“處理好自己的事就來上班。”
“我、我等會就告訴梔子!”她興衝衝地離去。
瞿錦司扶一扶眼鏡,繼續折疊衣服。
咯噔。
細微的聲響從配套的衛生間發出。
他到衛生間檢查一番,沒有發現異樣。
而筆挺的背影落入鏡子中。
深夜,各個房間陸續熄燈。
南梔掛念柔軟的大床,倒頭就睡。
無聊側臥的布偶熊撓著大肚子,忽而警覺地看向一旁的梳妝鏡。
“咦?”
逐漸加重的寒意使南梔驚醒。
她明明蓋著被子吹空調,不至於覺得這麼冷。當下睡意全無,她坐起來找空調的遙控。
然而,她震驚地盯著床頭櫃。
老鬼不在。
“老鬼?”她一下床,腳板觸碰冷如冰的地板,不禁打哆嗦。
“老鬼?你彆亂跑,你在哪?”
“喵——”
淒厲的貓叫在對麵的臥室傳來,南梔心頭發緊,衝到喬園的房間。
一道敏捷的小黑影撲過來。
南梔接住溫熱的小家夥。
“小園?”
懷裡的小黑貓睜著明亮的貓眼,目光寫滿驚恐與無措。
“發生什麼事?”
“喵!喵!喵!”它手舞足蹈,表達不出意思來。
南梔的心沉下低穀。“你說不了話嗎?”
它隻能點頭回答。
斜對麵的房門打開,凝重的張零走出房間。
一瞬間,南梔安定不少。
她言簡意賅,給張零說明喬園的情況。
“去一樓浴室看看。”
兩人匆匆來到一樓的浴室,聽見撲騰的水聲,神色大變。
浴缸裡,隻有一條手腕長的銀色魚遊動。
“許哥?”
銀色魚激動地跳出水麵。
南梔懷裡的小黑貓目不轉睛,眼含擔憂。
“為什麼會這樣?”她一拍額頭,“瞿醫生會怎麼樣?”
“他是怪?”張零蹙眉。
“應該是,對付野獸怪物那晚,我看見他的手背有蛇鱗。”
“你為什麼沒說?”
南梔莫名心虛,躲避他責怪的目光。“瞿醫生似乎不想暴露這事,所以我假裝沒看見。”
張零無名火起,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你明知他是怪,還允許他住進來?你當自己是慈悲為懷的佛祖?”
她自知理虧,不想在這個時候爭吵,找來一個臉盆盛水,讓銀魚在臉盆裡遊。
銀魚憂傷地吐水泡。
“小姐,張先生,你們還沒睡下嗎?”聽見動靜的梁叔穿著睡衣來浴室。
“梁叔,我們遇到奇怪的情況。你能不能留在這裡看著小園和許哥,我和張零回二樓找瞿醫生。”
梁叔看向小黑貓和臉盆裡的銀魚,難以置信。“魚是許先生?”
“大概率是。”
梁叔揉一把眼睛,捏疼手腕,確定不是做夢。“好,我看著它們。”
張零冷著臉陪她回二樓,敲瞿錦司的房門。
沒有人回應。
房門反鎖。
張零故技重施,呼喚附近的螞蟻進屋。哪知,他沒有感應到附近有任何昆蟲存在。
“這屋不對勁,你快檢查手機有沒有信號。”
南梔一聽,低頭看手機。
趁這空隙,張零的掌心悄然冒出幾隻油亮的紅火蟻,命令它鑽進門鎖裡開鎖。
“沒有信號,這是咒域!”
哢嚓,房門開鎖。
張零悄然召回紅火蟻,打開房門。
床上的被子癟下來,瞿錦司不知所蹤。
“瞿醫生?”
依然沒有人回應。
“房門從內反鎖,瞿醫生沒有離開房間才對,難道他變成……”
眉頭深鎖的張零發現被子蠕動,立馬掀開被子。
床上,一條食指細的青蛇,警惕地支起小腦袋,黑漆漆的蛇瞳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