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遇到了一點麻煩。”
當顧庭霄嚴肅著臉對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傅疏狂其實心底是上演了那麼一下“咯噔”文學的。
然而他的“咯噔”文學還沒演繹出什麼情景,接著就聽到顧庭霄問他:“阿花嚇哭了怎麼辦?”
“啊?”傅疏狂承認他當時有一點嫌棄顧庭霄小題大做,“為什麼啊?就等她哭完就好了?”
在傅疏狂的認知裡, 阿花是個很堅強的妹妹,就是那種小時候玩捉迷藏藏到了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過兩三個小時還沒人去找她都能淡定地叫電子狗給她放個動畫片看看的妹妹。後來把家裡大人嚇了一跳,以為小孩丟了,最終是從堆滿了雜物的地下室的通風管道裡找到的她。
就這樣的阿花能被嚇哭?
傅疏狂真的很好奇顧庭霄他們碰到了什麼。
顧庭霄給傅疏狂形容他們在下去白雲山穀底的時候跌落的過程,他的陳述很平淡, 包括那幾隻大鳥也讓顧庭霄說的和公共飛艇一樣, 仿佛是個交通工具。
但傅疏狂卻是眼皮一跳。
“鳥啊?大鳥?”
這就有點尷尬了。
“嘴很尖的那種?”
顧庭霄點頭:“被鳥叼著飛了幾圈,其他鳥好像也很喜歡她。”這裡的喜歡是一種語言上的藝術加工, 實際上就是阿花越是害怕, 穀底的大鳥越是往阿花身邊湊。
導致阿花抱頭嚇哭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顧庭霄探路的時候, 一回頭發現她被六隻鳥圍在了中間。
“我讓她先下線了。”顧庭霄道:“有什麼辦法能......安撫一下阿花的情緒?”
傅疏狂被問住了, “要不然你先單獨探索?鳥嘴恐懼症這種兒童時期被嚇出來的心理陰影一時半會兒可能沒辦法治好。”
顧庭霄有點過意不去,畢竟是他的疏忽導致雲想想被鳥圍起來的, 他問傅疏狂阿花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
傅疏狂盯著顧庭霄的臉看了幾秒:“不,我覺得不用那個。你要是願意陪她玩換裝遊戲, 她分分鐘就能把這群鳥給忘了。”
顧庭霄:“什麼?”
他覺得自己可能沒聽明白。
傅疏狂也覺得讓兄弟出賣色相太不人乾事了,想了想道:“沒事,我去聯係阿花。她隻要不靠近鳥嘴就沒事了。放輕鬆,不是什麼大事。”他拍著顧庭霄的肩膀,把他送回遊戲,轉頭就在終端上私聊了阿花。
【傅:老三說你被鳥嚇哭了。】
【阿花:!我控製不住我生理性的淚水!】
【傅:和我就不用逞強了吧。你怕尖嘴巴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老三被你嚇了一跳, 還下線跑來問我要怎麼辦。你緩得過來嗎?不行我和老三說讓他自己探索,你先彆上遊戲了。】
【阿花:我可以!我當然可!讓道長等等,我這就上來。】
傅疏狂就猜到他家阿花肯定會拚命,倒也不用這麼拚命。
【傅:其實老三很擅長單走。】言下之意是雲想想上線的話顧庭霄可能還要照顧雲想想,不如讓顧庭霄自由探索。
但雲想想有另外的想法。
【阿花:我們一起下去的,我不能丟下道長一個人!】
萬一漂亮道長落單死掉了怎麼辦,掉這一級她會傷心的。
傅疏狂:“......”
說真的,他不覺得老三落單會死。
但對道長特彆有責任感的雲想想還是義無反顧的上線了。
傅疏狂走到顧庭霄房間門口,甚至糾結了一會兒要不要提醒顧庭霄即將有個小拖油瓶上線,想了想還是算了。阿花有分寸,實在不想她自己會下線的。
雲想想做好了心裡建設上線,睜開眼的時候,剛才圍著她的大鳥都飛遠了。顧庭霄的身影不在視線之內,很有可能已經走到更深的地方。
沒有鳥就沒事,雲想想動作輕盈地攀上一顆參天古木的樹頂,在高處俯瞰山穀,她注意到靠近白雲山山壁的地方,大鳥們徘徊在那裡。雲想想心裡一邊祈禱鳥彆過來,一邊繼續觀察。
在她的右側是一片望不到儘頭的湖泊,碧藍的湖水因為繚繞的水霧顯得仙氣騰騰,但也因此分辨不清哪裡是水岸的邊界;而左側,擁有著茂盛草木的樹林逐漸變作竹林,竹林裡忽隱忽現地似乎有幾座小樓。
此時,竹影搖曳,似乎有人在其中經過。
雲想想推測,那應該是顧庭霄。
她沒有從樹頂落地,反而再次騰身輕飄飄地向著竹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