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悅點了點頭,看來是君執帶著他們走“貴賓”通道觀戰去了。
曲悅囑咐:“打起精神,對手比較強,萬萬不能掉以輕心。”
九個國家除了上屆榜首天風之外,抽簽分為青龍和朱雀兩組。
先前曲悅去了萬仞山,抽簽是妲媞代抽的,抽去了朱雀組。
組內四個國家,再采用一種規則複雜的抽簽,兩兩相匹配。然後兩個贏家比一場,勝者跳出朱雀,等著與青龍的第一名比試,穩拿前三了。
而天風什麼都不必做,隻需等著朱雀戰青龍之後,與贏家比試,最差也是第二名。
當然,若真成了第二名,下一屆便要參與小組賽,從底層爬起了。
在這種規則下,運氣也十分重要。
覆霜連續六十八屆倒數第一,實力差固然是主要因素,運氣差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就比如這一次朱雀組的其他三國,分彆是上一屆的第三、四、五名。
覆霜的第一個對手雲霧國,便是上一屆的第四名。
關於運氣,身為覆霜攝政王的君執必須背上這個鍋。
雲劍萍滿臉無所謂:“先生,今時豈同往日?”
曲悅搖搖頭:“不可輕敵。”
以前她也敢說這話,現在真是不太敢了,多想告訴他們,他們有個能將魔種都克死的天劫攝政王。
夏孤仞抱著劍,提醒雲劍萍:“還不知道逐師弟的情況。”
君舒也擔憂地道:“是啊,先前我們去敲逐師弟的門,他說一刻鐘就好,讓我們先走,這都一個時辰了。”
雲劍萍吸了口氣:“他該不會又沒腿了吧?”
“不會吧。”君舒皺起眉,“通常一個月內,鮮少重複缺失同一個部位。”
關於逐東流修煉天殘劍,隔三差五的缺胳膊少腿,掉牙齒沒舌頭,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且還總結出了規律。
夏孤仞狐疑:“沒腿也會和咱們說,咱們又不是沒見過,為何要瞞著,躲房間裡?”
雲劍萍咽了口唾沫:“莫非他缺了頭,怕嚇著咱們?”
君舒:“不會,他說過缺什麼都不會缺腦子,沒了頭,哪裡還有腦子。”
皮皮轉了轉眼珠:“先生,逐東流先前不是說,他有些摸到天殘劍第二層的門檻了?”
曲悅也揪起了心。
試煉一直被元化一拖延著,本來曲春秋陪著曲悅住進九國彆院裡來,正是閒著無聊瞧瞧他們兄妹鬥法呢。
可回來一瞧,逐東流沒腿了。
隻能等。
有腿之後,他忽然又說他有些摸到了第二層的門檻,想閉關幾日。
曲悅非常驚訝,飲朝夕說天殘劍有三層,第一層是身體殘缺,第二層是隨機缺失七情六欲精氣神中的某一個,第三層不知道。
但進入第二層,通常要達到五六品的修為。
逐東流才三品巔峰。
不過閉關十幾日後出關,他並沒有成功。
“我去看看他。”
曲悅往逐東流居住的院子走,身後幾人跟著。
君舒猶猶豫豫地傳音:“先生,我是不是哪裡惹到了我二叔?”
曲悅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君執自從恢複記憶,怕肉身的血脈也算因緣,影響到君舒,便刻意躲避著他。
她道:“你沒見來了貴客,能幫你們解決天魔火的大人物,你二叔忙著呢。”
君舒將信將疑,卻也不再追問。
來到逐東流門外。
“東流。”
“先生?”
逐東流連忙開門,依然穿著日常服,沒有換上覆霜弟子服,完全不見準備出門的意思。
曲悅打量他,似海盜戴著半邊眼罩,遮住左眼。
她鬆口氣,缺個眼球妨礙不大:“你為何還在房裡待著?”
逐東流恭敬答:“不是還早麼?”
“不早了。”曲悅的神識往他屋裡打量,見他床頭擱著一麵銅鏡、一柄短刀,和一個九連環。
逐東流解釋:“是這樣的,我自從出關之後,雖然失敗,可總感覺自己的身體出現一些新變化,於是這幾日睡醒之後,便對鏡哭笑一番……”
刀是用來割腕的,測試勇氣。
至於九連環,是他用來測智商的。
曲悅:……
逐東流皺著眉:“一切正常,所以可能是我的錯覺。”
曲悅微微垂睫:“東流,我問你一個問題。”
逐東流忙拱手:“先生請問。”
曲悅:“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讓你從天風飛回咱們覆霜學院,再從覆霜飛回來,你可以做到麼?”
“當然……”逐東流怔住,表情慢慢迷茫起來,“一炷香的時間,覆霜天風一個來回,我能……做到麼?”
曲悅身後,夏孤仞三人都懵怔怔的看著他。
夏孤仞難以置信:“這用得著想麼?從天風飛回覆霜,以咱們的修為,禦劍飛行至少十日,一個來回得二十日。”
雲劍萍捂住臉:“完了,果然是缺了腦子啊,這還怎麼比賽?”
皮皮瞅瞅他床上的九連環:“先生,他好像是缺了……”
曲悅揉揉太陽穴,腦殼霍霍的疼。
逐東流並非缺了智力。
他是搞不懂“一炷香”的長短,完全沒有一點時間概念了。
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