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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悅坐在朱雀台上,麵無表情,但內心笑的淩亂。
她看向九荒的背影,嘴角慢慢翹起。
雖是胡攪蠻纏,但總算為溫前輩報仇了,畢竟三位大佬對付溫前輩的手段,也挺令人不齒的。
這算什麼?
惡人還需惡人磨?
冷靜!
有宋遠靈的前車之鑒,白頌深深吸了口氣,明白自己舉例不恰當,被九荒帶偏了。
他要再想例子,扭轉局勢。
眼尾餘光掃向曲悅,準備拿曲悅下手,來攻擊九荒。
白頌冥思苦想,終於找到了針對之策,正準備說話,聽見幻波罵九荒:“你罵誰呢?我們愛的又不是香味,是那香味帶來的愉悅感,怎麼就成了屎殼郎?”
幻波惡狠狠的瞪了九荒一眼,手中折扇“啪嗒”闔上,指著白頌道:“他沒道理,但你一樣沒道理。”
同為朱雀台,幻波否定了九荒,白頌是最開心的。
汐妖博學,可他不信能比他更博學。
白頌坐直身體:“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幻波手中折扇一轉:“佛言紅顏枯骨皆虛妄,需看破。你認為紅顏枯骨皆‘本我’,需接受?”
“恩。”白頌心道這是個懂佛法的,估摸著要從佛法來與他辯。
幻波不理解了:“那你為何要變成老頭子的容貌?是年輕的容貌,顯得不夠有學問,不夠莊重嗎?”
白頌莞爾,他就知道自己的容貌會被拿來論證:“我入道時,就已經是這樣的容貌了,並不是刻意變老的。”
幻波:“你這樣的修為,可以想辦法恢複青春呀。”
白頌的自信來了:“我不是說了麼,人要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切,為何要恢複青春?”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幻波惋惜道,“你明明可以給世界增添一些美好,做出一些貢獻,但你不願意,你也太自私了。”
白頌一楞。
幻波:“你自私就算了,還宣揚你的皮囊言論。原本美的可以更美,醜的努力變美,若被你的言論洗腦,真是完蛋了……你這小老頭子真是太壞了。”
白頌瞪大眼睛,它到底在說什麼:“我靠才華為世界所做的貢獻,應比靠皮囊……“
幻波問:“你有什麼才華?你會作詩嗎?”
白頌沉默片刻,笑了一下:“不精,但略懂一二。”
幻波道:“那我即興作一首詩,你來對,讓我瞧瞧你的才華,夠不夠支撐你的言論。”
白頌:“可以。”
艙室。
“這是怎麼回事?我是來聽道的,剛剛被秀了一臉恩愛,現在又變成才藝大比拚了?”
“汐妖是自取其辱,白前輩可是以文入道的啊。”
幻波從朱雀台上跳下去:“小月亮給我講過七步成詩的故事,我走七步作完我的詩,然後走回來,七步內你也需對完。”
白頌做出請的手勢。
幻波邊走邊念——
海中央
有船樓
樓裡坐著小老頭
滿臉褶子嘴巴油
看似才高八鬥
實則繡花枕頭
講道理
靠忽悠
胡謅
……
僅僅六步,幻波便念完了,但還是走完了第七步,仰頭看向白頌:“我要往回走了哦。”
這是在罵他?
但幻波沒指名道姓,廳裡坐著三個小老頭。
他若問了,反而是對號入座了!
惱恨啊!
因為要攻擊溫子午,才請來這麼多人,如今不得不硬著頭皮撐不下去,不然早動手了好嗎!
白頌嘴唇顫顫,冷笑道:“你這是詩嗎?”
幻波不滿:“這哪裡不是詩啦?有感而發,直抒胸懷的都是詩。”
白頌惱了:“那你再走六步,對出一首出來給我聽聽!”
“這有何難?”
幻波不和他扯皮,張口就來——
論道廳
朱雀台
全場等著幻波來
機智聰慧太可愛
看似咄咄逼人
實則蓋世胸懷
講道理
靠文采
實在
~
幻波念完之後,也恰好是六步:“你看,波爺這般才華橫溢,都還在努力尋找更美麗的皮囊,為這世界增添美好。而你呢,連波爺的詩都接不上……”
歎氣:“小老頭子,波爺勸你還是早早恢複青春年少,靠臉吧,莫再四處誤人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