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站位是這樣的:驛站的門口堵著傅疏狂、牧流風等五人, 再外麵一些是送行的秋名山幫會眾人,稀稀拉拉大概二三十個;黑衣蒙麵的殺手一行十一人在傅疏狂麵前,麵對著傅疏狂一行人;殺手的背後是殷子昂為首的奕劍閣眾人, 包括程又呈、夙夜、墨雪、還有那個不久前剛見過的, 和傅疏狂一樣穿甲的, 箭法傷害極高但前搖特彆長的哥們。
這情形當事三方人都愣了一下。
最快反應過來的是黑衣殺手們,挑了個斜側方轉身就跑。他們不跑倒還好,一跑傅疏狂下意識就跟著動起來,照雪槍虎虎生風, 一擊拍中最先跑路的那個蒙麵黑衣殺手的小腿,黑衣殺手吃痛, 暗罵了一句,具體沒聽清他到底罵的什麼, 不過傅疏狂猜左右不過是“艸”和“我艸”。
傅疏狂的出手仿佛是個信號, 三方人馬立時短兵相接。
秋名山幫主一看他們開始火拚,帶著自家幫眾趕緊跑遠, 以免殃及池魚,
傅疏狂攻擊距離足夠長, 三十六奇槍攔起人來用一句花裡胡哨形容也不為過, 邊上牧流風在他的木倉影裡熟練補刀,兩個人凶殘地仿佛一台戰爭機器。
唐辭和苗妙躥上驛站樓頂, 既防著殺手逃脫也防著奕劍閣的下黑手。不過目前來看,奕劍閣的主要目標還是這群殺手,和傅疏狂、牧流風兩人除了有時站位互相妨礙之外,沒有過多小動作。哦,除了程又呈。
這廝目光時不時就移到雲想想的身上,雲想想今天毫不客氣地給他瞪回去, 並派出藥人擋在自己的麵前,時不時妨礙一下程又呈。程又呈忌憚“顧庭霄”,也忌憚傅疏狂幾人,主動更換了站位。
黑衣殺手突破不了傅疏狂和牧流風,又迫於背後奕劍閣的壓力,打著打著其中一人便將手伸進了懷裡。
這個動作一般是在包裹裡取東西的動作。
殷子昂眼角餘光剛瞥見殺手伸手掏東西,便立刻提醒道:“全體散開!”
奕劍閣許是之前碰到過相同的事情,一聽到殷子昂的喊聲,全部第一時間輕功遠離。不明所以的傅疏狂愣了一下,牧流風“這是乾嘛?”剛問出口,傅疏狂顧不上回答,目光就聚集在了黑衣殺手從懷中掏出的霹靂彈上。
這玩意兒可是會炸的啊!
“跑跑跑!快退!”傅疏狂說話的同時,運起流星趕月拽著牧流風轉身就跑。
平地上被拽的牧流風心想:好家夥,竟然也有一天是他被傅疏狂拽著跑。
幾乎是兩人剛轉過身,黑衣殺手握在掌心的霹靂彈就扔了出來。
大約過了兩秒,或許是更短的時間也說不定,在霹靂彈爆炸前的這段等待時間裡,大家腎上腺素激生,傅疏狂甚至想好了萬一被炸到要怎麼驢打滾才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BOOM~”
爆炸聲響起,傅疏狂被餘波衝擊到,往前撲了兩步竟然站穩了,力量不如他的牧流風反倒是拉了一把傅疏狂才穩住身形。
“我去,福大命大,這都沒事?”牧流風不可置信。
傅疏狂扭頭回望,隻見爆炸的發生地位於驛站中心,殺手們人仰馬翻,驛站屋頂上的苗妙瞪著眼滿臉驚異,唐辭暗器扣在手中要發不發,表情是和苗妙如出一轍的驚訝。
而阿花,整個人群中最閃亮的崽必然要數他們家阿花。
她的藥人撐著一把打開的油紙傘,傘麵一片純白,阿花勾著藥人的脖子被藥人半抱在懷中,正從半空緩緩下落。
在霹靂彈爆炸造成的硝煙裡,在微風和晴空之下——
“你這是,在演偶像劇?”傅疏狂想了又想,在詢問霹靂彈為什麼會炸到殺手自己和吐槽阿花這緩慢的降落方式之間,終究還是選擇了先吐槽阿花。
雲想想:“我也不想的啊。但我的傘一打開,滯空效果就延長,我就一定會這麼慢慢慢慢慢慢往下落。”
傅疏狂一邊看著雲想想仿佛三流電視劇慢動作一樣的下降畫麵,一邊歎氣道:“那把傘關上呢?”
雲想想收起了傘,藥人仍舊抱著她下降的很慢很慢很慢。
“喏,給你看沒有傘的樣子,就是這樣。打開一次就有一個持續效果,我暫時不知道怎麼卸除這個效果。”
傅疏狂捂了捂臉,“算了,你還是打開傘吧。沒傘的時候更像爛劇為了湊時長,整什麼慢動作凝視、回旋、拍攝。”
牧流風點頭:“確實。”
雲想想:“......你們沒有心!沒有我踢開霹靂彈,你們現在都被炸的嘎嘎亂叫!”
“原來是你!”傅疏狂虎軀一震,“這玩意兒還能踢開的?”
“對啊,沒炸時候不就是個球嗎?蹬它一腳我還能再往上蹭個幾米。”雲想想理所當然地道。這也是她為什麼從高處落下的原因。
因為蹬了霹靂彈一腳,又怕落下去時候被炸,隻能撐開了那把效果是延長滯空時間的道具傘。整個過程發生的極快,現在讓雲想想回想為什麼要去踢霹靂彈而不是立刻跑路,她完全回憶不起來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
煙塵徹底散去,奕劍閣跑遠的眾人返回,剩下沒被炸死的殺手們眼見逃脫無望,依舊使用了自殺大法。
原地留下一塊四四方方的絹布。
殷子昂附身拾取,卻發現撿不起來。
他歎了口氣,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