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盯著那隻手,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現在對迪夫的話一個字都不信,敢摸獅子屁股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膽小的人。
為了讓獅子跟著自己走,路白稍微思考,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把箱子裡的最後一塊肉取了出來:“獅子獅子,想吃肉就跟我走,彆怕彆怕,來吧。”
路白引誘獅子站起來,走到山地車那裡,打開寬敞的後座,把肉扔進去。
這輛山地車除了駕駛和副駕駛以外,後麵全是空的,可以用來休息和堆放物品。
獅子竟然真的上去了,它上去叼著肉,又趴下歪著腦袋吃了起來。
路白被萌得心肝顫抖,好萌啊,這個星球的猛獸,未免太可愛了。
全程圍觀的塞繆爾:“……”
他開始嚴重地懷疑,這隻蠢貨真的是自己家的血脈?
很好,帝國太子殿下很優秀。
為了一塊肉就跟著一個人類跑了,夏佐能活到今天,堪稱宇宙十大奇跡。
“我現在開車過去,這個路程……一個小時應該能到。”路白查看了一下,運用自己學到的開車技術,一板一眼地操作起來,看得塞繆爾很上頭……
這家夥好像不知道什麼叫做靈活運用,每做一個步驟還要背口訣。
當初在中轉站接人的時候,塞繆爾就看出這名年輕的地球人可能並不聰明,果然,渾身都散發著笨拙的味道。
但是又不讓人討厭。
畢竟沒有人會討厭做事認真的人。
攝像頭被路白移到旁邊,空出視野開車,塞繆爾能通過攝像頭看到路白背後的夏佐,吃完肉的夏佐正在舔爪子,表情看起來相當饜足,哪裡還有一絲猛獸的威嚴。
更過分的是,夏佐張嘴打了一個哈欠,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然後就把腦袋吧嗒在爪子上,打起了鼾。
塞繆爾可以理解為,夏佐失血失傻了,因此也不過多評價,他們的飛行器返航回到了救助站,一通來自王室的通訊請求,打斷了他繼續和路白保持聯係的想法。
“親愛的弟弟,我們的夏佐今天怎麼樣?”出現在視頻裡的是一位優雅漂亮的女士,她是帝國王後陛下芙洛拉,儲君夏佐的生母。
“他很好。”塞繆爾一如既往地回答,跟昨天沒有什麼區彆。
芙洛拉點點頭,臉色看起來略憔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夏佐被大蛇纏繞,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塞繆爾無表情地心想:不,夏佐是被野豬拱了。
“他沒事就太好了,我可以看看他的照片嗎?”芙洛拉王後請求道。
眾所周知,塞繆爾親王鐵麵無私,把保護區守護得猶如鐵桶,一向不喜歡有人破壞他的規矩。
芙洛拉知道自己不可能索要到照片的。
“等等。”塞繆爾調出和路白的視頻記錄,掐頭去尾地剪切掉,把獅子在車廂裡吃肉的片段發給芙洛拉。
塞繆爾同意這個請求,多少也是存了一點安撫嫂子的心虛感,另外就是方便。
如果不是正好有這個視頻,誰會大費周章地去翻監控。
“這是夏佐?”芙洛拉正在等待照片,結果孩子他叔叔竟然發過來一個視頻。
而且還是非常近距離的那種,夏佐鼻子上的肉沫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你不是說拍不到他們進食的畫麵嗎?”芙洛拉驚訝地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這真的是衛星拍攝的視頻?為什麼是在車廂裡?”
塞繆爾說道:“不是衛星拍攝的,是我們站內的救助員拍攝的。”
芙洛拉就更驚訝了,但是作為王後,她知道一些事情:“你是說從地球聘請的救助員?原來他們真的可以靠近人們的獸態,哪怕是夏佐這樣的猛獸。”
太不可思議了。
“不,目前為止,隻有最近新來的一名地球員工偶遇了他們,也許隻是偶然。”塞繆爾保守地說。
“那就繼續觀察。”芙洛拉點點頭:“我相信你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就不多說了,畢竟你才是保護區的決策人。”
塞繆爾頷首:“再見。”
芙洛拉哭笑不得,其實這次聯絡塞繆爾,不僅僅是為了關心夏佐,她還想關心一下塞繆爾最近的生活。
全帝國都知道,親王殿下是頭號剩男,今年28還沒有結婚,再過兩年連獸態都消失了,追逐伴侶的**也會逐年下降。
帝王畢維斯曾在宴會上承諾過,如果誰能俘虜塞繆爾的心,就送誰王城一條街的商鋪作為嫁妝。
全帝國的姑娘們:??
要是能把親王殿下泡到手,誰又在乎那一條街的商鋪,甚至倒貼一條街的商鋪又何妨。
問題是塞繆爾殿下神龍見首不見尾,成天往深山老林裡鑽,想要見他一麵都難。
相比之下,帝國有名的另外一位大眾情人亞度尼斯軍長,同樣是在保護區工作,卻偶爾還會見他出來和姑娘約個會。
不過算算日子,亞度尼斯也消失了一個多月了,眾人猜測應該是他的獸態期到了。
說不定正在叢林裡追趕母獸呢。
當然,這是開玩笑,人們的獸態並不會追逐異性。
人們的獸態期沒有繁殖的**,假如有其他動物膽敢靠近,一般結果隻有兩個,一死一傷,或者兩敗俱傷。
如果兩隻猛獸狹路相逢,那就是一場災難。
這是救助站裡麵的人們,最害怕發生的事。
幸而,猛獸們都對自己的地盤非常清晰,很少會去陌生的地方閒逛。
猛獸與猛獸之間,呈現出王不見王的狀態。
如果哪一天他們竟然聚在一起,那一定是天上下鑽石雨,不可能的事。