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榮霆從胸口取出一個摸起來有些厚度的信封遞給他,裡頭疊放了一張畫卷和一封信,認真囑咐道:“鄭公公,還是送去光德坊的沈侍郎家,給沈大人的母親孫夫人,說是她的侄子給她的信。”
“好嘞,明日出宮第一件就把你這事辦了,可若是沈家還像前幾次一樣,不給我開門,這錢……我是不會退的。”鄭公公怕事情沒辦成,他讓自己把金瓜子退回。
“這是自然,公公願意為我跑一趟,我就已經十分感激了!”孫榮霆忙不迭地點頭,生怕他後悔了不幫自己送信。
第二日一大早,日頭都還未升起,四處昏暗一片,沈家就響起了一連串的敲門聲,原還在睡夢中的孫氏被驚醒了,她身旁的孫女沈岑也被敲門聲吵醒,哇哇大哭著。
孫氏急忙把孩子交到隔壁寢室的兒媳婦手中,又叫上了睡在柴房的粗使仆婦馬大娘,兩人提著燈籠一起去開門。
“哎喲,這回終於有人來開門了!”鄭公公一臉驚喜,用自己尖利的嗓音暗諷著,前幾回自己敲門敲得手都疼了,也沒個人應自己。
孫氏見來者是個宮中的太監,以為是像上一次那樣,有貴人召見,立即低眉順眼地詢問:“敢問公公前來是有什麼事?”
“咱家是受人所托,過來給府上的孫夫人送信的。”鄭公公皮笑肉不笑,從胸口取出信來,“您便是孫夫人罷?這是您的侄兒托咱給您送的信。”
孫氏茫然無措地接過信,心跳漏了一拍,眼底帶著一縷詫異,侄子孫榮霆不是寄養在一家商戶中嗎?怎麼會從宮裡給自己遞信?
鄭公公見她接過信了,就不願多留,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兒,自己還有差事要辦,趕緊轉身拔腿就跑了,留下孫氏和吳大娘兩人在門前佇立著。
拿著信件進了屋,孫氏揭開信封上的紅色蠟封,取出裡頭的兩封信,先打開了那張明顯泛黃發皺的紙張,一看就愣住了,這竟然是自己姑母淑懿皇後的肖像圖,看一旁的字跡,應該是自己父親孫太師所作……
她想不到父親竟然留了這麼幅小像給侄兒,雙眼噙著淚花,一時間感慨萬千,這畫像將淑懿皇後畫得活靈活現、入木三分,隻一眼就能看出來,與當今的貴妃娘娘頗為相似。
怔忪良久後,又打開了另一封信來看。孫榮霆在這封信裡先問候了姑母孫氏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再寫了自己的養父母已逝,隨後又被騙入宮的遭遇,最後詢問姑母孫氏,這祖父留給自己的畫像中的人是誰,為何與貴妃娘娘如此相似?
孫氏像被雷劈了一般,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好幾年沒聯係過的侄兒,竟然被騙進宮當了太監……隨後又顧不上傷心,趕緊拿著畫像去隔壁房間,尋因著休沐還在休息的兒子。
“煥兒!煥兒!快醒醒!”她徑自推開了房門,使勁搖了搖還在沉睡中的兒子,“這兒有淑懿皇後的畫像,你快起來,將畫像送去鎮國大將軍府!”
沈煥難得休沐一日,原打算多休息一會兒,被母親吵醒後本來有些怫然不悅,但聽了她的話又打起精神來,喜出望外,“母親說的可是真的?快拿給兒子看看!”
他接過畫像後,心中忍不住地驚歎,畫中人的五官精致無瑕,顏如舜華、風姿綽約,果真是與備受寵愛的趙貴妃十分相似,且這畫都泛黃褪色了,一看就有幾十年的曆史了,不可能是近些年才畫出來的……
他動作迅速地換好官服,準備要入宮去求見陛下,雖說母親讓自己將畫像交給鎮國大將軍,可自己上回將事情稟告過給皇帝,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將畫像送進宮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天,陳嫃跟趙仙仙一起逗著剛學會翻身的大皇子,屋裡一陣歡聲笑語……
皇帝進來後,氣的頭頂冒煙,黑著臉惡狠狠地瞪著還沒長牙的大皇子:臭崽子,你可是朕跟仙仙的孩子,跟陳氏這麼親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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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某一天,皇帝心血來潮想為趙仙仙畫眉,體會一番閨房之樂,可畫完後他摸了摸鼻子,目光閃爍,趙仙仙拿起鏡子一瞧,氣的哭出聲來,原來皇帝將她的眉毛畫成兩條黑乎乎的毛毛蟲。
陳嫃急忙哄住了向來愛美的趙仙仙,又拿帕子擦乾淨她的臉,拿起螺黛仔細為她描眉。
皇帝心裡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攪在一起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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