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宋帶著魔種乾什麼?
曲悅摩挲著指腹思考著,以宗權的本事,無論顏烽有什麼手段,想當場殺掉宗權都是不可能的。
故而,正確的選擇是困住他們,煉化他們。
如此一來,曲宋就可以帶著他們逃入魔種世界躲避,而魔種是不怕被煉化的。
但曲宋要怎麼進入魔種世界呢?
曲悅嘴角一抽,肯定要往魔種上貼水符籙,令君執感受到痛苦,不得不跳出世界看看怎麼回事……
可憐的君執。
但曲悅依然忍不住要誇一句,瞧瞧曲宋這處理危機的能力,不愧是能做部長的男人。
……
此時,天劫圈千丈之外,刑諺和宗芯追著命讖箭而來。
命讖箭被風暴逼停,兩人也不得不停下。
見此場景,宗芯驚了一大跳:“這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在渡劫?混世魔王嗎?”
“與我們無關。”邢諺收命讖箭入袖內,準備繞過天劫圈,再重新放出來。
但他神識一瞥間,竟瞧見被困在圈內的曲悅三人。
邢諺蹙了蹙眉。
宗芯見他不走,順著他視線望過去,穿梭重重雷鏈和黑龍,也看到了罩子裡的人:“是她啊。”
宗芯趕緊過去推他一把,“表哥,快去救人呀。”
邢諺猶豫:“瞧她法寶,應是可以撐到天劫結束的,我出手有些多此一舉。”
“什麼多此一舉?”宗芯道,“這叫英雄救美,你瞧,連她那情郎都沒有辦法,你出手將她救出來,高下立判。”
“正是因為如此,我出手才不合適。”邢諺糾結著道,“何況我們還要去追命讖箭……”
“也許命讖箭不是被擋住了,而是指向這裡呢?”宗芯分析道,“她一走,命讖箭就追了上來,她停下,箭也停下了。”
“有道理。”邢諺沉默片刻,點點頭,願意相信有道理,“走,救人。”
宗芯在後擺擺手:“你自己去,才能顯得出魅力來。”
*
“風前輩。”
顏烽的修煉室內,出現一位不速之客。
是位披著黑鬥篷的女子,臉上戴著勾絲麵具,對著擺在桌麵上的油燈狀靈器裡的魔靈,行了一個天人禮。
“風前輩,姑姑命我過來傳個口信,請您莫在坐視不理,最好適當插手……”
風槐的聲音透著不解:“怎麼了?她推算的天命線,不是說將計就計,讓那丫頭拿到合道惡果之後,宗權必死無疑,曲春秋成功合道之後,亦是死路一條?”
女子搖搖頭:“可姑姑日前偷偷操控天命晷,發現這條命運線出現了一點變數……”
風槐道:“能操控天命晷的,唯有大祭司那老妖婆,你主人,還有寒露……是寒露?”
女子再搖頭:“姑姑一直看著天命晷呢,寒露姑姑並未靠近過,姑姑猜,應是有位知天命之人,擅改命運線,使得這條命運線出現一些偏差……”
“知天命之人?”風槐不明所以,魔靈在瓶子裡上下跳躍著。
“姑姑懷疑,是合道善果從中作梗。”女子道,“總之,姑姑請您小心一些,姑姑會再推衍一次天命線,再通知您……”
沉默一會兒,風槐道:“使用天命晷會遭反噬,該小心的是她……”
女子離開之後,顏烽擔憂道:“祖父,接下來……”
風槐淡淡道:“不能讓曲春秋活著出關了……”
正麵對決,是在天命線算出曲春秋必死的情況下。
既然有變,那就讓他早點死吧。
*
曲悅還在和曲清說話。
金光球飄在漩渦裡,轉的曲悅腦殼疼,思考問題都變得困難起來。身體本就不適,背靠罩壁,歪在九荒肩膀上。
九荒頓時挺直了脊背。
這個姿勢依然難受,曲悅又蜷起腿,稍側一些身子。
九荒動也不敢動一下了。
頭枕著他的肩膀不說,他挨著她的那條手臂,恰好在她兩胸之間。
靜止的便也罷了,偏偏這金光球還在不停的旋轉晃動……
坐在對麵認真觀察劫龍的絕代風華,漸漸感覺到這球內的空氣似乎被抽乾一樣,有一股窒息感。
疑惑不解的收回視線,他瞧見九荒原本白淨的臉皮兒紅紅火火。
感覺到絕代風華看向自己,九荒搖了下腦袋,將鬆散綁在身後的頭發搖出一些,散在臉頰邊。
可惜他的頭發是煙灰色的,襯得臉更紅了。
絕代風華此刻隻想哈哈大笑,但他看著九荒滿身冒著黑綠毒氣,一點兒也笑不出來,球內的毒霧越來越重,將他身上的香味都給壓製的死死的,難受的不輕。
而曲悅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一般,並未察覺異常。
轟——!
外頭一聲巨響,罩子隔音聽不見,但爆炸產生的光芒,將曲悅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那光芒儘頭,是出現在論道會上的“表哥”。
原本的溫文爾雅消失不見,此時他表情嚴肅,和宗權又有七八分像了。
一條劫龍朝他撞來,他周身凝結出流光溢彩的光罩,反將劫龍撞翻過去。
他拔下發髻上的玉簪,化為一柄長劍,爾後身體表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保護麟甲,宛如金甲戰神一般。
還真是看的曲悅眼前一亮。
九荒早已忍耐不住,從罩子裡跳了出去,興奮積攢來的力量,足以令他一手便將一條劫龍撕成兩半。
撕完之後,他看向尚未結束變身、一臉詫異的邢諺。
花裡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